半響後,張傲秋包紮完畢,起身將掛在一旁的衣服取下,將其輕輕蓋在房五妹後背上,跟着道:“五妹,你將衣服穿上,我有話對你說。”
房五妹聞言“嗯”了一聲,慢慢坐直了身子,卻沒有穿上衣服,而是任那姣好的身軀完全展現在張傲秋面前。
房五妹臉色通紅,偷偷瞟了坐在對面的張傲秋一眼,小聲問道:“公子,五妹好看麼?”
張傲秋聞言,看着她玲瓏剔透的身軀,點了點頭道:“五妹,你的美髮自自然,就像山間的月伶花。”
月伶花代表純潔,善良,房五妹自小在山中長大,又如何不知?
房五妹低頭輕輕重複一遍,臉上露出一絲歡喜,又是千嬌百媚地偷看了張傲秋一眼,才慢慢將衣服穿好。
張傲秋等她將衣服穿好,起身走到牀邊陪她坐下,右手一伸,將她小手拉了過來,握在手心道:“楊旭第一營第一隊,是他第三軍最精銳的部隊,若是三個月後,他真能做出個樣子出來,一旦成爲左先鋒軍,那這第一隊就是整個三軍最榮耀的部隊,同時擔當的任務也是最危險。
我觀你修爲,雖然是靈境,但因沒有上過戰場,所以不夠冷狠,同時戰場兇險萬分,雖然你有赤金鎧甲保護,但若是真氣不續,氣力不足,依舊會有被殺的可能。
所以這三個月,我會每隔三天過來一次,替你打通堵塞的筋脈,儘快提升修爲,而你又不擅用刀,所以還要練你刀法,這段日子會很苦,我……。”
說到這裡,房五妹突然打斷道:“公子,你能抱我麼?”
爲期三個月的大練兵慢慢走上正軌,軍營各處都是熱火朝天,人人憋着一口氣,都想拿到先鋒軍這個榮益,一是爲了功名,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第一時間報仇啊。
這期間,張傲秋招來海東青,將其正式移交給花倩笑,花倩笑一見這般威猛的大雕就心生喜歡,興奮得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張傲秋的臉也因此都快被她給親腫了。
只是這般威名的海東青,卻被花倩笑取名爲“大毛”,張傲秋知道後,不由一臉黑線,不過一看到這丫頭每天帶着海東青玩耍,高興地滿場子大毛,大毛的叫,也就隨她了。
對於軍事調配上的事情,張傲秋是完全放權,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房五妹身上。
這丫頭白白捱了五鞭,張傲秋雖然是迫不得已,但看到那傷疤,也是心疼不已,再加上自她跟着自己一起離開嶺南,基本上就沒怎麼陪過她,也是心中愧疚。
房五妹自身本就是苗醫,再加上張傲秋這個神醫,最重要是其自身修爲底子紮實,僅僅用了兩天就可以下牀行走。
而其後背上的如蜈蚣一般猙獰的傷疤,也在張傲秋真氣內調下,消了不少,雖然還是有淡淡的疤痕,但已經順眼多了。
只是這其中肌膚相親,郎情妾意,也讓兩人之間的感情短時間內迅速深厚了不少。
待到房五妹完全能夠自主活動後,張傲秋則親自喂招,練其刀法。
無極刀宗宗旨,本就是以心法爲主,經過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無數次生死拼殺,張傲秋的刀法完全拋棄了招式框架的模式,去繁存精,講究以最簡單直接的動作,達到最大的殺傷力。
房五妹年紀輕輕,就能在苗族中脫穎而出,成爲下一代苗族族長的不二人選,其自身聰慧及悟性也是鳳毛麟角,但即便是這樣,依舊感到跟不上節奏。
在房五妹傷愈後,立即加入第三軍,成爲一名正式軍人,而又因爲其靈境修爲,在軍營那些普通士兵面前,是絕對的高手中的高高手,楊旭也不想浪費這樣的高手只僅僅做一個普通士兵,同時也是對房五妹心中感激,因此房五妹一入伍,立即將其命爲伍長。
這還是考慮房五妹完全沒有打仗的經驗,只能從基層一步步做起,不然以其身份和修爲,絕對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伍長。
況且這位還是那位爺的心頭肉。
所以楊旭也是又喜又着急,喜的是第三軍多了一把尖刀,同時跟這位未來的娘娘搭上關係,以後自然對自己及身邊的兄弟會是多加照顧,畢竟大家可是一起扛過槍的袍澤。
而着急的是,這以後可是要實打實地上戰場,可不是僅僅是走走過場,要是這位主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出了什麼事,唉,不敢想了。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派給房五妹手下的兵,就得認真斟酌,最後定下十人,都是各軍中的翹楚,一水的身經百戰的老兵,修爲好的,甚至都快接近天境。
不過越是有本事的,就越是驕狂,這十個老兵,厲害是厲害了,但基本都是刺頭,而對這十人的安排,上面也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他們去找一個叫房五妹的女人報道。
讓一羣狂得翻天的刺頭到一個女人手下做事,這事本身就有故事了。
房五妹入伍的時候雖然被知會過,但她確實對軍營不熟,只知道伍長應該是個官,到底是做什麼的,不清楚,手下據說有幾個兵,至於長什麼樣,也不清楚,總之都是稀裡糊塗的,也沒人過來交代,反正就這樣吧。
而這以後,又被張傲秋虐得懷疑人生,山裡娃子性子倔,越是如此,越是卯上了,一門心思投入到訓練中,倒把那幾個倒黴蛋給忘記了。
這十人過來後,分配住的位置倒是清淨,條件比起原來的駐地,算了,不比了,不過一羣狂人在一起,誰都想搶最好的,也別廢話了,都是門清,拳頭代替嘴巴。
只是這一通轟轟烏龜揍王八,王八揍烏龜,房子都快拆了,也沒見人過來吱一聲,本來軍營打架鬥毆都是大忌,輕者蹲禁閉,重者當場斬殺,不過現在可是好了,自由了。
於是連續十好幾天地你來我往,最後終於排出個座位了,座位排好了,這纔想起老子是來幹什麼的,十好幾天不報道,光顧着打架去了,這你媽跟誰說理都說不過去啊。
這幫刺頭雖然對在一個女人手下當兵憋屈得慌,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該見的長官還是要見,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們找到房伍長之後,本來還想着怎麼給個下馬威的,誰知對方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長官僅來了一句“啊,你們來啦?”,就沒了下文,自個訓練去了。
這就像一記重拳打在空氣上,渾身難受,幾人面面相覷後,也是灑脫,既然長官不管,那就這麼着吧。
不過軍營可不比其他位置,灑脫是灑脫了,但也不能亂跑,反正也沒什麼事,既然長官自己玩自己的,那就乾脆在旁看看,看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只是這一看,卻是倒抽口涼氣,這哪裡是訓練,這完全就是在玩命啊。
每天天還沒亮,人就已經第一個到了訓練場,雷打不動的三個時辰的基礎訓練,然後就是自身刀法訓練。
而那基礎訓練,單單最簡單的正步走,居然能單腿擡起,保持姿勢不變,一動不動地站半個時辰,然後纔是下一步,這種嚴苛到變態的要求,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還有匍匐爬行,那速度,真不好意思比啊,呲溜得比普通人全力奔跑還快,姿勢標準,一點都不觸杆,而且不管是幹路還是泥坑,不管是軟土還是砂礫岩石,一往無前,每天滾得跟泥猴沒兩樣。
而午後的刀法訓練,也沒有什麼漂亮的招式,反覆來去就那麼幾個動作,刺、劈、迴旋,而這也就算了,更讓人抓狂的是,居然每天還有兩個時辰,專門用來練習拔刀。
拔刀這個動作,所有人都會,一次兩次還無所謂,但每天千百次的來,那種枯燥跟無趣,沒有堅韌無比的心志,是怎麼也堅持不下來的。
而到了每第三天,就會來一個白頭髮的年輕人與之對練,第一次看了,明白的人知道這是對練,不明白的人,還以爲這兩個是生死相搏。
這幾個在旁看了一次,可是開了眼界,不過眼界是開了,但卻是一連的心驚肉跳,反正一場對練下來,房伍長是累得爬都爬不起來,而看戲的這些個,個個後背一背的冷汗。
這要是自己下場,不曉得能不能撐過一招?
當真不是猛龍不過江,想起先前準備的下馬威,個個都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萬幸是那下馬威沒有用出來,這要是用了,不知道自己這小身板還有沒有完整的。
這一來,所有人都收起了小心思,第二日一大早,整齊地排好隊,乖乖地前去報道。
不過等他們到的時候,房伍長已經開始標準的正步走了,看着一隊人走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收回步子,一臉驚訝地看着這些人。
這個表情,瞬間讓這些個刺頭有點受傷了,感情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幾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