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兩個所謂的名門正派,竟是自己的仇人。
“你打算怎麼做?”百里珊略顯擔憂的問道,畢竟他沒有絲毫武功,要怎麼才能報仇。
“會有辦法的。只是西門御傷並未痊癒,能去哪兒?”月無痕擔憂的問道。
“他,或許是想清靜一段時間吧。”百里珊喃喃道。
其實她和西門御一樣,都是揹着太多的重擔,早已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幸運的是,西門御現在可以解脫了,也慶幸他看開了。
“掌門。”尚風走進來,“我們要不要回去,霖蘭和左丘霖,都在恆山。”
“嗯,好,明日就啓程。”百里珊這纔想起來,如果雅蘭傷勢恢復,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霖蘭,而玄武派的弟子,根本不是雅蘭的對手。
“對了,西門公子呢?”尚風看着空蕩蕩的牀,詫異道。
“他走了。”百里珊說完,也走出了房間。
尚風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問。
他不喜歡去揭開別人的傷疤,尤其是她。
第二日,當百里珊和衆人啓程回恆山的路上,沿集市已經貼滿了公告,全是捉拿西門御的。
而發佈公告的人,正是青孔木和白凌雲。
“他們也太卑鄙了,藉着西門御曾經的所作所爲爲藉口,其實是想先下手爲強,想趁他現在身受重傷對付他。其實是怕西門御揭穿他們當年的醜行吧。”月無痕生氣道。“不行,我要找到西門御,現在他受傷,不是他們的對手。”說着,月無痕騎着馬朝遠處奔去。
百里珊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西門御,你在哪兒,爲什麼你總是揹着所有委屈,再獨自療傷。
“走吧,掌門,我們先回衡山。”尚風道。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其實看着她難過,他的心裡更難過。
百里珊揮着馬鞭朝前奔去。
“呵呵呵。”
剛到大殿之外,就聽見霖蘭銀鈴般的笑聲傳出來,
百里珊走進去,左丘霖正在逗着霖蘭。
“珊兒,你們回來了?怎麼樣?”左丘霖站起身問道。
“你先帶霖蘭出去玩兒。”百里珊轉身對一個師弟說道。
霖蘭看了看左丘霖,嘟着嘴走了出去。
“珊兒,怎麼了?”左丘霖看着百里珊嚴肅的神態,也不禁緊張起來。
“雅蘭的武功已經深不可測,傷了西門御。所以這場一統大典,沒有它的主人。”尚風把自己的斷劍從肩上取下來,放在供堂上。
“那雅蘭呢?”左丘霖問道,他不是擔心她,他們之前在一起,完全沒有感情。現在,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去向。
“中了尚風一劍,不過逃走了。”百里珊面無表情的說完,坐了下去。
不知道事情還會怎麼發展,雅蘭,還會做出什麼舉動?
西門御,能去哪兒呢?
已是幾天之後。
夜漸漸的降臨,山頂的蒼穹已經掛起了一汪明月。
“珊兒,我沒有找到他。”月無痕走到百里珊跟前,面色凝重。
“他若是想躲着我們,只怕沒有人能夠找到他。”百里珊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答案。
“不過我已經想到如何爲我爹孃報仇了。”月無痕的眼眸中上浮起一抹篤定。“我可以召集昔日敬重我爹的武林人士,開一個聲討大會,讓青孔木和白凌雲把真相親自吐出來。這樣既可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暇顧及西門御,也可以爲我爹報仇。”
“需要我做什麼?”百里珊關切的問道,臉上也是一種詫異,她沒想到已經毫無武功的月無痕,竟然能想出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不愧是月代天的傳人。
“珊兒,不需要的,這是我的滅族之仇,我一定要靠一己之力,爲爹孃報仇,爲死去的幾千餘人報仇!”月無痕的口氣之中全是自信與堅定,雙眸中也有了點點星光。
百里珊點了點頭。
“掌門,外面有一老人說要找月公子,好像很急。”尚風走過來,雖然不忍打擾兩人的安靜,卻也不得不說。
“我們去看看吧。”百里珊說着,便往大殿走去。
剛進去,就看見一位頭髮皆白的老人,佝僂着脊背在大殿之上踱步。
“公子,小人終於找到你了!”看到月無痕進來,他急急的便衝過去跪在月無痕跟前。
“老人家,你先起來,有事慢慢說。”月無痕一臉的茫然,把激動的已經面紅的老人地面扶起來。
“真是月大俠在天有靈啊,保佑月公子安然無恙。”老人說着,打量着一表人才的月無痕,頻頻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又愛惜的伸手撫摸着月無痕的頭髮。
“你認識我家父?”月無痕詫異道。
百里珊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老人坐下去,喝了口茶,才稍微平靜下來。
“我是吳可,是月代天月大俠的管家,想當年月公子還小,我還抱過他呢。”老人說着,身體也激動的顫抖起來,“只是賊人屠殺月百城,我護送身懷六甲的百里秋夫人逃走,就再也沒有了月公子的消息。我以爲月公子也慘遭毒手了。”老人不斷的抹着眼角流下來的淚。
“那我娘呢?我娘怎麼樣了?”月無痕激動的摟住老人的肩膀。
“我和夫人雖然逃走,但夫人卻在臨盆中難產逝世。當時賊人追來,我抱着剛出世的嬰兒一直跑,直到到了恆山腳下。賊人還是窮追不捨,爲了讓剛出生的嬰兒活下去,我把她放在朱雀派大門前,引開了賊人,摔下懸崖得以保下這條賤命。”老人緊緊的握住月無痕的手,似乎是自己久違見面的至親。
“十五那日的一統大典早已在江湖之上傳開來,我以爲西門教主是我家少爺,去了嵩山才得知少爺的下落,便連夜趕來了。”
“那我妹妹還活着是不是?”月無痕激動的問道。
百里珊的心裡不禁上浮起一抹不詳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似乎是要活生生的扭轉所有的局面。
“不知道她有沒有被朱雀派收留,不過她身上掛着一塊玉佩,是月百城的月亮玉佩,找到玉佩就可以找到你妹妹。”老人的臉上也有些擔憂,他不知道剛出生的嬰兒能否熬到被收留的時候。
“我馬上去恆山。”月無痕激動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唯一的親人。
“無痕,吳管家,我可能知道你們要找的玉佩在哪兒。”百里珊神情複雜,語氣卻還是平淡至靜。
如果沒有猜錯,她和月無痕,是親兄妹。她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月無痕轉身驚訝的看着百里珊,似乎想到了什麼,百里珊自幼在朱雀派長大,或許見過那塊玉佩。
“珊兒,你真的知道?”月無痕走過去,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嗯,你們等下,我去拿點東西。”百里珊點點頭,走出了大殿。
而在一旁從未說話的尚風,也跟着百里珊走了出去。
左丘霖此刻應該正哄着霖蘭睡覺,霖蘭近日來晚上都不睡覺,吵着要找娘。
百里珊輕輕敲了敲門,聽着屋內的動靜。
不刻門便開了。
“珊兒,這麼晚有什麼事?”左丘霖見是百里珊,有些驚訝。
百里珊總是刻意的拉遠着和他之間的距離,或許是還沒有徹底的原諒他,或許只是不想落人口舌。
他也沒有多問。
“師哥,我記得你之前有說,你整理師父遺物的時候,發現一個精緻的木盒子,是留給我的。你有沒有帶來?”百里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