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咔!’‘叮!’
紫芒大熾!
‘咔!’
隨着脆響,隨着目眩,一衆人的注意,不由投注。
人就是這樣,許是天性,有着一股執拗,愈是抵抗,愈是壓不住好奇,想要窺其貌。
久陳真一扶了扶眼鏡,嘴角的盈掛起笑容。渺兮將久陳真一的變化收入眼底,其這抹笑容從內而外的瞭然,讓他停下了動作,而選擇觀望。
紫芒由至極耀目,霎時至極黯淡,澄澈猶若晶體的刀身,在空中輕輕顫動,似相同,又截然的不同。
“這……這……”渺兮膛目結舌,擡起手,指着唐刀蒼穹,口開開合合,但始終未有具體的話語,傳出。其餘人,沒有渺兮這樣誇張,但是望着唐刀蒼穹的目光中,或多或少有着好奇和驚訝。只有一個人,除了嘴角的笑容愈發濃郁,神情上沒有太多的變化,這個人,正是始作俑者之一的久陳真一。
扶着眼鏡,望着唐刀蒼穹淡淡道:“我說過,我可以解開它奇怪變幻的緣由,把它交給我吧!我會將撕掉它表面的迷霧,讓它的真面目,現於天下。”
毫無所動,井野望着手中的唐刀蒼穹,另一個形態的它,在他手中長長出現的狀態,不同於巴掌長,而是三尺餘長。陪伴她兩年的始態唐刀,在這一日方纔的一瞬,變幻成適用於戰鬥的戰態,在紫芒大熾時延伸,將久陳真一左手悄然擲出的查克拉手術刀,擋住。
井野旁若無人,緩緩闔上雙目,她在體味,她在尋找,方纔閃現的感覺,精神能量特異的波動。坐在座位上,藍色的查克拉從體內涌出,由刀柄漫入刀身直至充盈整個刀身。
目光在井野以及唐刀上流轉,一衆人的注意,慢慢散逸,對於窗邊的這一處,失去了興趣,不再關注。
“大叔的攻擊一如既往,正中夾奇,奇詭正堂!”渺兮收回目光,望向窗外,淡淡道,失去笑容的臉龐,配以微揚的眉毛,說着不輕不重的話語,透露的,是肅穆。
久陳真一望着渺兮的側臉,晃晃頭,目光透過玻璃望向微微揚起的雪花,不知是從天而落,還是因風而起,這些過程許是並不關鍵,關鍵的是,望見的,反饋於腦的,是雪花揚起,飄飄揚揚的場景。這幅並不唯美的畫面,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不知兩個人眼中的這幅畫面、場景又會是什麼模樣,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思緒、不同的情感,這相同的場景,引起的效果,是否會是相同的呢?
“你同他……你還需要努力……”久陳真一放下扶眼鏡的手,突然道,這句話,似沒有頭,又似沒有尾,似對渺兮的迴應,又似只是一句喟嘆。
渺兮再次揚揚眉,雙目依舊注視着窗外,沉默些許,纔開口問道:“我和他,究竟有什麼區別?是他在前方,還是我在前方?”
“這是一個沒有答
案的問題,千百種角度來看待,有着不同的答案。許是在知識積累方面,你在前方,而在實力方面,他遙遙走在我們的前方……”
“你知道?”渺兮直接打斷,猛的側過頭,目中閃耀着芒光,緊緊盯着久陳真一,仿似透過久陳真一的外在修飾,直指其內心不變的恆一!
久陳真一下頜微微揚起,“有些事情,不需要親眼觀察,事實會驗證一切。他,只要還活着,他的實力,他的戰鬥力,絕對站在我們的前方。即使我想盡各類方式增強實力,同他的差距依舊,不用再問爲什麼,我可以感覺得到。”
“感覺?”
“是啊!是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似能感覺出他模糊的信息,他正在前方等着我們。不,不是等待,確切的說,他在停頓。”久陳真一收回目光,落在渺兮的臉上,雙眉扭在一起,一個大大的疙瘩,“你同樣有這樣的感覺吧?作爲雙胞胎之一的你,對於他的感應,該是比我強烈的多。”渺兮的雙眉更爲糾結,張了張嘴,又頹然的閉合,“不用回答了,你的表情已經將答案告訴了我!”嘴角的笑容稍斂,鏡片後的雙目眯起,僅有一條縫隙透露着絲絲眸光。
“雙胞胎,視精神強度而定,有着或清晰或模糊的感應,清晰的感應甚至可以直接通過思維進行溝通,感知對方的所見所聞。而無論如何模糊的感應,再微弱也能感應出生與死。而強烈的情緒波動,雙胞胎雙方,會出現共同的徵兆與感受……”
緩緩閉上雙眸,渺兮眉間癥結的疙瘩,慢慢平復,舒展開來。直至神情真正的平靜,纔再次睜開雙眸,以平板直述的語調,緩緩道:“你說的很對!我同他之間,曾經有着緊密的聯繫,常常有着一樣冰冷漠然的情緒縈繞在我心間,但這聯繫在他離開的前些天,斷了,變得若有若無,如今的我,除了勉強感覺他依舊活着外,其餘的再也無法感覺到,沒有消息,沒有信息,整整失蹤了兩年……”隨着話語,平板的語調,愈發低沉,雙目再次落向窗外,呆呆的,愣愣的。
“你知道你爲什麼需要努力嗎?”久陳真一望着渺兮的側臉,“你們的根本差異,在於心性!即使沒有冥冥中的奇異感覺,僅僅通過判斷,我同樣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他活着,且變得更強,更強。他的心性,適合於戰爭,他可以無情緒波動,舉起手中的刀,肆意屠殺,他可以爲了變強,豁出一切,再苦再累,對於他而言,只要達到目的,那麼就是值得的。而你則不然,我不清楚什麼樣的差異,讓你們這對雙胞胎的成長,有着如若天差地別般的差異。但你的心性,至少你目前的心性,較之於他,差得太遠太遠。即使腦海中擁有着海量的知識,連我都忍不住咋舌的知識,但是沒有用,真的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用處。”
“它們僅僅是一堆儲存在你腦海中堆積的符號,你未擁有駕馭它們的心性。想要知道
我爲什麼攻擊井野,是嗎?但是你的猶豫你的遲疑你的心性,讓你說出的話語,怪異。若是他,他會冷冷的望着我,一言而不發,在你害怕因懷疑、衝突而影響我們關係時,他則會直言,直接挑開這處疙瘩,而不是通過試探等拐彎抹角的方式,換取答案。”
“凡是,都有着兩面性,而衝突,同樣有着積極和負面的影響。衝突能使兩個人間情感隔膜、情感破裂,但另一個方面,同時可以將矛盾挑開,防止其隨着猜疑慢慢成長,澄清、化解,再締造的情感,將更爲牢固!”
久陳真一望着渺兮,瞧着微微顫抖的軀體,右手拂過忍具袋,一支苦無出現在手掌中,又隨着他的鬆開,苦無向下跌落,沒有停頓,沒有手腳,憑靠着自由,以及無束縛,向下歡快的衝刺。渺兮望着久陳真一,目光又不由隨着苦無而移動,腦海內閃過抹驚疑,大叔,你想要表達什麼?
並未如預期中的落地,苦無,它停住了,停在了半空,離地面僅有着一尺的距離。
“這便是你疑問的答案!”久陳真一輕輕擡起手,而隨着他手的移動,苦無隨之向上,用他與它的實際,來解釋,來回答。
渺兮一眨不眨望着苦無,略一沉吟,方緩緩道:“查克拉線?傀儡師操縱傀儡而使用的查克拉線!”言之確確,渺兮肯定的吐出他的猜測。而隨着久陳真一含笑點頭,證實了渺兮的猜測,將猜測變作了事實。
“你對於查克拉的操控,已經精細到這樣的程度。不僅能將查克拉實質化凝聚成查克拉手術刀,甚至將查克拉拉伸至細線的程度,你……你果然在努力……”渺兮雙眸閃爍,他真的相信了久陳真一的話語,這個男人,用屬於他自己的方法,朝着前方的他,努力,前進,追逐!
“可惜,她始終未將它交給我,要不然,我同他的距離,又將縮短不少!哎……他的選擇,總是這樣……難以捉摸!”久陳真一撇着紫藍交輝的唐刀,以及閉目金髮微微揚起的井野,似唏噓,更似感嘆。
“他在時,你怎麼不向他索取?你同他的關係,他該不會介意,將如同,他不介意將它放在她處一樣!”
聽着渺兮的疑問,久陳真一擡起手,指向窗外,問道:“你望見了什麼?”
“風,雪花,以及風雪交匯!”渺兮忠實的回答。
久陳真一微一沉默,才接口道:“我望見的是樹,在風雪中依舊屹立的樹!他不在這裡,我無法問他,但是他望得東西,必然同我們不同。就仿似同樣坐在窗邊,每個人望見的,在意的,都是不同的。”渺兮品味着這句話,又不由同方才的問題聯繫在一起,尋找着兩句話的連接點。
“回答你方纔的問題,這柄唐刀蒼穹,他是絕不會借給我的,不是不捨得,而是……”
“不容許!”
“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