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山窮水盡疑無路(二)

2、 第一章 山窮水盡疑無路(二)

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天格外的藍,沙丘此起彼伏,遠處矗立着高聳入雲的崑崙山脈,皚皚白雪覆蓋着山脊。

在踏往回疆的路上,走來一人,此人約二十來歲,雙肩抱攏,面如冠玉,白衣劍繡,肋下挎着一柄長劍。

不知爲什麼,此人愁容滿面,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語。此時他已翻過一座大沙丘,眼前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不遠處就是察爾漢,在走上半日,也許會到了。

他本想去察爾汗,忽聽遠處傳來一絲怪聲,仔細辨認,這怪聲好像是從東南方向傳來的。他聽師父說過,大漠中有座冰窟城,城中住着一個冰窟魔人,武功高不可測,然而卻是個江湖敗類。

“也許,這聲音是從冰窟城傳來的。”他心中暗討。

風漸漸小了,怪聲也沒了,卻隱隱傳來淒涼的蕭聲,十分悽苦。他爲人生性耿直,愛助人解難,聽見蕭聲,想必有人遇險或有什麼事情發生,或許是在吹蕭求救,想必大踏步向前行去。

行走了近半個時辰,來到一座破城前,城牆已殘缺不全,磚石滿地,想是歷經戰火風煙,導致如此。到得城中,只見城內建築大都破爛不堪,滿目瘡痍。他且行且看,入目到處荒涼一片,必是飽經戰爭蹂躪,人們流離失所,各奔他鄉,才破敗至此。放眼望去,只有城南一座大殿尚沒什麼損壞,保存尚好。

他正想的出神,忽覺有衣襟帶風之聲,旁邊土牆後跳出二人,手持鋼刀,向他當頭便砍。他不愧隨師父學藝多年,雖事起突然,但處亂不驚,立即一個細雨巧翻雲,平飛而出,雙刀擦着他的後背唰的一聲削了過去,好險。他身未落,長劍已在手,向來人刺去。

這時,他纔看清楚暗算他的原來是和自己年歲相當的兩個少年,一男一女,二人牙關緊咬,面色鐵青,雙刀急風暴雨般攻來。

他大喝道:“在下與二位素不相識,無怨無仇,未曾得罪二位,爲何加害於我?”

一男一女也不答話,一刀緊似一刀,把他團團圍住。他自出道以來,從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當下氣往上撞,喝道:“大膽賊子,你家爺爺也不是好惹的,今日叫你們嚐嚐爺爺的利害。”揮動長劍,刺向二賊子。

二人也不答話,仍然揮刀猛砍,少年揮動長劍相迎,二賊武功竟也不弱,幾十招過去,仍未分勝負。少年心討:“我隨師學藝多年,雖無驚人藝業,也非泛泛之輩,今日遇此二人,竟難以取勝,不知二人什麼來頭,倒要小心了。”

正在難解難分之際,一男一女忽然發出兩聲怪叫,撲倒在地上,不動了。少年反倒嚇了一跳,飄身後退。只見那二人背後意舍穴上各釘着一枚透骨釘,從釘打進的深度來看,發暗器之人功力非凡,定是個內力深厚的高手。四下無人,他竟不知這暗器從何處發來,心中納悶,舉目張望。

忽聽得那大殿之中有人高呼:“小兄弟劍法不錯,不愧是南海隱叟的弟子,好劍法,老朽可開了眼界了,哈哈哈。”

少年聞言心中一驚,暗討:“師父他老人家隱居江湖數十年,我出道以來,從未向別人透露過師門,怎麼一下子便有人認出我是誰了。”忙向殿中看去,只見大殿內走出一位老者,白鬍須,白眉,白頭髮,但老者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真是鶴髮童顏,好似仙翁轉世一般。

少年忙抱拳施禮道:“方纔莫非老前輩相助?”

老者哈哈一笑道:“我只是微盡薄力,小兄弟劍法不錯,不愧是南海隱叟的傳人,哈哈哈。”

“多謝老前輩相助,晚輩多謝了,但晚輩並不是什麼隱叟的傳人,前輩弄錯了。”

“那你是哪門哪派?”

“這,”老人突然發問,他倒答不上來了。

老者哈哈大笑,“我量你也答不上來,其實,老夫與你師父乃是莫逆之交,最要好的朋友,你到了這,就不用客氣,來,進來,說說你師父的事,他現在可好?。

他暗討:“從未聽師父說過有這個朋友,這老前輩又說的有眉有眼,不知是真是假。”忙應道:“前輩,家師未曾與晚輩說過與您之間的事,晚輩……。”

“你這小子,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你師伯,你竟不認,咳。”老者有些發怒,嘆了口氣又道:“唉,也難怪你,當年,我和你師父爲了一點兒小事,大鬧一翻,結果各奔東西,唉,何必呢,好兄弟互不相認,唉。”老者連聲嘆氣,悵然若失。

他暗想:“或許是真的,這位老前輩慈眉善目,方纔還幫我對付二賊子,定不是壞人。”想罷施禮道:“原來是師伯,天楓給師伯見禮。”

“不用客氣,師侄,快進來說話,哦,對了,你叫天楓?”

“是,小侄林天楓,拜見師伯,師伯,不知這二人是什麼人?爲何暗算於我?”

“唉,說來慚愧,這二人是我蠢徒的朋友,不知爲何暗害於你,我一直在後殿靜修,不知此事,幸好小童報信,我出來時你們已打了起來,一見你劍法,才知你是好友的傳人,見這兩個兇徒狠毒,怕師侄出事,才相助於你,不想出手重了,傷了他們性命,咳。”

“多謝師伯,他們即是師兄的朋友,定是受了一時矇騙,出了誤會,可惜。”

“咳,是啊,可嘆我年逾九旬,沒幾日光景了,卻沒收到一個好徒弟,唉!師弟多好,有你這個好徒弟,我真爲他高興,好,不說這些了,師侄既到了師伯這,不如在此住上幾日,歇息幾天,跟師伯談談你師父的情況,師侄你看如何?”

“師伯,不用了,小侄還有事在身,見到師父後一定替師伯問好,小侄就此告辭了。”林天楓起身要走。

“哎,師侄,即來了,住兩日又有何防,想你也沒什麼大事,若真有事,跟師伯說說,看師伯能否幫上忙。”

“這,天楓憂鬱了。”

“什麼這呀,那呀,快進來,到了師伯這,哪能不住上兩日,若是讓你師父知道,他還要說他這好友小家子氣,管不起師侄幾頓飯呢,哈哈哈。”

“師伯哪裡話,師父若見了師伯,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我真有事在身,不能……”。

未等天楓說完,老者又道:“進來吧,我見你心神不定,若非有什麼心事,跟師伯講講。”

“哦,沒什什麼,小侄敢問一句,師伯爲何住在此荒涼破敗之處,這裡莫非就是人們常提起的冰窟城?”

“不錯,這是冰窟城,只因這裡無外人打擾,好靜心修道,我才住在這裡。”

“師伯,傳說這裡有冰窟魔人,可是真嗎?”

“哪有什麼魔人,只不過此處地處沙漠之中,很多人還未到此,便渴死,餓死在沙漠之中,或迷失方向,或遇狼羣,生還者很少,於是人們傳言開來,越傳越兇,竟傳出這有魔怪害人,師伯住了幾十年,從未見過魔怪。”

“原來如此,”林天楓心中不免起疑。

“快進來吧,師侄。”

林天楓不好拒絕,只好隨老者進入殿中,“師侄,坐吧,童兒,上茶。”

林天楓仔細打量這大殿,見這殿堂巍峨高大,十分寬敞,殿頂由幾根紅漆大柱支撐,不過裡面十分陰暗,顯的陰森森的。仔細觀察四周,見殿東站着幾個小童,正向他這邊張望,小聲議論着什麼,見他望去,立即肅手而立,不在言語。

天楓心中忽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這師伯……?偷眼向那幾個小童瞧去,又見他們偷偷議論着什麼,心下起疑,暗自防備起來,面上仍是一臉笑容。

這時那老人端來兩杯茶,道:“師侄,坐,喝茶,你師父身體可好?我們有好多年沒見了,唉!”

“師父身體很好,多謝師伯惦記。”

“那就好,你看我,年歲大了,不頂用了,這茶放下就忘了,來,喝茶,這可是我精心培育,花了幾年光景才配製而成的,師侄嘗一嘗,若喝的上口,帶些回去,讓我那好友也嘗一嘗,哈哈哈。啊,不說這些了,喝茶。”老者先押了一口。

天楓剛要喝,忽聽啪的一聲,不知從什麼地方掉下一塊泥土,正巧落在天楓的茶杯裡,把茶水濺了一地。“這,師伯。”天楓尷尬的看了一眼老者,忽覺老者臉上有一絲陰影掠過。

“啊,沒什麼,這殿年久失修,想必頂上的泥土掉下來了,沒事,沒事。”老者說着話,眼睛不住的看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

“師伯怎麼了?掉了一塊泥土,他爲什麼不住的尋找,難道?”天楓心中暗討,偷眼看了一眼茶杯,見杯底翻起幾朵水花,顏色也有些渾濁。天楓不動聲色,將茶倒在地上,口中說道:“這茶髒了。”眼角餘光盯着地上的茶水,只見茶水冒起一股白煙,茶有毒,這師伯一定有詐,可他爲什麼要幫我?此刻又害我,我不如試探他一下。天楓心中犯疑,想必笑道:“師伯一直住在這荒涼之地,這地方有什麼好,小侄真不明白?”

“哦,這個說來話長,童兒,倒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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