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楓三人出了寺廟,林天楓回頭望了望這座佔地頗廣,甚是宏偉的廟宇,嘆道:“橫行一世的巨梟張挺,或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吧,天作孽,不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時時刻刻忙算計,到的頭來,自己也難逃天網恢恢,唉!人啊,爲何總是看不開,想不透,不明瞭,唉!”天楓說完一陣長嘆。
天楓對逍遙紅道:“逍遙姑娘,習姑娘,我與張挺激戰之時,聽那報事的小和尚說,這廟裡的人都死了,可是真的嗎?”
習枚青笑了笑道:“假的,全是假的,我們只不過用了些藥物把他們都弄昏迷了,並沒有死。我們見你和張挺激戰,打的難解難分,久戰不下,戰況慘烈,可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才叫醒了一個小和尚,讓他那麼說的,好擾亂張挺的心神。那小和尚醒來看見滿地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大片人,各個一動不動,自以爲都被我們弄死了,早已嚇得尿了褲子,當時撲通一聲給我們跪下直求饒,說他只是個小和尚,並未參與什麼事情,留在廟裡也是被逼無奈,求我們饒他一條性命。把我們逗得直想笑,當時又不能笑,只好憋住忍着,告訴他說那些人都死了,要他去向張挺報告,就饒他一條小命,否則殺不赦。其實即使我們不教他怎麼說,他看見滿地躺着一動不動的人,也會那樣講的。我們要他走,那小和尚如同得了大赦一樣屁滾尿流的跑了,老遠看見張挺就大喊大叫,張挺果真上當嘍。”習枚青說罷,得意的手舞足蹈,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原來是二位姑娘做的手腳,幫了我的大忙,多謝二位姑娘。”天楓說着抱拳一禮。
習枚咯咯笑道:“你呀,少跟我們裝腔作勢的,以後對我們許幫主好點兒,我們就知足啦,也不枉幫了你一場。我與你說,你們之前什麼情況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許幫主很在意你,只不過不知什麼原因,我感覺得出,她心裡想着你,行動上又刻意遠離你,而你有事時他又會全力幫你,這說明什麼,你知道的啦。你當初做了什麼,最好自己去解決,不要遺憾終生。本來我這作爲許幫主手下的不應該議論幫主的事情,但我心直口快,最是看不得明明心裡想着,卻又閃着躲着,唉!什麼事兒說開了不就行了,接下來的該怎麼辦,你看着來吧。”
林天楓面上一紅,笑道:“一定,一定,此間事了,我一定去尋你們許幫主,和他說明情況,求她原諒,如果她不原諒,我就多求幾次。”
習枚青咯咯笑道:“這還差不多,衝你這句話,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繼續幫你。”
天楓道:“那要多謝習姑娘了,此時不知廟裡的和尚,有如性命之憂?”
“沒事兒的,只是些**之類的,藥力一過,自然就好了。”習枚青咯咯笑道。
天楓點了點頭,道:“那就好,能饒人處且饒人,他們本來也沒有多大罪過,有些說不定是被張挺等人脅迫來了,真正作惡的能有多少呢。”
“哦,對了,林大俠,張挺臨死之前說的那個冰窟老魔是什麼人呢?”逍遙紅問道。
“幾年前,他住在大漠裡,那時我見過他的。”提起冰窟魔人,天楓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張挺臨死說過的話。
“你見過,你怎麼見過老魔頭的?”綠鳳習枚青歪着頭不解的問道。
“那還是我頭一次去大漠時,風中傳來一縷蕭音,悽婉哀涼,我順着蕭音來到了一座破城裡,在那裡,還和老魔頭打了一仗呢。”天楓眼前又現出初入大漠,在冰窟城時的情景。
“打了一仗,那後來如何呢?”習枚青來了興趣,探首問道。
“後來,打不過,就跑唄,跑的遠遠的。”天楓想起當時狼狽逃走時的情景,詼諧的的說道。
“噢,那老魔頭武功也不怎麼好嘛。”習枚青聽天楓如此說隨口說道。
“什麼不怎麼好,好厲害的。”天楓想起自己險些喪命在老魔之手,當時情景又浮現在眼前。
“那他很厲害嘍?”習枚青刨根問底,不打破砂鍋不算完。
“厲害,何止厲害,簡直嚇死人,憑我現在的功夫,恐怕也難是他的敵手。”天楓想起當年大戰冰窟魔人時的場面,仍然心有餘悸。
“照你這麼說,憑你現在的功夫仍然打不過老魔頭,那當年呢,你是怎麼跑的呢?”習枚青不解的問道。
“習妹妹,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話”,逍遙紅用斥責的目光望着習枚青,習枚青也發覺方纔的話語有些唐突不禮貌,衝着林天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天楓笑了笑道:“沒什麼,誰都會這麼問的,當年那老魔頭是想收我做他的徒弟,存了善念,何況也不是我一個和他打的,憑我一人之力,哪能逃得了。”
“不是你一個人,有人幫你嘍?幫你的人功夫肯定不錯吧,快說說看,是哪的大俠啊?”習枚青打破砂鍋問到底。
“當時幫助我的人你們也是認識的,也算是老相識了,就是經常和你們發生口角、動手打架的那個高平和艾鳳雲。當時,我在冰窟城中遇見了他們,後來,我們三人聯手一起與那老魔頭打鬥,仍不是老魔頭的對手,打不過就一起跑了。那冰窟城中機關甚多,老魔頭的玄冰掌比張挺的厲害多了,只不過當時他沒施展,否則,我們也逃不出去。”天楓想着當年大戰冰窟老魔,被人家打的節節敗退,身受內傷,險些墜入冰窟,心裡都覺得陰寒發冷。
“有些奇怪呀,”逍遙紅忽然說道:“好奇怪呀。”
“奇怪,奇怪什麼?”天楓不解的看着逍遙紅。
“我只是瞎猜的,我想那老魔頭武功那麼高,可以說是功參造化,當時就算你們三個人的功夫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及你現在一人的功力高,你經過再次學藝,又經過這些年的歷練,早已經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語,可是你現在都無自信勝過那老魔,可見那老魔功力之高,高到如何的可怕。”逍遙紅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老魔的武功高的很,這有什麼奇怪的?”天楓心中不解。
“是的,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憑他那麼高的武功,要是想留下你們,不是很容易嗎?當時,你們既然和他打了起來,張挺也說過的,凡是與老魔頭爲敵的,老魔頭絕不放過,反對老魔頭的唯一出路就是死。他那麼高的身手,爲什麼沒有抓你們呢,就算你們跑的快,以他的身手功夫,至少可以抓一個兩個的吧?”逍遙紅心思細膩,分析的絲絲入扣。
“對呀,他爲什麼不呢?可能當時他仍然存着收我爲徒的心吧。”天楓此時也覺得有些疑點,但想不出爲什麼。
“不對,”逍遙紅肯定的道:“你說他那個地方有很多機關,他不必追擊你們,只需發動機關,你們就逃不脫,老魔頭爲什麼沒有那麼做呢?”
習枚青插話道:“也許老魔頭另有圖謀吧。”
“也許是,”逍遙紅笑了笑又道:“我們只是瞎猜,到底爲什麼,誰也不知道,反正,我總覺着其中有些蹊蹺,林大俠以後行事,還是小心些爲好。”
“多謝二位姑娘關心掛懷,沒事的。”天楓見逍遙紅。習枚青很是擔心自己安危,心中由衷的感激。
“噢,對了,張挺和老魔頭是徒弟和師父的關係,如果冷姑娘還在的話,也許能知道一些事情。”逍遙紅沉思着說道。
“如霜,爲什麼?”天楓不解。
“她們以前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父女啊,可能知道一點兒吧”,習枚青道。
“也許知道一些吧,可現在冷妹已經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提起冷如霜,林天楓又陷入了悲哀沉痛惆悵之中。
“那個,那個啥,那個艾鳳雲是什麼人呢?”逍遙紅見天楓又陷入了悲痛,忙岔開話題問道。
“她本來是官宦人家的女兒,當初張挺也是朝中的要員,官位在她父親之上,於是她父親爲了巴結張挺,便把她許配給了張挺之子張仁和。”
“那個張仁和呢?”習枚青問道。
“當初我到冰窟城之時,碰到兩個人隱在暗處偷襲我,那二人就是張仁和與另一個女的,都被冰窟老魔殺了。”
“那個艾姑娘對她父親的做法怎麼看呢?”逍遙紅問道。
天楓道:“她當然反對了,可是張仁和卻把她當成貢品送給了冰窟老魔,還好後來我們都逃了出來,怎麼,你懷疑她?”
“不是,我只是覺着奇怪。”逍遙紅緊縮雙眉,沉思良久。
“你們看她像嗎?”
“是不像,那個高平嗎,武功不怎麼樣,心思卻很多”,習枚青自言自語道。
“他嗎,當初我們都是患難的兄弟,若沒他,也沒今日的林天楓。”提起高平,天楓想起當年在冰窟城,都是高平全力相助,自己才得以走脫,心裡對高平甚是感激。
“一時半會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我們還是趕路吧”,逍遙紅道。
“好”,三人一路向南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