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桃花見二弟三弟爭論不休,忙制止道:“你們說得都不對,他既不是東西,又不是王八。”
“那是什麼?”三兄弟一齊問道。
“他是人哪,一個比較老的人,一個老混蛋。”
“爲什麼叫老混蛋?”三兄弟異口同聲。
“這個嗎,他不說人話,滿嘴噴糞哪,所以不是東西,是王八蛋,也就是老混蛋哪。”
“噢,原來如此,這老混蛋真不是東西,不過他應該叫王八蛋呢?還是叫老混蛋老東西呢?”賽茶花不解的問道。
賽菊花道:“我看就叫他老混蛋,老混球。”
哄,羣雄又一陣鬨笑。
冷如霜笑道:“你們不要爭了。”
賽桃花道:“怎能不爭,凡事都要查個水落石出,證據確鑿嗎。”
賽菊花道:“大哥此言差矣,水落石出,何爲水落石出,若水都落下去了,我們到哪裡去喝水,豈不渴死了。”
“對呀,就算水落下去,但落向哪裡?總不能這裡落,那裡漲吧?”
“水落下去,是落河裡的水呢?還是海里的水,或是湖裡的水?”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大多數人都注意起這四人來,羅天亮和無塵道長的打鬥,倒不感興趣了。
賽菊花道:“那個證據確鑿也不對,比如張挺惡貫滿盈,惡名昭著,殺人放火,姦淫嫖盜,罪惡昭彰,是確鑿的,他對冷掌門種種言語,說什麼順天行事,維護正義,都是放屁,是不確鑿的,二哥你說對不對?”
賽梨花道:“三弟此言甚是,張挺的確是老混蛋,老混球,老王八,有此人乃武林之大不幸也,他若爲害武林,我正教中人定會以死相拼,嗚呼,張挺亡無日矣。”他一套顛三倒四的話語,逗得圍觀的衆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張挺在旁聽的四兄弟如此辱罵自己,氣得渾身亂顫,雙目圓睜,大喝道:“後生小子,不知深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老夫,老夫叫你們嚐嚐利害。”說罷雙掌暴起,猛擊而出,他存心要將賽氏四兄弟殺死,雙掌上運足了十成功力,勁力如排山倒海般的向賽氏四花涌去。
賽氏四兄弟見張挺臉色大變,已知不好,他四人言語雖無度,但畢竟是武功高手,發覺不對,已經凝神已待。見張挺雙掌拍來,賽桃花大叫道:“老賊老羞成怒,下的辣手,潘安、宋玉、陳平、子都完矣。”說話間卻雙掌暴出,其餘三人也是如此,立時八股勁風帶着滔天巨浪向張挺涌去。砰,波波波,掌風相遇,有如打了幾聲悶雷,殘餘的勁風仍在空中互相激盪,有如暴豆似的炸響。張挺退了三四步才穩住身形,賽氏四兄弟也各自退了兩步,面上現出驚駭神色。雙方誰也沒佔便宜,也沒吃虧,半斤八兩。
張挺雙目圓睜瞪着賽氏四花,忽然對冷如霜道:“如霜,在你正義門的地方,你竟讓四個外人欺辱你的父親,你竟視而不見。”張挺破釜沉舟,老謀深算的他方纔連番話語沒有奏效,但他仍沒死心,仍想用情來打動冷如霜,好收買於她。
冷如霜冷冷的道:“我已說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天已亮了,你我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誰來殺你,找你報仇,與我無關。”
“你,賤婢,真是自尋死路。”張挺大罵一聲,飛身撲了上來,雙掌直取冷如霜。
冷如霜見他終於露出本來面目,翻臉發難,知他功力甚高,心下一驚,功運雙掌,素手外翻,迎向張挺。賽氏四花情知不好,但出手援助已來不及了,就在此時,忽聽樹葉嘩啦啦一聲響,一人大喝道:“老賊休要猖狂,我來也。”一條人影如電光石火般從一株大樹上飛射而下,雙掌帶着風聲迎向張挺。
砰的一聲炸響,冷如霜和賽氏四花竟然被強勁的四散的罡風震飛了起來,連翻了幾個筋斗落在地上。此時空中的張挺和來人也相繼落下,互相凝視着對方。
只見來人劍眉星目,身材高挑,一身白衣飄飄,正是冷如霜日思夜想的林天楓林大哥。
“天楓。”“林天楓。”“醜八怪。”先後有幾個人大叫出聲,原來是冷如霜,小梅、小蘭和賽氏四花,他們見林天楓露面,心中又驚又喜。
林天楓衝冷如霜一笑道:“冷掌門,別來無恙。”
冷如上笑道:“我很好,你呢?”
“也很好,冷掌門,這張賊是我的大仇人,我對他的仇恨並不比你少,由我來料理他好了,冷掌門,你看呢?”
“惡人,人人得而誅之,他仇人衆多,和分你我。”
“冷掌門說得及是,那就由我來了斷他。”轉身對張挺道:“張挺,你沒想到吧,十八年前,在林家山莊,大俠林凡家裡逃走的那個孩子,今天會來找你報仇,張挺,你殘害無辜,無惡不作,江湖上有你,實爲一大禍害,今天,林凡的兒子,要雪十八年前的深仇大恨,爲武林除害。”他聲音中充滿了淒涼,悲切,飽含着仇恨。
張挺神色微變,他早知林天楓功力高強,通過方纔這一掌,更加不敢輕視,鐵青着臉道:“你,你便是林凡的兒子,可惜四年前你剛踏入江湖時,我派出的人沒能把你殺死,今日纔多此後患,不過四年前你沒死,今日也是一樣。”
天楓冷笑道:“張賊,看來我們之間的舊恨上又要加上一筆新仇,今日你還有何話說。”
張挺嘿嘿一笑道:“林天楓,別太自信,張某闖蕩江湖幾十年,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你我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天楓笑道:“那我們只好功夫上見了。”說話間身形閃動,已欺到張挺身前,揮手向張挺面門抓去,左手一指點向張挺胸前玄機穴。張挺一驚,他沒想到此少年身法如此之快,出手如此之急,頭向旁邊一側,閃開天楓右手鷹爪神功,右手以金剛指功彈向天楓左腕,左手運起小天星掌向天楓胸前擊去。林天楓反應奇速,左指改指爲掌,拍向張挺胸口,右手以彈指神功迅速的在張挺手心彈了一下,化解了張挺的小天星掌。電光石火間二人已經過了五招,武功高的只看見二人手臂齊搖,使得什麼招式,卻看不清楚;武功低的只看見二人來回轉動,出手沒出手,根本看不清楚。高手相搏,絲毫不可大意,二人過了五招,都不在貿然出手,互相凝視着對方,等待時機,好給對**霆一擊。
忽然,二人都似發現了對方的破綻,猛然撲擊而上,眨眼間又迅速分開,二人心中都在暗叫:“好險,若不是閃的快,恐怕。”
二人在電光石火間已過了三招,各自打出幾十掌,踢出十餘腿,一般人只看到二人一合即分,其實二人以險到了極點,雙方躍回原位,凝神注視對方,伺機出手。
那一邊羅天亮與無塵道長仍在苦戰不休,漸漸的,無塵道長佔了上風,形勢很有利。
西首義清教首席堂主風火雷雷嘯天忽然對威武堂堂主警天一魔成光遠道:“成老弟,我們不如上前助戰如何?”
“好,我正有此意。”
成光遠答應一聲,二人同時躍出,風火堂堂主雷嘯天撲向林天楓,突施暗襲;威武堂堂主警天一魔成光遠猛撲向無塵道長,想至對方於死地。
霎那間,羣雄喧譁之聲大起,有的叫罵雷嘯天和成光遠卑鄙,不應突施暗襲,有的則大聲告知林天楓和無塵道長要小心,也有的在大聲喝彩,當然是義清教的的人和一些邪魔歪道之人。
在羣雄的呼喝聲中,正義門中已然躍起二人,在空中攔下了雷嘯天和成光遠。衆人一見,原來是正義門掌門人冷如霜和副門主神刀郭雨,二人分別截住雷嘯天和成光遠,在空中交起手來。
就在此時,西首又躍起二人,分別襲向和雷嘯天交手的冷如霜和同成光遠交手的神刀郭雨。羣豪又一陣唏噓,說些什麼卻聽不清了,早已被衆人的對掌聲淹沒了。
在義清教二人躍起的同時,東方人羣中忽然躍起二人,截住了義清教忽施暗襲的兩個堂主。衆人一見,東首躍起的二人原來是兩個道士,一個是無塵道長的三弟子靜虛道人,一個是四弟子靜遠道人。立時又有兩對打了起來。六對高手翻騰撲躍,各施絕技,以死相拼。殘餘的掌風掃的圍觀衆人衣襟飄擺,嗤嗤有聲,人們不斷的後退,讓出好大一塊空地。
辰時將盡,巳時將至,場中衆人仍在苦戰不休,尤其是無塵道長和閻陰手羅天亮,二人從天快亮時一直打到現在,雙方都有些疲憊,無塵道長已佔了上風,逼得羅天亮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ωwш▲ Tтká n▲ C○
西首還有幾位義清教的護法、堂主和一些教衆。幾位護法、堂主一使眼色,突然大叫道:“義清教衆聽着,今日是消滅他們的最好時機,大家一齊上啊!”
隨着話音,有兩位護法飛身撲向無塵道長,餘下的幾位護法、堂主分別撲向林天楓和冷如霜衆人。與此同時,四周躍出無數義清教衆,向場中衆人奔來。正義門中人看得真切,立即有幾位武功高強的門人飛身截住撲向衆位同道的義清教中人。賽氏四花也飛身躍出,截住了撲向林天楓的兩個義清教護法,剩下的正義門人由小梅、小蘭率領着,已和義清教衆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