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姐姐,煙雨姐姐,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一會兒的時間,牧之長風竟然忘記了這是和一個魔族的人再說話。
“問我一個問題前,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呢?”荷煙雨望着他柔柔的臉龐也是問道。
剎那間,牧之長風依舊是滿臉稚氣的說道:“煙雨姐姐,你問吧?”
“你來這裡幹什麼呢?”
“我……,我……,我……?”牧之長風吞吞吐吐的,眼睛是一片的迷霧。
“就因爲我是魔族嗎?但是那些個仙族又是如何的呢?”荷煙雨挽着蘭花指問道。
“我只是想找到於連天?”
“找他幹什麼?”
“我想問問她黑羽部落的王烈在哪裡?”
“你找王烈不是去黑羽部落就可以了嗎?”
“不是的,是他抓走了王烈,我想問問他……,問問他……?”說到此又無了聲由。
一陣的沉默,彷彿是荷花缺了水似的萎靡不振開來。
沉默中,荷煙雨又是一句:“是想問問你家中的情況嗎?”
“你……,你……,你真的是和他們一夥的。”喃喃中牧之長風站了起來,而且眉心間閃出一股殺氣。
“小弟弟,我這事猜度而來的,聽你的口氣,看你的眼神,說的還是王烈,他是你們的酋長,你找他,當然是爲了家中人的?不然的話,一個小孩子去找一個部落的酋長,他還會幹什麼?劈材嗎?”荷煙雨袖子一拂,緩慢地說着,就像一個知道天地秘密的仙人。
牧之長風慢慢地卸下了防禦,斜着屁股再次坐下來,輕聲道:“我想知道我的母親,他現在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已經七年沒有見他了。”柔柔中,卻是無聲的思念。
如同煙雨般圍繞着這個荷花煙雨閣。
荷煙雨聽後,眼睛裡也是一片的輕柔,立起身,回望遠處,那裡卻是一池的煙霧,迷迷濛濛,朦朦朧朧。
在遠處,就是那宛然而來的木橋。
木橋的遠方就是那青柳相思湖。
相思湖的對面就是那綠柳扶風莊。
莊上的湖畔處就是那個立着的柳清風。
風吹過,晃動了他的心扉。
雨飄起,惹亂了他的思緒。
雨霧中,立着的荷煙雨就是一朵帶雨的荷花。
燦爛的天地間,豁然就是爲之一亮。
“清風,你還好嗎?”
一句喃喃語立時佔盡了牧之長風的耳膜。
“煙雨姐姐,你是在想念那個對面相思湖畔的人嗎?”
荷煙雨一聽“相思湖畔”四個字,登時嬌軀微微顫抖一下,隨後轉過身來,臉上卻是掛着幾多的哀愁和幽怨。
“煙雨姐姐,他就在那邊,離這裡很近的。”牧之長風憨憨地說道。
“小弟弟,你知道,還有比這近再遠的距離嗎?”荷煙雨默默地說道,說後就又是轉身看着遠方迷離虛無的相思湖。
“可是,姐姐,你能明白再遠也比這近的距離嗎?”牧之長風也是動情的說道,眼光處卻是喚出了無數的淚珠,一落下,就是一片的辛酸和不安。
“滿堂花開,人與荷花棲,潺潺湖水濯我心,荷花隨風戲,微風吹來過,雨中花影移,紅塵如夢聚又離,多情自悲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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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一池荷花,吹皺一池心水,冥冥中,我與花相惜,悠悠中,唱一曲搖魂寄。終難訴相思意。
濯我心,我心如煙雨,當空舞長袖,情人千里,魂相依。
紅顏空自許,淚暗滴,滿池流水,荷花空相依,遠處垂柳,柳絲無意,映我心,長空清寂,荷花煙雨。
相思湖畔,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相思湖畔,柳清風依舊立着,眼睛卻是望着空中的九天九宮,九天九峰,癡癡的,令人心碎。
薄霧冥冥,細雨紛紛,荷花煙雨閣,青柳相思湖,人近在咫尺,而心卻遠在天涯,荷煙雨,癡癡的,令人惜憐。
“豈是清風拂面,更是捲起半簾香霧,纖手自拈來,空使鵑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綠柳別去。
黑羽部落,遠在天涯,卻近在咫尺,母親。”
黑羽部落,烈焰沖天,直直地、向上泛着火光和黑煙,只是這邊的,此方的牧之長風何以得知呢?
“你怎麼知道這句詩詞的?”驟然中荷煙雨憤怒地轉過頭來,好像是什麼害怕的事在他的心中泛起一般,眼神中也開始乖戾起來,往前的柔情已經盡失,恐怖幾多閃出。
“煙雨姐姐,這是……?”
“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句詩詞的?”荷煙雨的聲音已經開始囧變,而且驀然中那把原本立在石桌旁的荷花傘也是懸在了他的手中。
“煙雨姐姐,這是……?”
“夠了,昨天晚上,你一直待在綠柳扶風莊,告訴我,相思湖畔的那個人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你會知道這句詩呢?”
“煙雨姐姐,你聽我說?”
還未說完這句話,就是一聲悶雷響過:“三師姐,就是他昨天晚上連同九天九峰的玄天宮宮主孤月師尊,以及他的兩個弟子綠菊和花薇偷襲了綠柳扶風莊,那個四師哥就是被他們給……給……?”於連天卻在一旁閃出,用污穢的紅衣開始擦着眼角的淚水,而眼睛卻是偷偷地看着荷煙雨。
“是你,果真是你?剛纔我的師父九州神龜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他的道行那麼深,法力那麼強,怎麼會遭你們的毒手?”
“這次五師弟一說,果不其然,六師弟何青竹受傷了,還是被他自己的青竹銀魂針給弄傷的,昨天連天的光澤變幻,敢來是你們死了毒手。還有孤月,玄天宮那個老妖婆,爲了一把無心無淚琴,竟然帶着弟子去屠殺愛慕他多年的柳師哥,該死,該死。”憤憤中,聲由都有些哽咽,尤其是說到孤月的時間,那更是恨意無比,好像他們有什麼巨大的冤仇似的。
“三師姐,你不要生氣,他還是個娃娃,等神龜師父他老人家來了之後,我們再作商議,這小子邪門的狠,你看,我這個胳膊都是被他給卡掉的,師姐,師姐,等師父來了再說吧!就你的荷花煙雨傘是傷不了他的。”
“老五,你滾開,你的胳膊掉了是你技不如人,可是傷了我的柳師哥,那是罪無可恕,還敢下了毒手,更是百死莫贖,這仇我如何咽的下去?”
驟然中,他身子往後面的天空急急飄去,而原本懸在手中的荷花煙雨傘更是詭異的泛着白、青、紅、紫、黃五中光澤。
幾多怪異,幾多恐怖,然而更怪異,更恐怖的是那旁邊的於連天,嘴角掛着虛僞奸邪的淫笑。
簌簌中,就像九月的一池敗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