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手指極速地停止再了鏡子上。“傻瓜,求不求。”天堂蝴蝶悠悠一笑着問道。
“不……求。”咚地落在地上的牧之長風聲音有些囁嚅,但是語言卻是很堅決,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
“傻瓜,我這個精靈魔鏡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不還是沒有回答嗎?”牧之長風擦着嘴角淤血冷冷地道。
“你不是剛纔還在嘲笑我嗎?你不是剛纔還在求我嘛?爲什麼現在妥協了,氣餒了,認輸了,難道這就是你們人族的優良傳統嗎?還是你們人族流淌的血液裡就是卑躬屈膝的基因種子。卑微的人族,你不還是被我踩在腳下嗎?”
牧之長風手一伸,似乎要拿出什麼來,但是嘴中還是嘴角動了一動,手伸開了,心中默默地念道:“她已經救了我兩回了,按道理來說,我的命就是他的,讓他出口氣就算對他的一點補償吧!”
想着想着,嘴角一沉,登時“呼嚕,呼嚕”,鼾聲大作。
踩住他後背的天堂蝴蝶此時一聽到呼嚕聲,原本心中的一絲快意立時消失,換做的是一種恨意立時襲來,“咚”的就是一腳,這腳原本牧之長風就沒有防備,更兼他是在夢中,疼痛立時襲來,當有卻是有一點清醒,然而眼角的餘光處卻是一片赤色的寒芒閃過,擂臺上那個巨大的赤色的身軀清晰地映入腦海了,“赤色火蟒,九天陽洞的擂臺。”
一念到此,他立時雙腳一勾,先是勾住了這個石洞的洞口的一塊大石。臉上的汗珠子卻是始終不願出來,可是還是出來了,窸窸窣窣地往下落去。,腿更是賣力,死死地勾住那塊石頭,前半身懸在空中,嘴中冒着千不怨萬不怨的恨意。
“傻瓜,我現再再問你最後一句,求不求我。”
臉漲得如同一個剛出爐的烤乳豬一般的牧之長風依舊倔強着到:“不……求……你。”
這一句話後,更是如同一碰冷水潑到了天堂蝴蝶的頭上,“這麼多年,這麼多日子,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人,竟然請他求我爲他辦一件事情都辦不到,我就不信,我們精靈族是一個至尊的族類,我們是一個高傲的族類,高尚的族類,高貴的族類。人族我要拯救你們,獸族我要拯救你們,精靈族,我要教會你們。”
想到此,他又轉身,對着牧之長風就是嘻嘻一笑,猶如一陣風鈴響過,“傻瓜,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的話,到時候你會後悔的。”說到此,手已經觸摸到了牧之長風的腳環處。“如果不然,那下面的赤蛇火蟒就是你最後看到的生物,你也就成了他的晚餐。”
牧之長風心中不禁有點樂了,“掉下去也總比呆在這裡強,再說那赤蛇火蟒已經死了,我就是下去也沒有是的,土過下去,能找到出去的路子,那我就可以見到我的母親了。”一想道母親,心中便是一遍的溫暖,如洗澡時溫熱的泉水流過一般。
兩腳一鬆,就要落下去時分,驀地後背處一道陰風洗過,直投肺腑,“嗖”地一下後,他便被離在洞口,洞內的風一吹,嗖嗖的更是讓皮膚上的疙瘩又起了一層。
牧之長風用雙眼盯着天堂蝴蝶,“他又在耍什麼花招?”
沒想到這次天堂蝴蝶卻是一轉身,粘在離他約一米地地方道:“傻瓜,你不是想跳下去嗎?你跳呀,你跳呀,我這回不再攔你。”
“誰讓你攔?真是龍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老孔雀,說得好,傻瓜這就是這一天不到的時間你給我氣的稱號,告訴你,我很不耐煩,你跳下去,不要再呆在我的蝴蝶洞中。”
“跳就跳,我還懶得呆在這呢?”
“跳吧!不挑你是個小狗,知道嗎?那個赤色火蟒不是死了,而是在以一種冬眠的狀態汲取着九天陽洞的陽氣,一旦聚集的陽氣夠了,他就會醒來的,到那時,他又是一條無人可以控制的莽荒猛獸。”
“你蒙我把你,我就不信。”說完一扭眼,就欲判斷一下行情,孰料這一眼後,卻見那赤蛇火蟒忽地抖動了一下尾巴,而且原本到躺着身軀也開始翻了個個,眼珠子一怔,即使兩道幻光飄來,冷冷地射入了牧之長風的眼中,心神中一驚,身上無奈有些不聽使喚,無奈腳下一滑,整個身子便往下墜去,這當口,虧他雙手伸得快,急急地抓住了洞口的一個石柱子,也就這樣,人就懸在了那裡,“噗通”“噗通”整個人心也都是懸在那裡。
“咯咯,咯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過後,兩條霜白且有光澤的腿也垂落在他身邊的一米遠處,一晃一晃的彷彿是兩道剛出土的竹筍。
“傻瓜,求我我就救你上來。”天堂蝴蝶拿着魔法手杖在空中指點着說着。
牧之長風搖着頭,就是不回到,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天堂蝴蝶,我不求你。
吃了無數次閉門羹的天堂蝴蝶依舊心不甘情不願,人嗎?越是目的沒有達到,越是會朝着這個目的去達到,哪怕是費點心機,施點手段也在說不惜。
天堂蝴蝶也是很倔強,心頭之火上來,再也阻攔不住,心中暗思考道:“傻瓜,我就不相信你不求我。好,我就把你困在這裡一個晚上,看你求我不求我,你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我倒看看你是怎麼撐過去的。”
“傻瓜,你要麼撐過這一個晚上,要麼不告訴我繼續再撐過一給白天。”想着想着,睏意便來,於是身子一蜷縮,翅膀一裹,便沉沉地睡去。
旁邊的牧之長風此時身子懸掛在石洞下面,雙手卻緊緊地抱住哪一個石柱子,而頭卻懸在石洞的下面,這樣的姿勢,就是一個再有力氣的人都是無法借力用力的,唯有的一點就是靠自己的力量支撐着,至於是多長時間,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前半夜就這樣熬過去了,一直到了後半夜,牧之長風嘴角乾裂,飢腸轆轆,睏意也是絲絲襲來,他微微地搖着頭,小聲地囁嚅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見我的母親,我要見我們的母親。”
九天陽洞的頂部,一輪清冷的月輝正散發着光芒,幽幽冷冷,慼慼咽咽,讓人心碎,讓人心痛。
牧之長風的兩手在哪裡開始緩慢地退縮着,他的意識裡已經開始變得有一絲的麻木和冰冷,而且這種麻木和冰冷已經慢慢睇裹滿了全身,全身似乎也在這冰冷和麻木中漸漸地沉淪了,失落了,潰不成軍了。
思維的混沌中,他漸漸地沉落下去,“母親,母親,兒子成風想你。”
嘴角囁嚅着,但是聲音卻再也沒有出來。
“嗖”的一下,一道白光往下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