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不怎麼會抽菸,只是抽着玩玩,香菸還沒抽完,李凱就領着邱龍興來到了廁所,劈頭蓋臉一陣臭罵,帶到政教處後邱主任動了肝火,對馮奎踢了一腳。李市長當初把孩子送到學校可是託付給他的,現在李凱居然被人打成這個吊樣,叫邱主任如何給李市長交待。
尋常的打架鬥毆事件也就算了,但是李凱被打的一隻眼睛成了黑眼泡,臉上被劃的像個大花貓,乾淨的衣服上兩個腳印清晰的印在那,邱主任沒有辦法和李市長交待,所以他通知了李凱的家裡,估計李凱的老媽已經在來學校的路上了。
石主任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政教處,裡面煙霧繚繞好幾個校方負責人都在裡面,石主任進去一看,見副校長也在,他也意識到沒有說話的權利就關心的詢問了一下,坐下來陪幾位領導抽了一根菸,隨便聊了兩句後找一個藉口提前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辦公室,石主任把學校發生的事情和陳校長彙報了一下,畢竟把市長的兒子打了不是個小事,李市長的名聲可是響徹江靈市大街小巷,他有一個尊號,人民都在背後叫他紅酒先生,據說一頓飯必須要搭配拉菲,不然這飯局他是不會參加的。
石主任在大學裡面有點權力,出了學校門也只是比一般人家好一點,邱主任在學校裡會收取一些家長送的禮物,私下裡還達成協議,從禮品全部改成了現金。他石主任能有什麼,跟着陳校長只能拿一個死工資,不過他也很知足,石主任覺得那樣的錢拿了也逍遙不久,至少他上街可以擡頭挺胸,花起錢來也用不着畏手畏腳,就是這樣的人最後卻落了一個腐敗的名聲。
沒過多久,一個衣着華麗的中年婦女出現在了學校,跟隨他一起的還有兩個彪形大漢,步伐急促地向政教處走去。張立勇副校長在接到中年婦女的電話後匆匆下樓了,邱主任額頭開始冒汗,用手抹了一下,額頭冰涼,出的全是虛汗。
江靈市官場上李定國人脈非常之廣,包括教育局也和他處的不錯,邱主任不怕被罵兩句,怕的是李定國一發火給他找個理由讓他早點回家務農。
邱主任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着,無意中看到了向天桀驁不馴的臉色,氣的邱主任過去罵道:“向天是吧,一會有你好看的,還自以爲是,到時被學校開除了千萬別怨我們,只怪你打錯了人。”
向天要不是因爲他是邱主任,估計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因爲李凱老爸是個官,你們事情都不問上來直接唾罵加指責,換作誰都會不服氣。看到李凱哭喪着臉坐在那,向天的心裡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揍他一頓。
樓道里傳來了一個男性化的女聲,跟同她一起的沒一個說話,只有她一個人在那大喊大叫,一句比一句難聽,堪比菜市場上罵街的大嬸。
走進辦公室後,她差點沒認出兒子,把包往地上一丟,撲到兒子身前,拖着他下巴,道:“孩子,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跟你媽說,看媽怎麼收拾他,家裡還有你爸呢,不信江靈市還有敢和你爸作對的人。”
李凱的底氣一下子爆滿了,站起來用手指着向天和馮奎,哭着說道:“媽,就是這兩個混蛋把我打成這樣的,我現在要他們死。”
中年婦女放開兒
子,陰沉着臉走到兩個人面前,問道:“知不知道他是我兒子,知不知道我們家裡是做大官的啊。”
“哼,就你們這樣,你還有臉說你們是做官的,誰不知道李定國是個害羣之馬,早晚會遭報應的。”馮奎把想說的都說了出來,茶餘飯後也聽到過一些關於李定國的負面消息,他成績本來就不好,這事弄大了大不了不到學校上學,有手有腳總不至於餓死。要是能把李定國他們一家搞臭,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人生能有幾回博,除惡揚善美名談,他馮奎現在就是要拿出點勇氣,讓大夥知道他不懼怕權利危嚇。
陳校長不在學校那就是張立勇副校長說了算,陸美珍身後的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善類,要是受到陸美珍指示而上去把兩個學生打成重傷,這樣一來的話事情就會變得相對麻煩。陸美珍知道疼愛她兒子,要是人家兒子被打傷了那也會到學校來鬧,張立勇也知道李定國是個什麼人,明着是官場上混,暗裡還和本市一些黑道人物有勾結,包括前幾年的張家衚衕命案也是他們犯下的,迫於yin威,張立勇副校長只能做中間人,稍稍偏向於陸美珍這一邊。
上去拉了一下陸美珍的手,說道:“市長夫人,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啊,先消消氣。”
陸美珍已經聽不進勸解,用眼瞪着張立勇,道:“是不是被打的不是你兒子你就不心痛,在這淨說風涼話,你看看我兒子被打成什麼樣了,都快不成人樣了啊,作爲一個母親能不心痛嗎?”
“這樣的心情我們理解,我們校方也會給李市長一個交待,希望你給我們校方一點時間。”張立勇副校長聽說向天是陳校長親自舉薦進來的人,至於怎麼處理這個事還要等陳校長回來商量了才能定,要是現在快刀子斬亂麻,陳校長回來後一生氣,這事也不是他可以兜着走的。
陳校長經常去燕京授課,而且和陳校長當年同班同學的好幾個都在華夏當官,強龍不壓地頭蛇話說得沒錯。不過,張立勇也不清楚到底人家背後的關係有多廣,常年去燕京授課,保不準認識一兩個燕京爲官的同志。在燕京這塊政治中心,哪怕是做一個小官放到地方上也是夠嚇人的,張立勇是左右爲難,他現在是在江靈大學做校長,把李定國得罪了日子也不會好過啊。
陸美珍確實剽悍,一腳就踢在了馮奎的卵蛋上,把馮奎踢得是捂着下面蹲到了地上,臉色煞白,表情極其痛苦,眼珠子瞪着陸美珍。
張立勇上前拉住了陸美珍,說道:“好了,還當不當我是學校管事的啊。”
“我兒子被打的那樣你作爲學校領導就該負有相應的責任,你給我等着,我回去和定國說去,你就給我走着瞧。凱凱,我們回家,這種學校以後不用來了。”陸美珍拉着兒子氣呼呼地走了,一出辦公室門就被幾個學生擋住了去路。
帶頭的就是季雨軒,石主任想阻攔哪裡阻攔得住啊,季雨軒毫不示弱,一上來就質問:“你兒子他們拿刀砍人,這事難道就是小事嗎?身爲一個家長你還出手打人,今天要是不給一個說法我們就報警。”
“哈哈哈,你這小燒娘們的確夠味啊,裡面站着的兩個人是不是有一個是你男人啊,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到學校
裡來找男人,是下面吼不住了吧。”陸美珍我行我素慣了,她纔不怕季雨軒報警呢,惠昌分局的局長還要看定國的臉色行事呢,她是有恃無恐。
“雅莉,打電話報警。”季雨軒不想和她廢話,一旁的王雅莉也是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石主任眼疾手快,抓住王雅莉的手說道:“同學,這事等陳校長回來後我們校方會針對此事開會討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公佈出來,以給受傷害的人一個交待。”
“那行,不過我們一致要求這個婦女給我們同學道歉,後面的事就聽校方安排。”季雨軒高昂着頭絲毫不輸給陸美珍。
陸美珍氣的全身發抖,兩眼冒火,李凱卻在一旁拉住了她,說道:“媽,我們回去吧。”李凱喜歡季雨軒,他媽的脾氣他也清楚,季雨軒想要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事,說不定老媽還會上去給她兩嘴巴子,李凱不想看到季雨軒受傷害,所以他勸了一句。
打不成,不過可以用嘴巴罵,陸美珍不顧場合,張口就罵:“你以爲你上下長着兩張嘴就可以隨便放屁,想要我道歉,除非你吃屎給我看,什麼東西啊。”
陸美珍這話殺傷力不小,和季雨軒一起的幾個女生都害羞了一下,看到陸美珍扯高氣昂的神情,季雨軒不服氣,辯駁道:“爲人母親,說出這樣的話怎麼不覺得害臊啊,怪不得你兒子要被人打,就是活該。”
這話好像刀子一樣,紮在了李凱的心裡,陸美珍也不好受,直接上去一巴掌,打的季雨軒淚如雨下,哭着跑開了。站在辦公室裡的向天目睹了季雨軒被打,衝出來,用手推了一把陸美珍,說道:“潑婦,咱們走着瞧。”說完向天就去追季雨軒了。
“果真是一對狗男女啊,張副校長,你們這學校不是打架就是瞎搞八搞,不知這樣的學校能把人培養成材嗎,我看懸啊,要是你們管理嚴格我兒子也不至於被打,你等着定國來找你吧,哼!”陸美珍神氣活現,她根本就沒把張立勇放在眼裡,一個大學副校長不具備和她男人抗衡的力量,捏死他就等於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季雨軒被打後,學生們也就散了,和市長夫人衝撞沒有什麼好處,王雅莉和向天兩個分開去找季雨軒,季雨軒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扇嘴巴子,她的身心受到了重創,哭成了一個淚人。
季雨軒不覺得她這事哪裡做錯了,聽說向天被李凱喊着邱主任帶到了辦公室,季雨軒就是想過去看一下,教室裡都知道李凱的家裡是做什麼的,大家怕向天被處罰所以要去給向天做證人,纔到辦公室門口就見到一個婦女把馮奎打了,氣勢非常囂張,連張立勇副校長也在旁邊諂媚着,季雨軒看不過就想和那個婦女理論一下,就算做官又怎麼了,也不能這麼不講理仗勢欺人吧,季雨軒想到這哭的更加厲害,對着園亭裡的柱子不斷的踢了起來。
不遠處的向天看到季雨軒如此傷心,也就沒有馬上走過去,他要等季雨軒的情緒穩定後再上去安慰幾句。不料,向天還是被季雨軒發現了,哭紅着眼的她衝到了向天懷裡,一把抱住向天哭訴起來:“那女的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打人還如此囂張,不就是一個市長嗎,向天我要找地方說理去,你可以陪我去公安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