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無意中聽人說起過向天和趙倩的故事,那麼向天找上門應該是找兵少有事情吧。向天說明來意後小翠知道她猜對了,她服侍的正是兵少,生怕向天找不到小翠給他帶起了路。趙兵的頭部枕着兩個枕頭,饒有興致地看着喜羊羊與灰太狼之兔年頂呱呱,臉上時不時的會泛起一朵天真爛漫的笑容。
聽到開門聲,趙兵習慣性的把頭轉過來看了一眼,很快又轉回去,繼續看他的喜洋洋。十幾秒的時間,趙兵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生龍活虎地從牀上坐了起來,隨手拿起了旁邊的小儲物櫃上的水果尖刀。
趙兵做過什麼他自己知道,要是他沒和趙倩發生那些下liu事對於向天的到訪還說得過去。爲了趙倩他敢把自己的把兒切了,爲了季雨軒和他的兄弟,這份仇恨只會更加嚴重。
“兵少,你怎麼了?”小翠觀察到兵少的舉動反常,來了客人卻掏刀子來威嚇對方。
向天的雙手插在兜裡,他過來沒別的意思,只想問問早餐攤是不是趙兵派人砸的。如果是趙兵砸的,向天不會拿他怎樣,人民醫院可不是隨便能胡鬧的,出了事公安機關一定會追查到底。
趙兵的病房裡有三張牀位,現如今醫院的牀位非常緊張,很多鄉下到城市來看病的因爲沒有牀位,只能暫時性地住在走廊裡。趙兵倒好,一個人佔據了有暖氣的寬敞病房,比鄉鎮幹部還拉風,向天示意小翠出去,小翠沒問什麼隨後就走了出去。
向天從牀底下拉出一張凳子,把腿一靠,問道:“早餐攤是宋江找人砸的吧。”趙兵雙手握着刀,對於向天的問話他沒有回答。向天不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過去把病房的門反鎖起來。
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趙兵能夠猜到個七七八八,在向天走過來的同時趙兵伸手想要去摁牀頭上的紅色按鈕。豈料他的速度沒有向天快,向天一個反剪,把趙兵弄得是嗷嗷叫,一隻手捏着趙兵的頸脖子,將趙兵的腦袋往他自己的大腿中一壓,另一隻手迅速下掉了趙兵手中緊握的尖刀。
“我不打你,只問你雨軒的攤位是不是你砸的。”向天的說話語氣沒有表現的過於暴躁,反倒是給人一種和和氣氣的感覺,向天越是這樣趙兵的心裡越沒底。
言多必有失,趙兵選擇了沉默,在醫院裡面向天最多是罵上兩句解解氣,把他收拾一頓想必向天還沒有那個膽子。
“很好,不給你來點厲害的你是不會說了啊。”向天把蓋在趙兵身上的被子拉開,扔到了地上,就像提小雞一樣把他給拎下了牀。向天把趙兵拖到了衛生間裡面,往地上一丟,一隻腳踩在了趙兵的胸口,道:“現在楊宗保正在四處找人打聽情況,黑狗也被人捅傷了,這些事都是你在暗中使的手腳吧。”
趙兵知道再不回答向天的問題,後面估計要受點皮肉之苦,他開始給自己狡辯,道:“我被你打傷了一直住在醫院裡,哪裡有時間去搞那麼多詭計啊。”
“看來不給你上點顏色你是不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說完向天就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掛到牆壁上的晾衣架上,活動着手腕,骨關節捏的霹靂啪啦。
趙兵急眼了,大喊一聲救命,還沒
等他喊出第二句,他的臉頰上就捱了一拳,趙兵用手捂着生疼的臉頰,用眼睛瞪着向天,道:“我沒有,真沒有幹那缺德事。”
向天彎下身子,抓住趙兵的衣服,拉到了陽臺邊上,生氣地拉開鋁合金窗,把頭探出去一看,自顧自地說道:“這裡不算太高,不知人摔到下面的水泥地上會是怎麼個反應。”
趙兵絕望地說道:“你瘋了啊,扔下去焉有活命的希望。”
“哦,你還是知道的,那你說,到底有沒有在暗中做手腳。”
“我保證,絕對沒有那事。”
“行,現在時間還早,把你丟下去後我還來得及去買火車票。”說實話,向天只是嚇唬下趙兵,真要叫他把人從樓上扔下去向天也沒有那個膽子,哪怕趙兵是殺人犯,在沒有造成社會危害的前提下你把人殺了同樣是犯罪,過失殺人不至於判死刑,但是十七八年那是逃不了的。
郭根豹和向天的關係不錯,但是不可能會爲了這個事拿自己的政治前途開玩笑,最多是幫向天說兩句好話,減輕個三年五年已經是極限。
趙兵還不相信向天會有殺人的膽子,要是換個人煙稀少地點偏僻的地方向天或許有這個膽子,在人來人往的大環境中向天不可能會殺了他。趙兵吃準了向天不敢殺他,所以有恃無恐。
不過,後面發生的事情讓趙兵轉變了看法。向天站在他旁邊等了一會沒有聽到趙兵的回答,一把將趙兵提了起來,連句招呼都沒有,趙兵的身體全部懸在了窗外。趙兵臉色煞白,兩眼無神地看着樓下,一股涼風吹過,趙兵後悔了,當他感覺到自己的左腳被鬆開後,趙兵的神經像股市一樣崩盤了,大喊大叫道:“快把我拉回去,我什麼都說,我不想死。”
向天還聽到了趙兵的嗚嗚聲,要是自己在晃動兩下,趙兵非尿褲子不可,人家都答應說了,那就沒必要再去刺激人家,向天往上一提,右手拖住趙兵的小腹,又把他拉回了衛生間。
趙兵像一灘爛泥一樣靠在牆壁上,臉上的煞白還沒有退去,應該是還沒從剛纔驚險刺激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向天用腳踢踢趙兵,道:“可以說了吧。”
“讓我緩口氣。”趙兵無力地舉了一下手臂,道。
等了有好一會,趙兵的臉色才逐漸恢復血色,開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待了一遍,還將怎麼把大柱打傷,嫁禍給楊宗保的事情經過都交待了出來。聽趙兵說完,向天點了一下頭,爲了能讓趙兵死心,向天蹲下身子,用手揪着他的衣服領子說道:“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季雨軒要和我結婚了,要是在打瞎主意,當心我把你丟到你家屋後的鯊魚池裡去。”
向天攤開手,道:“給錢吧,你把人家攤位砸了,又把大柱砍傷了,這些醫藥費和損失費什麼的都要算在你的頭上,總共十萬塊,給不給隨你。”
奶奶個槌子的,自己的把兒被切了找誰要錢去,趙兵不管心裡有多不平衡,這一切他都不敢說出來,誰叫人家的實力在他之上。十萬塊對他而言不算很多,給就給他吧,要是不給,自己後面一段時間不會過得太平。
趙兵用手扶着牆慢慢地回到了牀上,向天替
他把被子蓋好,說道:“你小子還是積點德,這個世界上你聽說過正不能壓邪嗎?古往今來都是如此,這是一條不變的歷史規律,就算你有多強大也不能把它打破。”
向天知道他和趙兵說這些就是在對牛彈琴,主要是宋江把錢送過來要等上一段時間,這中間像傻子一樣站着多無聊啊,幫趙兵洗洗腦不光可以打發時間,還可以賣弄一下自己的才華,聽不聽,受不受用那是人家的事。
在漫長的等待中,宋江滿頭是汗地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編織袋。
那是向天有言在先,必須要拿現金。
宋江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好像有點害怕的樣子,把錢送到趙兵的面前,趙兵用頭指指向天,宋江轉手把錢遞了過來。
上一次,向天去找董明磊要錢,給了他一袋子的假鈔,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當面檢查,把袋子裡的錢抖落在牀上,一捆捆的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作弊,向天重新把錢裝回口袋,用警告的口吻說道:“下次不帶這麼玩了,要是在這樣,就不是錢能夠解決的了。”
說完,向天揚長而去,把小翠叫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向天從袋子裡拿出兩捆錢,塞到她手裡,道:“錢不多,但是我生怕趙兵說話不算數,所以提前幫你把錢要了回來。”看到小翠沒有去接他的錢,向天接着說道:“拿着吧,都是你應該得的,這些錢你省着點花,別再去賭錢什麼的了。”
小翠把錢捧在手裡,望着向天遠去的背影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去,她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可是她也很無奈,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時機就會變成永遠,她和向天已經不可能回到那段開心的時光當中去了。
小翠把錢收好,在外面忙碌了這麼些年,銀行卡里連一百塊都沒有。以前賺到的錢都被她大手大腳花掉了,現在她要存錢,存到足夠的錢,然後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開一家店,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的餘生了卻。
小翠的想法對一部分男人來講是非常自私的,所以有錢後她要重新塑造自己,去醫院把身體的一些結構改變一下,那樣一來,她就可以去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希望在她的生命中還可以遇到像向天一樣負責任的男人,相信老天爺不會讓她失望。
向天才走開,兵少就把脖子下的枕頭摔到了電視機上,發着脾氣說道:“向天怎麼會知道是我們做的,還口口聲聲告訴我說要和季雨軒結婚了,那不是在刺激我嗎,我和他沒完,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宋江看出了一些苗頭,向天好像和門口的那個小翠關係不一般,爲何不在上面做做文章呢,最好是把題目做大,藉助警方的手來幹掉向天。
宋江附在兵少的耳朵旁把他重新制定的計劃告訴了兵少,兵少激動的一拍大腿,馬上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襠部連續不斷的疼痛讓他的臉色變得很痛苦。
“兵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個表字安撫好,取得她的相信,然後我們不就可以……呵呵呵。”宋江的臉上是笑容不斷,給人一絲邪氣。
趙兵豎着大拇指,不住的稱讚,這一次一定要把向天打垮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