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不知道別的男生都聽莫扎特,當然不會承認,他對冬婭說:“我可沒有做壞事,平時不用聽莫扎特睡覺,對吧,齊暉。”
齊暉一愣,然後有些慚愧的說:“其實我最近也聽了莫扎特的曲子。”
“什麼!”莫秋感覺像是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似的,他笑聲的對齊暉說,“聽了就聽了,你不能別說出來。”
齊暉無辜的說:“是你問我的啊,我當然會實話實說。”
莫秋瞪了齊暉一眼,毫不示弱的對冬婭說:“聽莫扎特怎麼了,起碼說明我們有自我檢討的精神,總好過你們這些頭腦不靈光的笨女生好,我勸你們啊如果睡不着覺可以去操場跑圈。”
“少看不起人,我不覺得聽肖邦就代表頭腦不好,再說我也不聽肖邦。”冬婭說。
莫秋聽冬婭說自己不停肖邦,也趕緊說:“我也不停莫扎特。”
“那你聽什麼?”兩個人同時說。
冬婭不相信的說:“那你聽什麼?”
“秘密。”莫秋故弄玄虛的說,“我聽什麼要是這麼隨便告訴你,豈不是顯得我太隨便。除非你先告訴我你喜歡聽什麼,作爲交換我再告訴你我聽什麼。”
“不說算了,只能說明你根本只是在瞎說。”冬婭回過頭去不裡莫秋,莫秋沒辦法只能說:“好吧,我先說,然後你再說,怎麼樣?”
“可以。”冬婭心裡暗自高興。
我喜歡的是德沃夏克,當然除了他的著名的大提琴協奏曲,我更喜歡他的小提琴協奏曲。莫秋說到自己喜歡的德沃夏克,感覺有說不完的話,但是他覺得還是保持些神秘感比較好,他有些驕傲的問冬婭:“該你了。”
“我跟你們喜歡的都一樣,比起那些曾經輝煌過的音樂家,我更喜歡巴赫。”冬婭看了一眼莫秋,莫秋似乎有些不認同,冬婭接着說:“巴赫是洛克時期傑出的作曲家,精通管風琴、小提琴、大鍵琴,並被稱作西方的‘現代音樂之父’。”
莫秋站起來說:“不能因爲那些後人給予的稱號來斷定某個音樂家的成就,據我所知巴赫生前的時候名氣連肖邦都趕不上,再說在他去世之後還一度被遺忘。德沃夏克就不同了,他作爲十九世紀傑出的作曲家,在世界上,特別是在捷克一直被人們所稱頌。再說巴洛克時期的音樂雖然對後世有不可磨滅的影響,但是卻受宗教音樂影響頗深。”
冬婭也站起來說:“宗教音樂怎麼了,對於很多人來說,巴赫的音樂能夠勾起他們內心深處最寶貴的記憶,最重要的是巴赫的音樂並不是沒有社會認知和生活體驗的空洞音符,而是能體現民間疾苦和人生百態的完美樂章!”
“你不覺得巴赫的音樂太侷限於個人的存亡意識,德沃夏克則不同他放眼於整個民族,讓更多的人因爲他的音樂而得到勇氣。”莫秋說着說着有些激動了,很不得把德沃夏克的偉大之處全都說出來。不過冬婭立刻就反對說:“你之所以不懂巴赫,是因爲對生活沒有認識,沒有經受過磨難,所以認識才會這麼淺薄!”冬婭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開始溼潤,她不是想哭,但是卻有些忍不住。
莫秋看冬婭眼睛有些紅,突然想起那天偷偷去聽音樂會的時候,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原來把你弄哭的是巴赫啊!”莫秋指着冬婭說,他看齊暉疑惑的看着自己,坐下對齊暉說:“我跟你說,上次我們去市音樂廳聽、、、、、、”莫秋還沒說完,腦袋後面就受到不明物體的重擊,一本英文課本掉到了地上。
莫秋揉着後腦勺回過身對冬婭說:“你幹什麼,說不過就要打人!”
冬婭理直氣壯的說:“誰讓你說我的壞話。”
莫秋皺着眉頭說:“你自己做得事情害怕別人說,難不成巴赫把你內心的陰暗面也引出來了。”莫秋剛說完,有一本語文課本飛了過來,踏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腦門又捱了一下。
“別以爲你是女生我就不敢打你。”莫秋剛站起來就被齊暉拉住了,齊暉一邊拉着他一邊說:“你剛纔的話還沒說完呢。”莫秋不知道齊暉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不過他現在只想報仇,他對齊暉說:“你放開我。”
正當齊暉和莫秋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上課鈴響了,語文老師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好習慣踩着鈴聲到了班裡。莫秋一看沒戲了,只能撿起地上冬婭的兩本書回到座位上。
語文老師喜歡上課的時候在下面溜達,走到冬婭面前的時候看到她沒有書就問:“冬婭,你的課本呢?”
“老師,被莫秋拿走了。”冬婭說完,不只是語文老師,全班所有人都回頭看着莫秋。莫秋趕緊跟老師解釋:“老師,是她自己扔到地上的,不對,是她用書扔我,然後書掉到了地上。”
語文老師對莫秋說:“把書還給冬婭,然後拿着自己的書到教師後面站着聽課!”冬婭還想說什麼,不過她看到冬婭楚楚可憐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徹底敗給了她。
本來莫秋以爲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是他忘記自己手裡還有一本冬婭的英文課本,結果英文課的時候又被老師罰站。莫秋苦着臉站在教師後面,他試圖用鋒利的眼神讓冬婭回頭看自己,不過冬婭始終都沒過頭。齊暉一直都沒知道冬婭和莫秋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沒告訴他,不過因爲錯過了時機所以到最後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莫秋會說巴赫把冬婭給弄哭了。
冬婭感覺自己的手指有些溼潤,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開始流眼淚了。冬婭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這麼美好的記憶會讓我流眼淚呢,難道現在不管以什麼形式想起莫秋,自己都會覺得痛苦嗎。她在心裡問自己,冬婭,你能不想他嗎,答案是否定的。冬婭走到椅子上躺下,把毯子緊緊的裹在身體上,就算這樣她還是覺得有些冷。這種冷並不是純粹身體上的冷,而是發自內心的冷,就算現在再有幾條毯子,冬婭也不會覺得特別暖和。她只能盡力的把自己的身體縮緊,自己給予自己一些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