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烏狂、烏聖提道:“既然今天是三弟的生日,我們何不去痛飲一番呢?”醉霧跑過來,連連稱好。
王仁看了看錢央的臉色,錢央面無表情地道:“你現在長大了,不要像個小孩似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凡是要自己作主。”話音未落,步震帶着雙胞胎兒子伯延、仲歸還有女兒步雨過來了。
只見他身形高大,皮膚甚是黝黑、粗糙,雙臂比烏聖的還要粗一圈,雙肩很寬,眉骨突出,兩眼深邃,沒有留下鬍鬚,臉上盡顯着一股霸者的乾脆氣息。
步震笑得合不上嘴,甚是熱情地向錢央問道:“錢央,半年未見,風采依然啊,今天愚兄作爲東道主,如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錢央笑道:“步兄你客氣了,小弟剛纔一時情急,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步震大笑道:“哈哈……錢央,剛纔你說要殺人,真是嚇愚兄我一大跳,我還以爲是誰惹惱了你,現在大仇得報,真是可喜可賀啊。”錢央沉默。
王仁站出來道:“步伯伯,我叔母和哥哥在二十年前被李篤殘害,喜從何來,賀又從何來啊?況且我叔叔只是履行二十年之約,並不是報仇雪恨,要是我選的話,我寧願我的叔母和哥哥還活着。”
步震看了看錢央的臉色,連忙道:“錢央,愚兄剛纔說錯話,還請你不要見怪啊,你這位侄兒不但武功高強,沒想到還深知大理,真是難得!”
錢央微微一笑,步震又道:“哦,你看愚兄真是失禮,居然忘記讓子女們給你問好了。”
一番見面之後,步震接着道:“既然你們來了,愚兄做東,讓你們嘗一嘗北方特產。”
七年前,東俠和北霸意圖結盟,共同對付南客和西怪,爭奪武林至尊之位。錢央怕步震故技重施,有意謝絕道:“步兄,我看今天就免了,我知道你的熱情待客,可是今天是仁兒的生日。現在他的兄弟們準備去給他過生日,還是改日吧。”
“原來今天是賢侄的生日啊,那麼我更要做東了。”說完,連忙讓步雨去準備。
此時,諸葛明過來了,站在步震的左側笑了笑道:“你要是想請的話就請我吧,我正好餓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加點火,泡一泡水。”
他當然明白諸葛明的意思了,連忙跟錢央道:“既然如此,那麼改日再跟錢央兄弟和王仁賢侄賠罪。”說完,又轉過身去,跟諸葛明道:“好吧,既然如此,那麼師弟,一個時辰以後,我們在西街梨園見面。”
諸人這才擺脫了步震的糾纏。本來王仁和阿旺差一象,二人更是同日出生,今天也是阿旺的生日,可是阿旺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怎麼能喝酒呢?先讓他跟着茶魂和錢央回去。
一路之上,王仁發現唐靈鮮一言不發,於是跟聶瑛在耳邊說了輕輕說了幾句後,問她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要讓唐靈鮮耿耿於懷了。
聶瑛埋怨道:“哎,王大俠,我對你真是無話可說,連女孩子都罵。”
馬背上的阿旺問道:“小叔母,爲什麼女孩子不能罵啊,駱家村的女孩子常常被我罵啊?”
王仁笑了笑跟他解釋道:“你個小屁孩,你懂什麼,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記住,以後見到瑛兒,就要叫她叔母啊!現在,你還是先跟那位喝茶的叔叔去吧,待會兒仁叔再來找你,給你過生日。”阿旺只得在分手的時候跟着茶魂走了,而剩下的烏狂、烏聖、王仁、醉霧、唐靈鮮、古幽、聶瑛七人朝太原最大的酒家萬年醇而去。
聶瑛先是走到烏狂身邊道:“烏狂大哥,你還是先和你的好兄弟去聊吧,我和靈鮮聊一聊。”
烏狂走開了之後,聶瑛又跟靈鮮道:“靈鮮姐姐,我知道你爲什麼悶悶不樂,不過,現在烏狂大哥死而復生,你難道不開心嗎?”
靈鮮冷笑道:“我哥活了過來,我真的很開心,可是要不是我心急,跑去見他,那麼虛無大師也不會死,我害死了他的恩人,難道我應該高興嗎?”
“靈鮮姐姐,你要想開啊,你的初衷是好的,你爲了烏狂大哥,不顧一切,這我很理解,不過,你要想想,虛無大師之所以用生命保護他,就是因爲他希望生者可以快快樂樂地繼續活下去,你要是這樣自責下去,不止烏狂大哥不會開心,就連九泉之下的虛無大師也難以瞑目啊。”
聽聶瑛這麼說,靈鮮的心裡舒服多了。
衆人來到了太原最大的一個名叫萬年醇的酒家。醉霧一看到招牌就感嘆道:“哎,慚愧啊,我的醉霧酒家在泉州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酒家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跟萬年醇相比啊,看來李唐皇族在他們老家可沒有少下功夫。”
不想烏聖站出來道:“喝酒之人,看什麼地方?主要是看跟什麼人喝,喝什麼酒,招牌大沒有用,關鍵是要有好酒。”
醉霧大笑道:“哈哈……看來烏聖兄弟也是懂酒之人,難怪會和我小師弟結拜,不過,不知道你的酒量怎麼樣?”
“我的酒量怎麼樣你何必問我啊,咱們酒桌上見。”
衆人慾進去,可是被酒家的老闆趕出來了。烏狂很不解:“爲什麼要把我們趕出來?我們又不是沒有錢喝酒,這位王公子的叔叔錢央在南方可是富甲一方。”
被聶瑛欺負也就罷了,王仁真是沒有想到連烏狂也跟他開起玩笑來了。
老闆看似非常生氣,怒斥道:“就是這個該死的王仁,突然出現,害我輸光了所有的錢。”
衆人不解了,怎麼王仁的出現,就害他把錢輸光了。追問之下,老闆道:“本來我押的是步震步大俠成爲武林盟主,可是他的出現可能把步震打敗,這不是讓我輸光嗎?”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江湖人士都在利用此次的武林大會賭博。
王仁大笑道:“這你也能怨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貪賭,不過,你今天要是好好招待我們的話沒準兒我明天會故意輸給步震,到時候你不就把你所有的錢贏回來了嗎?”
不想掌櫃的倒不傻,跟王仁道:“你以爲我是傻子啊?要是成了武林盟主,就可以號令天下,哪有人會故意輸?”
烏狂大怒道:“你這人真是可惡,我今天就是要進去,你還想死不成?”老闆被他嚇退了。
就在此時,萬年醇裡面打起架來了。七人連忙跑進去看,原來是寧連波和米長老兩個在按照約定進行着殊死搏鬥。
米長老大罵道:“你傷我兄弟,真是太囂張了,我今天要好好教訓你。”
寧連波現在已經打進了二十個高手之中,只要明天他再打敗一人,就可以成爲九大絕頂高手了,自然是更加囂張了。
他的大漠連環刀真是環環相扣,非常厲害,漸漸地米長老落於下風。忽然間,他出反手藏刀法,米長老防不勝防,大腿被砍了一刀。沒想到這個寧連波居然還不肯罷手,又向米長老砍去。
烏狂忍無可忍,剛準備出手,不料一人從門躍入,擋走了寧連波的連環刀,不是別人,正是龍百石。
寧連波大怒,向他砍來,百石手無寸鐵,漸漸落於下風。就在此時,田浪從樓上跳下來,輕輕一招陰陽相隔,就把二人分開了。
田浪怒罵道:“你們要打,上懸甕山去打,人家掌櫃的桌椅都是紅木的,價格不菲,打壞了是叫花子賠錢,還是常常受僱於人的鏢頭賠錢?”
寧連波雖然囂張,但也深知田浪的厲害,只能就此罷手了,怒罵百石道:“龍百石,你這臭叫花子,明天我要把你的手砍下來,還想跟我爭?”
龍百石看米長老已經受傷,連忙扶起他,啥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烏狂暗暗稱道:“這龍百石半年未見,不但武功進步神速,而且成爲丐幫一等一的高手。”
王仁接着道:“是啊,此人很有骨氣,深明大義,不過更厲害的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古幽的師姐範仙華。”
古幽連連稱是:“是的,我師姐聰明絕頂,人稱先入爲主,更加難得的是,她連我師伯的飛劍和結焰神爪都學會了,武功非常厲害,如果光明正大的打,兩個我也打不過她。”
七人進去之後開始喝起來了,烏聖早就餓得不行了,連忙叫了好多肉來補充體力。雖然醉霧喝盡了天下美酒,可是對這山西的汾酒也是情有獨鍾啊。
王仁欲飲,不想聶瑛在一旁道:“你受傷了,還是別喝酒了,不然內傷不容易好。”
烏狂在一旁笑道:“哈哈……三妹,你看靈鮮、古幽都不管我跟小四弟,你把我三弟看得可真緊啊,這要是以後過了門還了得嗎?”
聶瑛羞得低下頭去。王仁連忙笑着解圍:“好你們兩位哥哥,你們兩位身強體健的,用得着靈鮮和古幽管嗎?”
忽然間,王仁在一旁道:“我曾經聽二師兄提起過著名的酒局,有飲中八仙的長安酒會、劉邦和項羽的鴻門宴會、曹操和劉備煮酒論英雄、周瑜所備的江東羣英會、東晉新亭會、杜康醉劉伶、醉打金枝以及楊貴妃醉酒,現在看來,我們今日的此局也是獨有風味啊。”
烏狂道:“飲中八仙個個灑脫,曹操、劉備、周瑜、項羽更是不世英雄豪傑,是無法與之相比,不過,想必天下之間絕對沒有人能夠像醉霧和小四弟這般能喝,別人都是千杯不醉,他們可是千壇不醉。你們看,剛纔老闆跑上來說他們的客棧中已經沒有酒了,要去城外往來運。”
烏聖大笑道:“哈哈……李太白會須一飲三百杯,我和醉霧老哥可是片刻窮飲萬年醇啊!”
醉霧放下手中的酒罈道:“他們飲他們的,咱們喝咱們的,無論他們是勾心鬥角還是憤世嫉俗,也不管他們是酒壯慫人膽,還是酒入愁腸卻添愁,有一點他們絕對沒有,那就是兄弟情重,生死相交。”
聶瑛聽到未有提及她們三位女流,甚是生氣,站起來道:“什麼啊?你們幾個大男人把我們三人置於何地?我看應該是‘真情重,生死交’。”古幽和靈鮮連連稱是。
王仁甚是高興,似乎茅塞頓開,舉着酒杯站起來道:“好,好一個‘真情重,生死交’,爲了這句話,咱們連飲三杯。”
其它六人也紛紛站起來叫道:“好,‘真情重,生死交’,乾杯。”
這喝感情的酒喝完了,烏聖和醉霧兩人都不服輸,硬是要拼個高下才肯罷休,他們七人都已經將萬年醇珍藏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可是還是沒有醉,不過王仁和烏狂兩人早就上頭了。
忽然間,伯延、仲歸、言風、休雷、萬電、步雨六人也來到了萬年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