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越威風凜凜,最難受的就是袁紹等人了,也包括曹操,想當初,王越低眉順眼,乞求官職,自己這些人看不起他的出身,連正眼都瞧也不瞧,有時候,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這下,報應來了,讓許成撿了大便宜。
“王越一向的願望就是當上朝廷命官,盟主可以派給他一個官職,或許能讓他……”曹操的話很明白,這個時候,軍心大沮,用這招雖然有點那個,可如果真的能將王越招過來,得大於失。
袁紹拉不下面子,曹操無奈,只好自己喊起來:“前面可是王越先生,可還記得曹孟德嗎?”
“哼!”王越微微冷哼一聲,心裡還記恨着曹操等人以前對自己態度,不過,兩軍陣前,他還不想太失禮,當下應道:“這不是昔日禁軍的典軍校尉曹大人嗎?你有什麼事嗎?莫非你也要與王某手中之劍比上一比?”
曹操心裡一顫,心道:以前怎麼沒覺得王越有如此氣勢?和你比,我不想活了嗎?覺得能勸降的希望渺茫,可不說出來,他又不甘心,萬一要是成功了呢?
“王先生曾爲當今陛下劍術師父,我等又是勤王之軍,先生爲何要與我等爲難?只要先生能助我等清君側,我關東聯軍盟主,車騎將軍袁大人願表先生爲驍騎校尉!”曹操一咬牙,許了個不小的官職。
“哈哈哈!”聽完這話,王越突然狂笑起來,緊跟着的,就是許成身邊衆將。
“先生爲何發笑?”曹操不悅道。
“不敢,曹大人的這番情義王某記住了,只不過,王某如今已經是禁軍中軍校尉,何必還要做什麼驍騎校尉?哈哈!”王越狂笑不已。
曹操的臉登時可與關二爺一比,正要想出該說點什麼挽回面子,旁邊袁紹的部將,淳于瓊卻已大怒出聲,“王越,你算什麼東西,我家主公瞧得起你,欲封你官職,是你的造化,你以爲你那個董卓封的中軍校尉天下人會承認嗎?”
“哼!”王越看了淳于瓊一眼,嚇得他退了一步,這才說道:“我王越是什麼人,輪不到你們在此指手劃腳,我是否夠資格做這個中軍校尉,要不要你家主公親自試試?或者,你淳于瓊也行!”
“江湖遊俠,以武犯禁,今又在此沐猴而冠,王越,你果然還只是個不成器的下賤之人!”袁紹一出口,就極盡狠毒,一個以前在他面前連坐的資格都沒有的人,突然做上了他的職位,雖然只是以前的職位,可也讓他憤怒異常。
“不敢當,我王越又怎麼敢與你袁紹大人比呢!”王越也不生氣,“袁大人家門顯赫,四世三公,在朝中不能斬除十常侍奸佞之徒,便向何進獻計招西涼董卓進京,致使朝綱大亂,此爲不智;身爲關東聯軍盟主,春耕之際,強行起兵,置關東數州百姓生計於不顧,不仁;且起兵之時,不先行通知京城家人,致使家中父老兄弟慘死,是爲不孝;孫堅爲你兄弟復仇,你兄弟斷他糧草,此爲不義;眼見董卓裹脅皇帝逃跑,你卻慢慢行軍,置皇帝於不顧,不忠;大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外加不智,五毒俱全,堪稱‘五毒將軍’,在下可是佩服之至,又豈敢於大人面前……嗯?!哈哈!”
王越這幾名話說的時候當真是痛快之極,這本來是許成準備好要罵袁紹的話,怎麼狠怎麼說,連語氣都推敲過好幾回,好藉此打擊聯軍士氣,此劾卻被他圖痛快,先說了出來,等他說完,卻見到袁紹已是臉色發白,搖搖欲墜,要不是有身邊衆人扶着,肯定要掉下馬來。
連帶着袁紹一夥的衆諸候,臉色也難看之極,袁紹的這“五毒”可都是大罪,而且都和這個時候最重視的道義有關,真要算起來,任何一條都夠袁紹死個十回八回,而這“五毒”中,他們恐怕也要沾上那麼幾條,就像不仁這一條,他們不還真沒想過顧百姓的死活,可偏偏這幾條大罪,都有憑有據,想反駁都沒處說,也難怪袁紹氣成這樣,攻進虎牢關後,本來都以爲會一帆風順,不想,一會驚,一會怕,一會怒,如今又加上氣,要是他們,恐怕更加受不了。(大家想想看,諸葛亮能罵死王朗,咱這幾名話可比他的毒,就算袁紹正值壯年,可他出身太好,沒受過啥氣,平日爲人又小肚雞腸,也應該能被罵個半身不遂吧?)
“整備軍隊,馬上撤退!”還是曹操當機立斷,領頭的都快被氣死了,還打什麼打?更何況士氣已低的無可再低。
“我軍還未開戰,就此撤退,豈不爲人所笑?”發言者,袁術袁公路也!
“要打你自己可以留下!”曹操厲聲說道,這時候他纔不會賣袁術面子,還想着爭權奪力,什麼東西?不少人看向袁術的目光都露出不屑,惟獨袁術沒有覺察,可見衆諸候都退了,他當然不敢留下,也跟着撤了。
關東聯軍緩緩退卻,開回虎牢關。
“不是吧!”洪峰摸了摸腦袋,這麼就退了,也太乾脆了點吧!
“呵呵!王師傅連勝三場,又以言語擠兌得袁紹差點吐血,可是立了大功啊!”對着回到本陣的王越,許成毫不吝惜讚美之詞。
“將軍過譽了,我那幾名話可是跟你學的啊!”王越連連擺手,可衆將都從他眼中看到了得意之色,也難怪,憋了這麼多年的氣,一朝得報,那又豈是一個爽字說得盡的,何況,經此一戰,重又豎立了天下第一劍的大旗,自從呂布橫空出世,黯淡不少的王越兩字又將傳遍天下,對一個武人來說,又是何等的榮耀。
“將軍,對面有一支隊伍沒走!”旁面有人看到不對,報給許成。
“哦?”許成一驚,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
只見對面有數千軍馬,孤伶伶地排在對面,看那裝束,應該是西涼馬騰的隊伍。
“哎呀!真是忠義,主將被擒,即使面對大軍,也毫不退縮,龐德這小子了不起,竟能有這麼一隻隊伍,不過,我還是覺得他們是一羣傻瓜。”許成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並得到贊同。
“小賊!”龐德被澆醒了,不管身上綁着的繩子,頭一句就朝許成開罵。
“你看清楚,”許成一指對面的軍隊,“要你一句話,跟着我,我就收降他們,不跟着我,我殺了他們給你陪葬,怎麼樣?我對你不錯吧?”
“你!!!”龐德實際上對許成的恨已經沒有多少了,畢竟事情都過去好幾年了,可聽了他這幾句話,還是差點沒當堂被氣死。
龐德想衝向許成,可洪峰手一按,就將他牢牢定在了原地,瓦解了他的企圖。
“這樣好了,我知道你一時難以考慮清楚,我給你時間,今晚關東聯軍撤出虎牢關後,你必須給向我投降,怎麼樣?”許成又說道。
“什麼?”龐德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虎牢關之所以是虎牢關,不僅是他的堅固雄壯,更因爲它同時將司州和關東分割開來,哪方得到它,都可以憑之堅守,使敵無法躍進,可許成竟然將從關東聯軍手裡奪取這座雄關說得如此容易,當是吃飯嗎,扒到嘴裡就行?
可龐德還是不願如此答應他,哼哼唧唧不說話。
“啪啪!”許成一拍手,徐晃立即一揚戰斧,頓時,近萬弓弩手拉開了手中的武器。
“好罷!”一見許成玩真的,龐德也沒了招,只好答應,那都是陪他征戰沙場多年的兄弟,他怎麼能捨得讓他們這麼無謂的死去。
“好,成交!”許成拿起龐德的手掌,連擊了三下,“鬆綁!”對着旁邊的親兵下了命令,許成又對衆將說道,“怎麼樣,對付姓龐的,還是我有招吧?”
聽到龐德耳朵裡,讓他很不是滋味,自我感覺十分窩囊,殊不知許成說得是姓龐的另一個刺頭。
“好了,大軍緩步進發,直朝虎牢關!”許成下令道。
龐德只好跟着一起走,他的手下已經被通知跟在大軍一側,與許成所部沒起衝突。
“喂,你小子不錯,第一次就能在王師手下走過這麼多招,等到了虎牢關,我請你喝酒!”洪峰靠了上來,對龐德說道,一隻手臂還摟住了龐德的肩膀,龐德只覺一個鐵箍圈住了自己,奮力掙了幾掙,沒掙開,只好以這種姿勢走着,不過,一天之內,在兩樣自得的本事,武藝與力氣上,都慘遭打擊,卻讓他有些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