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隨着腳步聲,一個小校打扮的人出現在衆人面前,他來到劉璋面前大約一丈的距離後,向劉璋跪下叩頭!
“你是何人,爲何在外嗤笑?”問這話根本就輪不到劉璋,只是他現在正在苦惱之中,難免火氣有些大。
“小人爲府中護衛,奉命在廳外守衛!只是剛纔聽到廳內爭吵,覺得好笑,這才笑出聲來,望州牧大人恕罪!”小校緩緩地說道。
“大膽,”不等劉璋出聲,孟達就是一聲怒喝,“小小一個護衛,擾亂我等商議大事,已是重罪,你敢還取笑在場衆人,難道想找死嗎?”
“呵呵!”小校又笑了起來,接着,這輕輕的笑聲,又轉爲大笑,“哈哈哈……”
“你……住口!”張鬆出口怒道:“你不過一個小校,怎麼能在主公面前如此狂悖無禮?”
“不是小人大膽,而是小人一想到剛纔衆位大人的討論就覺得好笑,還請各位恕罪!”小校依舊是緩緩的笑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剛纔衆人的討論到底是什麼好笑?”劉璋沉聲問道,話中的兇狠語氣,讓人知道他還是這益州之主,還是有一些氣勢的。
“回稟州牧大人,您要是聽了我的話,一定會知道我爲什麼會笑了?”小校一點兒也不見緊張,只聽他緩緩說道:“諸位討論的,不過是我益州該不該出兵漢中而已,可是,我想問一下諸位,等那驃騎將軍許成佔了漢中,會不會出兵西川呢?”
“這……”益州衆文武無不一驚,是啊!許成要是佔了漢中,會不會出兵西川呢?答案是可以完全肯定的!其他的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不出兵,人家也會來找我!”劉璋當然也醒悟過來了,他搓着手,來回走着,說道。
“想不到啊,你一個小校竟然能有此見識,我要升你爲校尉,說吧,你叫什麼名字?”劉璋又對那名小校說道。
“小人名叫——鄧百川!”說完,那名小校擡起了頭來!
許成的最後一招暗棋,出現了!
※※※
各路戰線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可是許成卻覺得自己十分輕閒,而且,已經閒到快發黴的地步了!
行政的事情有常鑫管着,就算他一個人忙不過來,還有盧毓和陳羣,都是一等一的行政高手!
百官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一來,有監察院的人看着,何通監管人,那可是超一流,有時候,某個官員想做點壞事,還處於謀劃階段的時候,何通就已經知道了,那些人又如何能夠逃得過?二來,主管法院的張既爲人雖然慈和,可是,只是違了法還好說,可是犯了罪,那他可就不會客氣了!所以,有這兩個人在,宵小鎮懾,自然治安也就好了很多!
軍事上,有賈詡這毒才,又有陳宮善於處理各項瑣事,一般事務,自然輪不到他操心,可正經的大事都已經差不多早早地安排好了,突發的目前又沒有,能幹什麼呢?何況還有董昭和荀諶幫這兩人的忙,他們可是最輕閒的了!
各州郡,由於有強大的軍事威懾,涼、並、幽三州並沒有各族鬧事,而且,由於各項安居工程進行的很是不錯,很多遊牧民族開始朝着畜牧的方向發展!雍州,徐榮既是名將,又在幷州練成了行政好手,再加上雍州百姓久亂思治,所以那裡雖然是剛剛平定不久,可也安定的很,而且百姓的生活也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之態!冀州,雖然是袁紹的老家,可沮授是什麼人?那是正兒八經的剛直之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有他這個在冀州名望極高的人坐鎮,加上各項好的政策推行,冀州可比袁紹的時候好多了,哪怕纔剛剛起步,人們卻已經能預見到未來的好前景了!
家裡,唉!這個最讓他傷心了!文秋懷孕,他這個做丈夫的自然要多多陪伴在側,可是,由於他跟文秋天生犯衝,文秋一見他就忍不住要動手動腳!平日裡這倒可以增加點兒夫妻之間的情趣,可現在文秋是懷孕期間吶!還這樣的話又怎麼行?所以,按照張機制定的安全規定,他除了每天中午飯時間之外,還是要儘量少見文秋!都是什麼屁話呀!可不遵守好像還不行!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形,哪敢跟張機這權威做對?找華佗吧?神出鬼沒的,連何通都是隻能打聽到他在哪裡出現過,可就是碰不着,要不然,他也不會讓董昭和荀諶去曹操那裡使計,直接把華佗接過來不就行了?還有糜氏,就更加不要說了,都二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這麼能鬧!身爲許成的正妻,在許成最需要她的時候,卻不願跟許成在一起,說什麼要學習照顧孕婦,爲自己以後做好預備!這讓許成對糜氏的好感大爲下降,她就不會嫉妒一點兒嗎?可她就是不嫉妒,至少,他許成沒看出來,這倒也是,糜夫人嘛!總是與別的女人不同!
可這麼一來,堂堂驃騎大將軍,北方六州之主,竟然真的成了一個閒人!
雖然每舒舒服服地在躺椅上晃悠,喝着越來越好的自釀美酒,小日子也顯得很滋潤,可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也會煩的!
“煩死了!小黑!你這條小蟲!給老子滾過來!”許成把手中的酒杯猛得一下子放到身邊的石桌上,又大聲喊道。
“來了,來了!”身爲許成目前的第一侍衛,黑龍在當職的時候一向不會離開許成超過百步遠,現在許成這麼大聲的呼喊,他自然是立即就答應了!至於許成喊的那聲“小蟲”?他就當沒聽見了!
“小子!最近這洛陽城裡有沒有什麼趣事之類的?講講聽聽!”看着急呼呼跑過來的黑龍,許成說道。
“主公,哪有什麼趣事?再說了,我成天守在您身邊,見得還不是跟您都一樣嘛!”黑龍說道。
“這麼說,你是不想說嘍?唉呀!聽說最近軍法處的禁閉室都長蜘蛛網了!”許成的話裡威脅的意味不言而明。
“主公,饒了我吧!”黑龍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了!
“什麼饒不饒的!誰叫你不聽我的軍令來着?軍令!你懂嗎?”許成口氣不善地說道,他突然發現,偶爾嚇嚇人調劑一下,也還是可以舒緩一下心情的!“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難過?你身爲我的親衛之首,總要表示一下吧!”
“主公,容小的想想,想想……”真的很難過!黑龍這麼想到!他現在很後悔,爲什麼上一次楊洱讓他到軍中當校尉,他不答應呢?說什麼跟着主公能學到東西!以前他楊洱不就是跟着主公學成現在的中軍大將軍了嗎?可問題是,到現在,東西還沒有學多少,自己就要整天挨主公的折騰!看來得找個機會請楊洱吃頓飯,問一下那個校尉的職位是不是還空缺着!雖然少不了要被狠狠地宰上一刀,可總比跟着主公整天難受的要強!唉!現在沒仗打,自己都憋得難受,就不要說比自己更閒得多的主公了!
暗地裡發完牢騷,黑龍開動腦子,去想想現在能有什麼事會讓自己這個麻煩的主公感興趣的!
靈光一閃!
“主公,我想起來了,倒真有這麼一件事情,您老人家一定會感興趣的!”
“講!”許成可比他還急呢!
“您想必還記得吧!呂布死了以後,徐榮將軍派人把他的方天畫戟和赤兔馬給送到洛陽來了!”黑龍變得興沖沖起來。
“那又怎麼了?”許成問道。
“主公!您想必不清楚,自從您上一次分析了王越將軍和呂布各自的長處、短處之後!王越將軍就被認爲是天下第一武將,而呂布呢!卻是天下第一戰將!您想一下,咱們都是當兵的,這第一戰將的東西,自然是都想要的了!方天畫戟被龐沛將軍派人順走了,說是要‘賣’給公孫將軍!剩下的,就只有赤兔馬了!楊洱那傢伙,把赤兔馬帶回軍營,想自己騎,結果,哈哈哈……”黑龍越說越興奮,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他怎麼了?”許成的興趣終於被勾了起來。
“那傢伙一天之內被連摔十三個跟斗,好在他騎術高超,沒有摔成重傷,不過,他那慘樣,我卻是看到了,哈哈哈……”
“赤兔馬!”許成卻沒有去想楊洱,他的心思突然間被赤兔馬給拴住了。
“後來,厲將軍,典韋他們都想試,都不行!後來,楊洱下令,誰能收服赤兔,這馬就是誰的!可他們都不行,就別說其他人了!不過……唉!最近我又聽說赤兔思念舊主,一連好多天都不吃不喝,快不行了!”黑龍話題一轉,又略顯悲傷地說道。
“走!”許成募地起身!
洛陽旁邊的成皋!楊洱統帥許成的親衛大軍的一半就駐守在這裡!
許成在楊洱、洪峰、黑龍的陪伴下,來到了馬廄!
遠遠的望着,一匹火紅色的高大戰馬,正孤孤單單地站在廄裡,低着頭,一點也不看它面前那高出槽沿很多的草料!哪怕它現在已經皮包骨頭!而其它的戰馬則是遠遠地離開它,雖然它現在已經瘦得不成樣子,可是,依然沒有其它的馬兒敢來挑戰它的權威!
看着它,許成記起了他突然間驚醒在一片死人堆裡的情形!
看着它,許成又記起了那極爲簡陋同時也極爲可笑的逮馬陷阱!
看着它,許成還記起了自己掛在它的脖子上,被帶着狂奔電馳的那一次!
赤兔!
要不是董卓,許成早就騎着它縱橫天下了!哪輪得到呂布那個兩面三刀的賊殺才!(要不是呂布,赤兔也不會那麼有名!這一條,許成的大腦自動過慮!)
“主公,這匹赤兔馬是不行了!你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楊洱看着許成臉上那豐富的表情,長嘆一口氣後,鬱郁地說道。
“……”沒有聲音!楊洱看到許成緩緩地舉起了右手。
“主公,沒有用的!你的騎術還比不上我呢!”楊洱按自己的想法來想事情,又一次勸許成道。
“……”許成的右手食指彎曲起來。
“主公!這馬都成這樣了,你總要有一點同情心吧!”楊洱日後爲這話付出了絕大的代價!
“啾!……”口哨聲響起!
楊洱不明所以!洪峰、黑龍捂起了耳朵!這聲音太尖銳,刺耳!
可是,赤兔的耳朵卻“突”地豎了起來!
“啾……!”又是一聲!
三個跟班對面前的情況依舊是不能理解!
赤兔開始顯得暴躁!四蹄不住地踢踏!頭也開始四面晃動!
“啾!……”第三聲!
三人還沒有反應!
“咴咴咴……”仰天長嘶一聲,赤兔一躍而起!
“啪!”“轟!”“嘩啦!”
繮繩斷了!馬廄倒了!東西砸了一地!
可赤兔卻跳了出來!
“咴咴咴……”擺脫束縛的赤兔久久地仰天長嘶,不時人立而起,它已經記起了這是誰的口哨,它在告訴它的第一個主人:它——還是那匹赤兔!不管它現在怎麼樣了,它還依舊是那條下凡的火龍!
“哈哈哈……”對應着赤兔的長嘶,許成大笑着,迎了上去。
“主公,小心,這馬危……唉喲!”楊洱想阻止許成,被撂了個跟頭!
洪峰、黑龍,馬伕們!還有那些衛兵,以及楊洱的親兵,再有來看熱鬧的那些個小兵們!都愣了!
因爲他們看到最是桀驁不馴的赤兔居然……居然在舔許成的手!
(你們說什麼?許成收服赤兔之後,這馬立即就被董卓弄去了,他沒有機會吹口哨給它聽?不要忘了,許成可是在董卓的府上當過好久的親兵啊!當然有機會吹口哨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許成也真是沒用,人家呂布在董卓府裡偷人,他卻只能吹口哨給一匹馬聽,唉!)
重又收服了赤兔,許成的心情終於好了許多!這幾天,他天天都要跟這匹赤兔馬呆上一段時間,培養一下分離這麼久之後,稍顯淡薄的感情!(赤兔那裡是不會有問題的,關鍵是許成的那點情誼比較淡了!)
不過,這幾天不知道怎麼的,各種事情又都來了,不過,還好,不至於手忙腳亂!
首先,是龐德的事情!
向西,龐德進軍極速,挾許成軍大破匈奴所成就的威名,於夏、秋兩季不斷進軍吞食西部那些已經沒有了什麼勢力的小部族的地盤,並將其收歸治下!由於有姜敘、楊阜等人的輔助,再加上後來到達的徐庶,終於在秋末的時候,在天山腳下建造了一座大營!並且,他還打算派出騎兵,以楊阜爲領軍將軍,在冬季到來之前,揮軍北海(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蘇武牧羊的地方,現在叫貝加爾湖!)至少,要將代表大漢疆土的標記(界碑)先立到那裡!在出兵的同時,他還收納賈逵和姜敘的建議,派出使者,向西域各國示好,再次打通商路!不過,由於北方的冬季來得較早,而且,他那裡已經開始連續地下大雪,不得已,只能將這個計劃暫時擱置,等到明年再說了!
其次,就是另一個姓龐的!龐沛在許成眼裡,既是個能征善戰的大將,也是一個麻煩的泉源!
不過,這一回倒還好!由於北方基本上已經平定,他能找得事兒也少了很多!他那兒除了公孫止請調的事情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大事!至於公孫止爲什麼請調,究其原因,是因爲不堪忍受身邊一個整天要錢的傢伙!而這個傢伙的後臺,恰恰就是龐沛!對此,許成甚感無力,只能下令公孫止代替趙雲去壓制遼東公孫度!讓他暫時躲開龐沛,不過,以許成對龐沛的瞭解,這小子肯定會用徵北將軍轄制幽並二州軍事的權力爲自己找藉口,繼續去幽州找公孫止的麻煩!但這就是以後的事情了,許成才懶得管!
至於那個遼東的公孫度,本來是許成特意留下來當作練兵的對象的,北方六州要徹底的安定下來沒有個幾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而這期間,龐德所率的徵西大軍要向西進發,那裡總有些勢力可以用兵;張遼、高順所部可以向曹操動手;徐晃先是對漢中和西川,再接着,就可以向荊州和南蠻,甚至是在江東孫氏手中的荊南四郡動手了,獨獨幽並二州的士兵們缺少對手,而就算是經常訓練,沒有經歷過實戰也難以真正地形成強大的戰鬥力!所以,公孫度雖然不強,也要先留他一條路!可現在公孫止去了,雖然都姓公孫,算起來跟也是一個家族的人,可想想現在公孫止是有火沒處發,就算是同宗也應該沒得情面講吧!何況公孫止本就對自己的家族沒什麼感情!說不定,他會把龐沛的注意力轉到遼東上去也不一定,那時候,公孫度可就只有更倒黴了!
除了這些,龐沛還派兵向北行進!不斷地將一塊塊廣大的土地納入大漢的疆域之內!到現在爲止,大漢的北方疆界,已經北移了三千多裡!本來龐沛還想繼續向北的,可卻遇到了一批人!就是兩個北遷的鮮卑部族,而且,他們的實力極強!本來龐沛是見獵心喜,想開戰的,可誰知道對方居然求和。龐沛無奈,雖然他很好戰,可他還是能分清楚輕重的,能不打仗就收伏兩個強大的部族當然還是不打的好,何況,這兩個部族的兵力加起來,足有八萬之多!並不比他少多少!如今,這兩個部族的代表已經在來洛陽的路上了,龐沛懶得自己談,竟然直接把他們給發到許成這裡了!在龐沛的信中,許成知道了這兩個北遷的部族的名號:拓拔氏、慕容氏!(據小弟看到的三國地圖,拓拔氏鮮卑所佔據的地盤,是整個鮮卑族中最大的!雖然人數不見得是最多,可實力強大是可以肯定一下的!至於慕容氏,是小弟添的!)
最後,是來自冀州的情報!袁紹派逢紀到那裡連接了一些舊部,其中,就有許攸、郭圖等人,也包括一直不願接受許成官職的審配,還有現任冀州刺史——沮授!而沮授,卻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情,連許成也沒有稟報!
“有意思了,袁紹啊袁紹,你還真不消挺,我倒要看看你這小賊毛子能幹點什麼出來!”許成看到這裡,笑了起來。
※※※
就在許成唸叨他的時候,袁紹卻正在跟僅剩的幾個屬下商量事情,這事情當然就是趁許成掌握冀州不久,再次起事,重奪老家!
本來,袁紹被許成打敗以後,全家就都被移到了河內居住!那裡,雖然靠近冀州,可是對他來說,卻是天涯一般地遠!能有這種想法,實在是因爲他受不了這個處境!他更是十分的後悔,爲什麼當初不死戰到底,偏偏要投降?現在這種沒有一呼百應,沒有無數的達官貴人對自己恭恭敬敬,雖然還算富有,可沒有了高貴的地位的日子,他袁紹實在是過不慣!
不過,這些並不能讓他下定決心去再跟許成做對!數代官宦,他當然知道許成能做到今天這一步,應當會有多麼大的實力,以他現在的能量,想跟許成對撼,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日子過得難受的不只他一個!郭圖、逢紀、許攸三人,沒有能被許成收爲手下,反而是一直閒散在家!三人沒有了以前的地位,也是十分的不滿,可他們不像是袁紹,雖然也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但他們是謀士!什麼是謀士?
有這樣一個故事,講的就是關於淮陰候韓信的一位謀士:蒯通!(不知道是不是荊州蒯氏兄弟的老祖宗!)這個蒯通曾經在楚漢相爭,不分勝負的時候,勸韓信自立爲王,與劉邦和項羽同爭天下!因爲當時韓信手握重兵,再加上他的用兵之能遠勝劉項二人,奪得天下的可能性十分的大!然而,韓信最後卻沒有同意,一直輔佐劉邦當上漢高祖。後來,劉邦討伐叛逆的時候,韓信被說成謀反,被呂后殺了,劉邦歸來之後,認同了呂后的做法,並將韓信的親信手下都一併捉來,要統統處死!蒯通因爲曾經勸韓信自立,自然成了重犯中的重犯!
劉邦親自審問蒯通,問他是不是曾經勸韓信自立過!蒯通十分爽快地回答道:是的!要不是韓信那個小子不聽我的話,哪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劉邦見他承認了,就直接對身邊的武士說道:煮了他!而蒯通呢,卻立即大叫:不服!
劉邦就奇怪了,這人承認自己的罪名那麼爽快,怎麼又不服自己的判決呢?於是又問他爲什麼不服?
蒯通就說:狗吠堯帝,非是堯帝不仁,而是因爲堯帝不是它的主人罷了,也就是各位其主,沒有什麼好怨的!劉邦聽了這話之後,就釋放了他。
這就是謀士了!
(本文只是稍稍引用一下這個故事,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是說蒯通勸韓信自立是爲了幫助項羽,因爲他曾經是項羽的手下,他勸韓信的時候,韓信雖然重兵在握,可是手下大將都是劉邦的親信,能信任的只有一個謀士李左車,而且,韓信的大軍曾數次被劉邦整編過,會隨他叛變的可能性很小,所以,韓信不敢冒險,纔沒有採納蒯通的建議!而且,史上記載,韓信曾數次見劉邦處於危局之中而不救,可見他不是不想叛變,而是實在沒有機會!還有,就是韓信臨死前,曾說:“吾悔不用蒯通之計!”既可能是後悔當初不敢冒險,也可能是想害蒯通一把,誰叫他把韓信的野心給說了出來,並且讓人給知道了呢!)
謀士,只需要一句話,面對某些明主的時候,就足夠脫身了!這句話就是“各爲其主”!
郭圖等三人打得就是這個主意!
袁紹要是成功了,他們就是相當於再創一朝的功臣,在歷史上也會留下智謀過人的美名,並且他們的地位也只會比以前更高!而若是袁紹敗了,他們也可以推說自己是“各爲其主”,以當時社會對他們這種“士”的態度,能夠活下來的可能性足有九成!(三國中,張繡對曹操降、叛、降,殺了曹操的兒子、侄子、大將典韋,可最後曹操還是沒把他怎麼樣,雖然他是武將,可也能說明一點問題,那就是各諸候對有才者的態度!)
於是,三人密謀過後,開始鼓動袁紹!
袁紹雖然見識不錯,可耳根子一向軟,再加上這三人又鼓動過他那脾氣暴躁的二兒子袁熙,還有喜歡權位的劉氏夫人,劉氏夫人又有袁尚爲先鋒,這麼多人一起勸,袁紹招架不住,終於決定再一次拉桿子,佔山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