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好兄弟

蝸蝸的坐騎是頭高大的駝鹿,看體重得有八百公斤,兩瓣鹿角枝丫八叉,每根角尖都經過打磨,十分銳利。這牲口大概也對師戰放火不滿,幫着自己主人頂撞師戰的烏騅馬。

烏騅也不是好脾氣,跟着師戰這樣的老大,啥時候吃過虧,那烏騅前邊被頂一下,雙方交錯時候,揚起後蹄就給駝鹿屁股上蓋個印,“小樣兒,敢頂我,看我踹不死你!”

人在上邊對打,坐騎在下邊對掐,好不熱鬧!蠻兵本來就少,這一陣廝殺,眼看所剩無幾。於小豪把對手挑落鹿下,反身來到師戰旁邊觀敵料陣,其他人沒了對手,也漸漸圍攏過來。

兩個打得正歡的人,這時候不適合貿然伸手幫忙,很容易傷到自己人。可是眼看大帥被對方壓着打,衆人都很氣憤,這大酋長太無賴了點。你扎我我不躲直接就去扎你,兩敗俱傷大法最讓人頭疼。

剛好蝸蝸轉到於小豪這邊,駝鹿被烏騅蹬了幾腳,此時習慣性躲避,用鹿角對着烏騅,寬大的鹿臀完美展示在於小豪面前。

這小子真對得起他這名字,絲毫不猶豫,上去就是一矛,正紮在駝鹿臀部正中,那牲口哪受過這刺激,“歐!”地大叫一聲,向前竄去。

師戰正等着二人再次交錯時候,使用回馬槍,了結這次爭鬥,沒成想對方坐騎驚了,不受控制直接從他身邊飛一樣跑出去,師戰那一槍竟然落空了。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結果,愣愣的看着蝸蝸奮力拉着綁在鹿角上的皮繮繩,那駝鹿發了野性,拽也拽不回來,直接奔着南邊山口跑了。

“快追!”這時大家夥兒才反應過來,這老鬼逃了這是,於小豪知道自己可能闖禍了,一帶馬趕緊就要去追。

“不用追了!”師戰阻止了衆將的意圖,回身看看燒過的戰場,屍橫遍野,慘不忍睹,空氣中還飄蕩着熟悉的烤肉味道。

剛纔廝殺還不覺得,這會兒停下來,特別是那些新兵,感覺一陣陣反胃,好幾個忍不住跪地上嘔吐。前幾天看了一場開膛破肚,今天又來了一次草原燒烤,沒經歷過的不被嚇傻就算堅強的。

收攏部隊,檢查損失,好在師戰損招多,人員損失不大。最後蠻兵的死亡衝鋒,的確讓天狼軍死傷兩百多人,被刺傷也不少。更有很多斷胳膊斷腿的,如果有好的骨科大夫肯定都能痊癒,可惜這地方算是古代蒙古地區,卻沒有大夫。

前方草原大火已經跑出很遠,正在漸漸熄滅。那邊是師戰早就看好了的,有一條寬大的河流,不過據俘虜說河水不深剛剛沒人小腿,水清可見卵石和游魚。只要沒有大風,火就燒不過去,即便這樣那也燒掉半個草場。

燒死薰死的人和鹿撲倒在黑黑的地面,那些尾巴着火的駝鹿,有一部分一路狂奔到河裡,貓在水下,逃過一劫。更多的最終倒在路上,變成烤全鹿。駝鹿尾巴短,爲了能多燒一陣子,師戰喪心病狂的給在後邊綁上一塊淋了羊油的羊皮,看着眼前慘狀,師戰心說:“老子這回造孽造大發了!”

雖說蠻軍覆沒,還是有一少部分逃出火海,返回山腳大營。師戰帶着衆人慢慢走過荒原,看看來到撻喇營地附近,發現這裡十分混亂。

有逃兵知道大軍敗了,緊張之中搜撿搶劫衣食財物,打算向北逃進大草原。這裡的西邊山腳下,有一條比較平坦的峽谷路,可一直通到北方草原。

那些潰兵搶劫過程中,擡頭看了一眼南邊,發現師戰等人的大隊人馬,立即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然後騎上駝鹿,一溜煙鑽進峽谷通道,逃之夭夭。

於小豪請示前往追剿,師戰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摸摸沒有鬍子的光滑下巴,“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這餅裝的,用他嘲笑韓冰的話講:“很像飛行員嘛!”(天津口音)

正當大家以爲大帥膨脹了,以爲那幾個毛賊無足輕重。就見剛纔跑進峽谷的那些傢伙,又着急忙慌地跑了出來,人數少了幾個,剩下這些跑得十分狼狽。隨後峽谷裡衝出一夥人,手裡拿着長木杆做的棍棒長矛,氣勢洶洶。

衆人一見這情形都是神情一緊,感到不好,這是敵人還有暗藏的援兵,看着隊伍雖亂點,但一眼望不到頭,起碼三四千人。

“哈哈哈哈!放心,都在本帥算計之中!撻喇人,完了!”師戰開懷大笑,真感覺自己孔明重生,孫武再世,可惜無人喝彩。

南北兩夥人把剩下那幾十個蠻兵包了餃子,全體在撻喇營帳前會合。對面領頭的是一個滿臉黑色跟非洲人似的大漢,後邊跟着三個漢子,四人扔下手中木棒,緊跑幾步,頭領站在師戰馬前立正站好,那三個漢子卻撲通跪在師戰馬前。

“報告天王,屬下於小木幸不辱使命!”

我靠這是小木,衆人嚴重懷疑自己眼睛,於小木雖然沒那麼白淨,可也沒這麼黑啊,這是掉竈坑裡了?

“好,乾的不錯,回頭多喝幾碗,去吧,趕緊把臉洗洗,讓你化妝也沒讓你毀容啊,這個囁娃!”於小木趕緊跑到水邊洗臉,一會回來終於露出本來面目,還是那個小白臉。

“多謝天王解救我們族人脫離蠻族,重獲自由,我等願意跟隨天王!”三個大漢趕緊向着師戰表示忠誠和感激。

“哈哈哈哈,好好好,都起來,天狼國不興跪拜。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可以在這片美麗的草原,自由放牧屬於自己的牛羊,過上安穩的日子。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走,把蝸蝸給咱們準備的好酒好肉都拿出來,一起慶賀!”

說着跳下馬,拉着那三位立功的大漢,引着衆人走向營帳。於小豪等人見那三人似乎見過,但沒什麼印象,探尋的看向自己大帥。

“他們是咱們救下來的玉奴,聽他們說族人都在那片大草原居住,我就讓小木帶着他們潛伏回去,發動族人造反。

我們這邊剿滅第一夥蠻軍,蝸蝸這邊就會警覺,他會召回所有騎兵,包括大草原的,那時就是這三位兄弟動手的好時機。

本來以爲蝸蝸會比較難打,隨意準備了好些招法,一旦他們向北逃,肯定會走那條峽谷路,小木就領着發動起來的德立族牧民,死死堵住,我們這邊再……”

剩下就不用多說了,都明白,甕中捉鱉,關門打狗麼。一戰滅了蝸蝸三千人馬,俘獲撻喇族人三千多,其中以女人孩子居多,都生活在大營附近,屬於撻喇族中的貴族和公民階層,這一次全都做了階下囚。

翻了身的德立族人對待這些前主人沒有任何仁慈,多年的仇恨讓他們都想把剩下這些人都殺光才解恨。師戰以前讀歷史書,就很反感過去那種一人犯罪禍及子孫的做法,人總該是有人性,殺人是爲了不殺,不殺就是和平,這可是電影裡千古一帝說的。

不過想要化解幾百年的仇恨,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事。不用說這時代的人,就算是幾千年後的明清期間,兩個村子爲了爭水爭礦,都能一代接着一代打生打死,戚繼光的戚家軍招兵都是從這種地方招來的,相當有戰鬥力。

師戰沒那麼高尚,也沒有那麼多閒心管這事,就是定了一個轍,女人留下,六歲以下小孩留下。其他蠻族建議送到礦上做礦奴,一爲了讓他們體會一下他們當初給德立人帶來的苦難,二也爲讓他們用這個方式贖罪,人死罪消。

聽不聽隨德立人自己,他沒想在這久留,目前還得依靠德立人,招兵還是生產都需要人。而且還有一見事必須立即解決,放跑蝸蝸是有用意的。距離這裡二百公里,有另一片草場,那是撻喇族二酋長,蝸蝸的兄弟豪淘的領地。

豪淘手下也有五六千族人,三千多兵將,蝸蝸此一去肯定會找豪淘借兵回來報仇,算算時間,大概不會超過十天,豪淘的軍隊就會過來,師戰必須做好決戰準備。

這一次他沒跟衆將官廢話,歡慶解放篝火晚會慶典的第二天,便帶着一千五百人向南奔去。他需要尋找一個適合的狹窄路段,用木樁石塊壘出一個關口。

人家斯巴達國王列奧尼達一世,率領三百名斯巴達精銳戰士,在溫泉關阻擋波斯百萬大軍,雖說是西方人爲了顯擺自己老祖比華夏老祖厲害的吹牛掰,但電影電視都沒少播放。

師戰當初看《上下五千年》也曾信以爲真,覺得希臘人真牛,後來想想純他孃的扯淡,不過倒是提醒了他可以憑關據守。

北海邊上有很多山,山腳延伸到水邊,很多水流就是順着山勢,一路流進北海。有的地方距離水線僅一兩百米遠,堆砌滾木石塊,就能造就一個簡單的防禦陣地,只要騎兵沒法衝鋒就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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