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朋友別哭

送上門的買賣哪能推辭,這哥倆也假裝有難處,最後半推半就,接受了六個年紀比較小的鹿族人,說年紀小也是相對阿鹿領來的人來說,實際年齡應該都有十歲往上,比這哥倆大一倍,就是長得精緻,跟剛來時的棒槌哥倆差不多,好像都有越南人血統。

阿鹿剛以爲完成任務要離開的時候,師戰哥倆送給阿鹿一輛獨輪車,這是哥倆研製的最新產品,經過冬天遠行的測試,車輪性能得到肯定,便拿出了這個使用最少輪子的推車設計。阿鹿欣喜若狂,推遲一天專門練習推車。自己推了幾圈,又讓族人推車他坐車試了幾圈,在知道小孩子也可以拿這來交換之後,直接坐在車上,讓族人推着他,心滿意足地走了。當然臨走脖子上一定要掛着兩罈子果酒,他都沒捨得把酒罈子放車上。

沒成想還沒走出大門就不走了,因爲師戰和韓冰這倆壞種,故意讓幾個孩子在旁邊露天草棚子裡打麻將,打撲克,勾引得阿鹿立即又放下回家的打算,酒罈子還掛在脖子上,就懇求哥倆教他這些看着很好玩的遊戲。藉着這些外來族人傳播技術固然重要,傳播語言文字,更是哥倆實現大一統計劃的重要一環,麻將撲克就是個引子,想玩就得認字念字,不想學也學了。從那些孩子身上已經看出功效,這回給阿鹿這種有頭腦的人接觸一下試試,已經從阿鹿的表現看出來,結論不言而喻。

再次停留兩天,學會了打麻將打撲克需要的全套術語,認識了全部需要的文字之後,阿鹿覺得自己這次可賺大發了,不僅有吃穿用的生活物資,還有麻將撲克這樣解悶的遊戲,今後晚上再也不用躲着眼睛發藍的女人們了。於是急忙登車回家,可是走到門外,他又不得不停下,因爲他看到兩夥孩子,正在場地踢足球。足球,讓他再次淪陷了,哥們,中國足球瞭解一下。

再次停留一天,答應明年一定帶着五十張狐狸皮五十張貂皮五十張牛羊皮,外加二十個野孩子送給師戰哥倆之後,終於抱着一副陶製麻將和一副樹皮撲克,外加一個豬尿脬做的足球,超級心滿意足地坐着獨輪車灑淚而別。

望着遠去的阿鹿,這哥倆露出狐狸偷到別人家老母雞一樣的微笑。體育運動是一種和平友誼的競爭方式,共同的運動愛好可以促進人類交流,減少戰爭的殺戮。

緊跟着楓部落的阿成和黑魚部落的黑魚族長相隔沒幾天也來到天狼城,這次他們帶來的除了皮毛和各種山菜藥材之外,還帶來了銅礦石和硫磺,以及三十多個小野人。

小野人都是他們在部落周圍打獵時候發現並抓走的,這讓哥倆有種身在美洲大陸,接收買賣黑人奴隸的感覺。好在這倆人從來都認爲自己是給這個世界帶來光明未來,是給這些生活在水深活熱之中的孩子一個活命機會,是把這陸地上千千萬萬苦難民衆解放出來的大救星。

這樣一想就心安理得的收下這些孩子,作爲交換,送給兩位族長他們需要的產品。另外還告訴兩位族長,今後再抓小孩就說是天狼國抓的,跟他們自己部落不要扯上關係,畢竟這兩個部落沒那麼強大,經不起太大的風浪。推到天狼國身上,一方面傳播了影響,另一方面原因...到時候就知道了。

做爲族長,黑魚和阿成得到了跟阿鹿同樣的待遇,每位族長一件裘皮大氅,全套的手套帽子鞋。麻布衣裳是來者有份,前年的陳糧送了十多麻袋,精鹽一陶罐,果脯一筐,鹹魚醃肉都沒少送。當然獨輪車跟美食一樣必不可少,主要是爲了產品推廣和人氣擴展,不然就他們拿來這點東西,也就換那十幾袋糧食。

爲了推廣語言文字,這倆黑心的傢伙,再次祭出麻將撲克兩大法寶,都展示在兩位族長面前。這次讓每個部落留學生派出對等人數,當着族長面打麻將摔撲克,爲了讓自己部族更有面子,這些參戰選手一度玩得大打出手,陶泥做的麻將牌都摔碎兩張。這魅力讓兩夥外族人心癢難耐,終於是學會了基礎技能,認識了必須的文字語言,達到了哥倆的目的。

見到足球的兩位族長自然都不能免俗,師戰建議他們每個部落,回去都召集十一個隊員,組成各自的足球隊,以後可以每年組織三家足球隊來這裡比賽,贏者有獎勵。這個建議非常動人,於是跟阿鹿一樣,都坐着獨輪車,揹着果酒,抱着麻將撲克和豬尿脬,開開心心地回家了。

迎來送往,熱熱鬧鬧的一個月就過去了。天狼國又增加了三十九個新人,來到天狼國的小野人,看模樣最小的五六歲,最大的剛剛十歲。長相跟這哥倆沒太大區別,不太搞個人衛生,渾身上下比較髒,身上汗毛相對師戰哥倆重一些,但也沒那麼不堪入目。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普遍身材矮小,骨骼清奇。加入天狼國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用黑曜石片刀把頭髮剪短,再用火山石在水塘裡使勁搓,最後用草木灰和動物油脂加鹽做的肥皂洗,一套下來基本就有個人模樣,男孩雄姿勃勃,女孩颯爽幹練。

好在來的不算晚,跟那幫年前來的一起學習也沒差多少。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再建幾所房子,以前都是糊弄事的窩棚,現在人多了,有能力建造正規一點,得讓這幫小破孩知道知道,什麼才叫建築大師的風采。

沒說的,這事當然還是韓冰操刀,一冬天磚窯也沒歇着,半年多燒了幾十萬塊磚。用劈開的木頭鑿兩個眼,中間夾兩塊兩邊削成軸狀的同樣大小的木塊,穿連在一起,就成了一個磚模具。三百來個磚模做磚坯,二十多人幹活,這效率已經是這時代最高速度了,半年產量也就剛剛頂上越前時代一個月的。還是人太少,工具太簡陋了。

河南岸山嶺中,韓冰發現一個石灰山,取回來石灰石混合挖出來的黏土一起燒,這是他唯一知道的燒製水泥的方法。還不錯,燒出來的水泥能用,加上水乾了之後硬度和粘度都對的起他的努力,這讓建房省了不少工。在石灰山附近建了一個水泥窯,就近採挖就近燒煉,這東西灰大傷人,幹活時候都得帶着多層麻布做的口罩。

用黑魚運來的銅礦石提煉青銅,製作了幾把銅鍬和銅鋸,把幹活效率提高一大截。韓冰在“別墅”兩側開闢兩個大場地,想着一勞永逸,這次人手多,就規劃了長五十米,寬四十米的兩塊宅基地,修建兩個小區,東邊的叫“大東區”,西邊的叫“鐵西區”,自然他倆住的這塊就叫“和平區”,越前的瀋陽城市格局。在每個小區裡,首先就是修建公廁,既能養成衛生習慣,又能收集原料。其次就是建立倉庫,用於保存各種物資,皮毛、燻肉、魚乾、各類收集到的種子、幹野菜,各種藥材以及樹皮樹膠柞木杆,牛筋鹿筋等。

規劃中在大院兩邊坐東朝西或坐西朝東修建聯排廂房,每個房間面積三十多平,都是一水的兩排靠牆大火炕,進門最裡端靠牆有爐竈,一個房間可以住八人。而且廂房分男左女右,男孩都住東廂房,女孩都住西廂房,間隔中間一片空場院。場院北邊仍然是兩室一廳的農家院格局,這是未來的居委會街道辦事處,南邊是功能區,未來的學校、作坊、食堂等都準備安排在那裡。

場院靠北,距離居委會房子南門十米修一個土臺,高一米左右,上邊栽根旗杆,天狼大纛旗在上邊迎風飄揚。小區管理上不想搞得太複雜,對於這些還沒開化的野人來說,衙門口增加兩個就得抓瞎,能有個戴紅袖箍的居委會大媽就足夠了。

蓋房子用去了一個夏天時間,大東區的東西兩邊各建了一排五間聯排瓦房,居委會也建起來。因爲採用磚瓦水泥,韓冰還設計建造了簡易吊杆,就是一根立柱,上邊擔一根橫木,橫木兩端栓長繩,利用槓桿原理起吊重物,所以工程進展比較快。一根筋泰山兼任施工監理,嚴格按照韓冰要求標準施工,橫平豎直,學會使用石塊吊線,沒事就到現場,拎着個破石塊在那斜眼吊炮。確實保證了施工質量,起碼沒有偷工減料,磚牆沒有斜的裡出外進。

房頂鋪的都是木杆,一根挨着一根,屋脊同樣是松木杆,架成人字形,鋪上層草泥把房頂抹平,最後再鋪上青瓦。有了木鋸伐木輕省多了,眼看着周圍的松木林,一天天離着草甸子越來越遠,上千根松木被砍,這哥倆一點不心疼,這時代別的不多,就是林木多,擱在越前這倆人都該斃得過了。

每個房間裡都有兩鋪火炕,盤炕可不是簡單活計,這可是真正技術活,盤不好炕面冷熱不均不說還容易塌。韓冰剛畢業那會兒跟着測繪隊到處跑,也住過農村房子,見過盤炕,知道原理就是把炕面托起來,在下邊形成彎曲的煙道。哥倆“別墅”裡盤了兩鋪炕,有實戰經驗,試幾次也就能湊合了,外牆起一個煙囪,好賴不濟,能把煙排出去別把人薰死就可以了。兩鋪炕,修兩個坑竈,生上火,滿室皆春。嗯,好像還差點啥,不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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