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離

就在這時,又生變數,只見得白松突然一聲悶哼,滾倒在地。胡離一劍本是當胸刺去,到得他面前不防被他倒地滾開,也是一愣。

只見得白松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玉簪不知何時也斷開了,頭髮散得一地,那一身白衣也是被染得灰黑一片,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談笑間讓人折服的風範。只見他一隻手緊緊攥着松濤,一隻手五指卻是深深扣入泥土中。那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血管甚是分明,隱隱有東西在皮膚底下蠕動,瞧得胡離也是一時呆住,不知該如何是好。

衆人一時俱是愣住,不知該如何應付,卻聽得一聲低悶的聲響,竟是壎聲。方肖聽得心中便是一驚,卻是黃蜂尾到了。

“呵呵呵,師兄你來啦?怎麼也不早點進來?”青竹兒一下跳起,望着外面張望道。

“哼,你還有臉說,你去找你那個什麼呆頭鵝,可是找到了?老是在外面瘋,盡給我添麻煩。”

只見得一道黃影從霧氣中慢慢現出身來,越來越近,正是黃蜂尾不疾不徐地走來。

“師兄你要搶《萬毒秘錄》,怎麼少得了我幫忙?我也是怕你被這個姓水的給騙了,他們天機門中人個個詭計多端,咱們可千萬小心不要叫他們給騙了。”青竹兒見得師兄現身,忙衝得上去挽着他一隻手臂,嘴巴撅得老高,如同一個小女孩般撒起了嬌。

“這些事情師兄自有分寸,你不用多管,只管等着便是。”黃蜂尾一隻手被青竹兒攬住,頓時臉羞得通紅,似是極不適應她這樣對自己。

“哦,我這回可是找到呆頭鵝了,到時候把他帶回萬毒谷去,有他陪着我,我便不會寂寞了。”青竹兒說得眉飛色舞,抱着黃蜂尾的手臂直晃盪。

“好了,這些話待以後再說,眼下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黃蜂尾將手臂抽出,對水益躬身一禮道,“水先生可滿意我們師兄妹此次出手?”

水益見得白松在地上樣子甚是痛楚,朗聲笑道:“好!很不錯,此次能算計到我這智計無雙的師兄,當真是不容易啊!”他來回踱着步子卻是輕鬆悠閒地在白松旁邊繞了幾圈道,“萬毒谷的毒果然厲害啊!”

黃蜂尾聽得他說,笑道:“我這‘血引’豈是徒有虛名,說得一個時辰便是一個時辰,管教他不得不束手就擒。”

白松突地擡起頭來,面色卻是蠟黃,像是傷了元氣般問道:“你是如何將這毒下得我身上,方纔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劍傷上並沒有毒,如何我此是又這般?”

“哈哈哈!算與天齊白松是何等聰明,我若是直接在劍上塗了毒藥,豈不是班門弄斧,哪裡能蒙得過你?”黃蜂尾笑得極爲自傲,低下身來道,“我只是讓水先生將一點血引蟲的卵塗在劍身上,只要劍劃破了你的身體,血引蟲便會隨血液流入體內,並不斷長大。這些血引蟲小得肉眼根本看不見,你哪裡看得見,自是放鬆了警惕之心。你可曾看見這大霧,這都是我爲了讓血引蟲迅速在你體內孵化而使出的,二者結合任誰都不會發現其中的問題。這些血引蟲靠吸人的精氣來存活。待得你精氣被吸完之後,便是你身殞之時。”

“哈哈哈!師兄你聽到沒有?若不是黃蜂尾的奇毒,我如何能奈何你?你再聰明也想不到師弟會來這一招吧?”

“暗算了白松黃蜂尾豈敢專功,要不是水先生之前能在他身上留得劍傷,事情怕是也沒這麼簡單。”黃蜂尾聽得水益誇獎自己,也是微微謙讓道。

歡喜佛祖見得也是哈哈大笑道:“今日真是快活,小倪這婆娘一直和本座作對,終於還是落得我手中,看她哪裡還能再囂張?”他一手擒着小倪師太,也是湊上前來和水益等人搭話。

一旁方肖望着胡離,眼中滿是懇求道:“曉離,師叔再有不是,終究是你爹,你娘若是活着,怕是也不願看你傷到他,你便饒了他可好?”

胡離聽得他勸說也是低下頭來沉吟不語,突然又擡頭道:“白松,我說過,若是你死了我便將我娘臨死之前說過的話告訴你。今日我且問你,你可曾後悔拋棄我娘?”

白松聽得她說話,也是一震,卻又擡起頭,嘴脣已是青灰,道:“後悔?呵呵,我爲了大宋社稷,便是死了,也無悔。”

他一句話說出,聽得胡離和水益臉色俱是陰沉,卻又似乎早在他們預料。白松喘了口氣,似是極爲吃力道:“可若是能讓阿瑤不再傷心怨我,我便是墮入阿鼻地獄,來世爲畜生,也是心甘。對大宋,我無悔。對阿瑤,我悔啊!”

他說出這番話來,卻又如孩童般捶地大哭,拳頭捶得出血來,看得周圍衆人觸目驚心。

方肖上前卻是拉住道:“師叔,曉離孃親若是有知,聽得你這番話怕是也不再怨你。你又何苦如此?”

胡離見他二人拉在一處,卻是蹙眉道:“我娘臨終前對我說,願得一心人人,白頭不相離。她爲我取名白離,意思是正是於此。她說,她做不到的希望我能做到。”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白松聽得她說方省起原來胡夢瑤當年給胡離取名爲白離,只是胡離不願隨他姓,自作主張改跟母性。他不斷念叨這兩句詩,竟是悲傷難以抑制。

“還廢話做什麼?既然你願意爲了阿瑤墮入阿鼻,那便去死好了,倒是假惺惺!”水益哪裡耐煩聽他繼續絮叨,手中劍迅速拔出向白松刺去。

方肖見得卻是一愣,胡離等人俱是不知該如何處置,只看着那一劍刺向白松胸前。白松不閃不避,只是將身子向前一撞,水益見得他這般,唯恐有詐,卻見得白松“松濤”閃起一道青光,直向歡喜佛祖擒住小倪的手斬去。

歡喜佛祖也是未曾料到對方會有此舉,他本就和水益站得極近,如何敢生生接下白松的招式,頓時一聲怪叫向後飛退,同時一掌將小倪拍出,意圖阻得一阻。

水益方纔唯恐有詐,手上雖是慢了片刻,此時卻也將劍正好送入白松腹中,抽出一道血箭,便見得血如小溪流水般汩汩流出。

“師叔!”方肖一聲驚叫便待要撲上,卻見得白松運指如飛,瞬間拍開了小倪周身被封住的幾個大穴,臉上笑道:“還好救下你來。”

小倪望着白松滿臉血污,只覺得心中恐懼傷心,水益方纔那一劍刺得極重,眼見白松怕就要去了。想到他爲從歡喜佛祖手中救下自己,對那一劍不閃不避,她不禁哇的一聲抱住白松哭了起來。

“傻欣兒,哭什麼?我害你一輩子,你該是恨死我了吧?像我這般負心薄倖之人,便是死了,也是活該。”白松聲音微弱,只覺得整個人脫了力般。

“不,白大哥,我不恨你,不恨你!”小倪卻是哭成淚人。

饒是胡離恨他二人入骨,此時見得也是一下震動。想着這個恨了十多年的爹,就要這麼死了,她腳下一軟,便要跌倒,卻被旁邊的方肖立馬扶住,纔沒有倒下。

她只覺眼前一片暈眩,俱是那張佈滿血污的臉,那血就這麼從腹間不斷地流了出來,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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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要昏過去時,卻聽得一陣高亢的歌聲,那聲音調子低沉,彷彿一下下撞在人心上,她睜開眼時,卻見白松昂首望天,唱的是漢代卓文君的《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悽悽復悽悽,嫁取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

唱到高處突然戛然而止,竟是斷了。白松的頭垂下,身體再無一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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