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怎麼了?”冼紫芫和冼紫璦一同走了進來,後面是琉璃小佩兩個奴婢,四個人面上帶着詫異,看着一片狼籍的院落,幾乎是同時出聲詢問。
琉璃更是緊着走到前面,在太后娘娘面前跪下,擔心的說:“太后娘娘,奴婢琉璃見過太后娘娘,這裡是怎麼了,怎麼會走了火?遠遠便瞧見這裡冒着煙氣,也顧不得和沿途的暗衛們打招呼,琉璃動用了太后娘娘所賜的令牌,請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琉璃,眉頭微微蹙起,開口問:“怎麼這麼晚來這裡?難不成是爲了看哀家的笑話?”
“奴婢不敢。”琉璃聲音有些惶恐的說。
“是紫璦求了琉璃姑娘帶紫璦進宮求見太后娘娘。”冼紫璦也立刻走到太后娘娘面前跪下,“紫璦如此着急,違了規矩的跑到宮裡,是因事情緊急,且與煜皇子有——”
“姐姐怕太后娘娘想念嫁去邊關的含玉公主。”冼紫芫卻突然走到太后娘娘身旁,挽着太后娘娘的另外一隻胳膊,微笑着說,“她如今是含玉公主的大嫂,與含玉公主私下裡交情也深,便想着到宮裡來和太后娘娘說說話。”
太后娘娘不傻,一聽這話,就知道冼紫芫這話是臨時編造出來的,冼紫璦會半夜三更的跑來皇宮,爲得只是怕自己想念出嫁的含玉公主,纔怪,一定和煜兒有關,但似乎又不想當着皇上和皇后的面說出來,所以才用這些話搪塞。
“真是會猜測哀家的心思,哀家還真是想念含玉那個孩子,她打小就是在哀家身邊長大,最得哀家的疼惜,唉,有人陪哀家說說話也好。”太后娘娘說着,與冼紫芫肩並肩的走進房間,完全不理會還站在院落裡的皇上和皇后。
玉潤立刻衝跪在地上的琉璃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和冼紫璦一起起來跟着太后娘娘進到屋裡說話,也不敢去看皇上和皇后娘娘,垂着頭隨着太后娘娘一同進了房間,門簾在最後進去的冼紫璦身後落下。
“她們是什麼意思?”皇后娘娘眉頭一蹙,不樂意的說,“不就是兩個嫁了人的女子嗎,不就是仗着一個是母后的義女嗎,竟然不給本宮行禮,眼中竟然只有母后一人。”
皇上側頭看了一眼皇后,眉頭也蹙起,懷疑的問:“母親院落裡的火可是你派人所放,只因爲母親說要關了你進冷宮?”
皇后娘娘臉色一變,立刻委屈的說:“皇上,您竟然懷疑爲妻?爲妻哪裡能做這種事情,太后娘娘是您的母親,爲妻一向是尊重着,怎麼會這樣,這等拿不到檯面上的事情,爲妻實在是不屑。再說,爲妻一直和您在一起,如何派了人來這裡放火。”
皇上眉頭一直皺着,“你也要收斂些,母親最是不喜歡你的性子,一向覺得你太過凌厲,不懂得收斂自己的鋒芒,這事正好發生在這種情形下,母親自然會第一個懷疑到你,這幾日你就不要過問後宮的事,免得被母親尋了理由責備。雖然不用去冷宮,你也要在自己宮中靜修幾日。”
皇后娘娘噘着嘴,有些撒嬌的說:“爲妻曉得,爲妻一定不會和母后對着幹,爲妻知道母后只是一時誤會了爲妻,等到事情水落石出,母后一定會對爲妻好一些的。皇上,這兒的事情您也不好多說,不如,等這兒的火滅了,就回爲妻那裡繼續歇息可好?”
皇上沒有說話,但輕輕點了一下頭。
冼紫芫與太后娘娘一起進到室內,扶着太后娘娘在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面色略微有些蒼白,眼中藏着三分疲憊,雖然在馬車上歇息了好久,但還是覺得身子是虛的,額上總有隱約的虛汗。
“紫芫也是沒有辦法,請太后娘娘原諒紫芫剛纔的胡說八道。紫芫知道一定是瞞不過您,所以先領了責罰。”冼紫芫輕聲說。
太后娘娘嘆了口氣,“你這樣會得罪那個精明的皇后。”
“但這事關係到煜皇子,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紫芫不能相信任何人,也是怕着皇后娘娘知道,萬一爲難到姐姐,才陪了姐姐一起趕到宮裡直接求見您,幸好琉璃姑娘手上有您賞賜的令牌,緊急情況下可以不經通報直接入宮見到您。”冼紫芫語氣有些無奈,輕聲說,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紫璦也是一時情急,險些壞了大事。”冼紫璦惶恐的說,“若不是紫芫從中插話,紫璦竟然忘記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在。不是我們姐妹二人多心,煜皇子的事情確實蹊蹺,所以想要避着些皇后娘娘。”
太后娘娘語氣淡漠的說:“說來聽聽,哀家並不糊塗,有些事不要想着欺瞞哀家,煜兒如今在哪裡?你又知道些什麼?”
冼紫璦立刻跪下,垂下頭,語氣略微有幾分不安的說:“紫璦並不知道煜皇子如今被人劫去了哪裡,但紫璦有八九分的把握可以說,如今煜皇子人已經不在烏蒙國。”
“他去了哪裡?”太后娘娘面色一沉,聲音有些不能控制的急促。
“姐姐懷疑煜皇子被帶去了大興王朝。”冼紫芫輕聲細語的說,“太后娘娘,您不要着急。聽姐姐慢慢的把事情講給您聽,紫芫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但爲了煜皇子的性命着想,還是寧可信其言。”
冼紫璦跪在地上,輕聲說:“煜皇子是在關府請客送含玉公主和駙馬去邊關的酒席上出事,雖然酒席不是由紫璦操辦,但紫璦有在場,還是覺得這件事紫璦也有些責任,沒有把之前的懷疑講給煜皇子聽,提醒煜皇子身邊的人警惕些,所以紫璦一直內疚,尤其是看到太后娘娘爲煜皇子的安危擔心昏倒後,更是寢食不安,一直暗中打聽消息。”
“說重點,這些恭敬的話,表功的話不必講。”太后娘娘冷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