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雨依然在,冼紫芫和玄易來的時候沒有帶貼身的奴婢奴才,冼紫璦也沒有讓奴婢跟着,三人一同向着馬車方向走,玄易猜出冼紫璦一定有什麼事要和冼紫芫講,所以故意的走在前面,留她們姐妹二人走在後面。
“你覺得煜皇子這人怎樣?”冼紫璦也不廢話,直接問,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玄易,雖然知道沒有機會,也是無法否認前面的玄易背影也是極帥氣。
冼紫芫到並不奇怪,漫不經心的說:“你要打他的主意?”
冼紫璦看着走在前面的玄易,輕聲說:“玄易是我第一次動心的男人,但是他根本不喜歡我,是不是?我覺得他只是用我來解他對若水的思念。你看到你姐夫的態度嗎?我進到前廳,依着規矩是不需要再向婆母下跪,畢竟我掌握了關府的一些弱處,但婆母和相公依然坦然的接受我的跪拜,他們眼中根本沒有我,包括我的相公你的姐夫。”
對於冼紫璦突然轉換話題,冼紫芫一點也不奇怪,其實打姐姐跪下對關夫人和關宇鵬見禮開始,冼紫芫就覺得姐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最後的失望,這種失望會讓她做出更加直接的選擇,奪走關夫人的權,這其中還包括關宇鵬的權力,這個關府,姐姐要的是她一切說了算,得不到,就毀掉!
“他們既然這樣對我,我自然也不必再存最後的善心,縱然是阿晴那丫頭你姐夫的愛妾,陪了你姐夫很長時間,但我也同樣失了腹中的孩子,不論真假他也該傷心些纔對得起我。可他寧願守着那個已經快死的阿晴,也不肯到冼家陪陪我,安慰安慰我。”冼紫璦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馬車,手中的傘被風吹得快要把持不住。
“所以你要利用煜皇子幫你。”冼紫芫淡淡的聲音說。
“是呢。”冼紫璦微微一笑,“可惜我已經嫁了人,不然的話,這個煜皇子姐姐也不是拿不下,他看紫璦的時候是用了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愛慕姐姐的容顏,雖然你我二人容顏相似,但他看你,似乎有些懼意和迴避,但他看我的時候卻有三分憐惜,尤其是我跪在地上被婆母責備的時候,相公保持沉默,他卻替紫璦出頭。紫璦相信,即將嫁入關府的含玉公主對所爲的關府掌門一位並不在意,她是公主,根本不需要關府這樣小小地盤。但我需要。紫璦相信,只要紫璦願意,這位煜皇子會出於男兒的心理偏幫着紫璦些,對付婆母實在是不成問題。”
冼紫芫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這可是極危險的事,煜皇子已經有了幾位妃子,雖然還沒有正妃,但聽太后娘娘說,已經替他選了幾位可選的人兒,都是家中富貴,朝中重臣的正妻所出,你利用煜皇子之事若是被煜皇子知道,或者他看着你美貌動人不會計較,那些女人豈肯容你打她們相公的主意。”
冼紫璦輕輕一笑,“反正紫璦如今也不能再有自己和相公的孩子,但紫璦也不願意爲了別人家費盡心機養活孩子,雖然知道你讓我收養那個嬰兒是爲了我以後着想,可惜我雖然不能有與相公所生之子,但並不能說我就不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要養我也要養自己的生養的孩子。”
冼紫芫沒有說話,人已經走到馬車前,那幾個護衛一直守在馬車的旁邊,自他們離開就直立在馬車前,看玄易和冼紫芫回來,立刻上前掀開馬車的車簾讓玄易先上了馬車。
“好了,我們回吧。”玄易走在前面,他有武功在身,聽到身後二人的對白一點也不困難,對於冼紫璦的選擇,玄易是真的一點也不意外,而且也相信她不會失敗,比起冼紫芫,冼紫璦更懂得如何討好男人。
冼紫芫看着玄易伸出的手,伸手搭在他手上,借他的力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冼紫芫看着離他們二人越來越遠的冼紫璦,在風雨中,她顯得單薄,越來越小,然後終於消失在視線中。
“幸虧我娶的是你。”玄易打着哈哈說,“雖然當時是爲了選擇最合適的棋子,但還是暗自慶幸我最終選的是你。”
冼紫芫淡淡的說:“她不過是爲了自保,她不如此,在關府她活不下去,你是玄王府的長子,不曉得這種爲了活下去必須委屈自己的感覺。我雖然覺得她做的不對,卻不會阻攔,那個煜皇子也不是什麼東西,他幫着姐姐出聲並不是因爲他覺得關夫人做的不對,而是姐姐美色讓他起了憐惜之意。”
玄易一挑眉,微微一笑說:“果然是姐妹情深,緊要時候還是顧着這份血源,你姐姐是個聰明人,曉得你聰明後,就不再欺瞞你。”
“是你開始勾引了姐姐。”冼紫芫看着玄易,半帶嘲諷的說,“如果不是姐姐當時把握的住,這時早就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其實冼紫璦要感謝你當時的阻攔,那封被你攔下的信,以及琴韻當時的傳話,初時我還真以爲是你姐姐的意思,心中到真有幾分愧疚之意,不過知道是你所爲,也許那個時候才發覺你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許,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正視你這個人的存在。”玄易看着冼紫芫,慢慢的說,“我真的不能否認我開始是真的把你當成棋子,但後來,我對棋子用了心,這是謀略的大忌,不過,也許是我玄易的幸運。”
冼紫芫頭輕輕轉向一邊,聽着馬車外面的風雨聲,慢慢的說:“棋子過了邊界,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候,也就是棋子走向死亡的開始。玄易,等我腹中孩子出生後,你給他尋得一個可靠的着落,允他安穩長大,他做不做的大興王朝的皇上對我來說全無關係,我只要他安穩一生,那時,我會放棄你所謂正妻的身份,然後離開,到時候請允許我可以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安穩,你可以用任何一種理由,但爲着孩子着想,我希望你以我已經離世的理由,允我假死,我不想萬一有一天我的孩子知道了一些有關他自己身份的事,聽到他的親生母親不是一個好女人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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