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瀟從屋內的衣架上上取下於筱娜的一條黑色的絲巾,輕輕的矇住了於筱娜的眼睛,而後對歐陽川文說:“大醫生,開始麻痹吧。”歐陽川文搖着頭,取出了針管和麻醉劑開始注射,麻痹於筱娜的左腿。
幾分鐘後,謝雨瀟四處捏着於筱娜的左腿,問還有無知覺。於筱娜搖着頭說沒有了。謝雨瀟給歐陽川文擺了個眼色,讓一邊站着去,別礙事。歐陽川文很無語,在這種場合,他一個堂堂的外科醫生竟然只有站着看的份。
謝雨瀟開始往外拿手術所需的相關用具:匕首、鋼銼、簽字筆、續骨丹、聖靈丹……
歐陽川文看的有些心癢,走過來蹲在旁邊說:“我來當助手。”說着,他將謝雨瀟拿出來的東西在旁邊一字排開。謝雨瀟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歐陽川文說:“當助手就好好當,只許看不許多嘴。”歐陽川文說聲得了,掏出提前準好的口罩、帽子、手套給謝雨瀟遞去。謝雨瀟搖頭,說他纔不用這些東西。歐陽川文說聲太不專業、太不規範了,而後自己將帽子、口罩、手套熟練的戴上。
謝雨瀟伸手在於筱娜的大腿上摸了半天,又將腿擡起來活動了幾下找到斷骨出後,朝歐陽川文伸出了手。歐陽川文會意的將匕首遞去。謝雨瀟搖頭。歐陽川文不知道謝雨瀟要什麼了,茫然的用僅露出的兩隻眼睛看着謝雨瀟。
“筆!”謝雨瀟張嘴道。
歐陽川文鬱悶了,將簽字筆遞去。謝雨瀟接過簽字筆在於筱娜被撞斷的大腿處用簽字筆畫了兩個大圈,做了個記號後,將簽字筆遞給歐陽川文。歐陽川文接過,順手將匕首遞給謝雨瀟。謝雨瀟又搖頭。歐陽川文暈倒:“算我是新手,算我是學徒,你張個嘴成不?”
“聖靈丹!”謝雨瀟笑道。
歐陽川文將裝着聖靈丹的青瓷瓶遞過。謝雨瀟接住,倒出了聖靈丹對於筱娜說:“把這含在嘴裡,我讓你咽的時候你就咽。”於筱娜點頭。謝雨瀟將聖靈丹塞進了於筱娜的嘴裡,而後接過歐陽川文遞過的匕首,直接照着他在於筱娜左腿上做了記號的地方切了下去。
皮肉翻開,血紅血紅的鮮血涌了出來。
“把聖靈丹嚥下去。”謝雨瀟朝於筱娜道。
“嗯。”
謝雨瀟看着於筱娜喉頭動的一瞬間,匕首使勁左一拉,又一拉,於筱娜的腿就從斷骨處被謝雨瀟卸下了。
血涌了一會,聖靈丹就起效了,斷骨處的皮肉開始癒合。謝雨瀟看了兩看,見癒合的皮肉要將骨骼抱住,忙用匕首又切下了一圈肉,丟在了一邊。
“鋼銼!”謝雨瀟朝看着被他卸下的那半截腿發愣的歐陽川文喊了聲。
“哦。”歐陽川文伸手遞過。
謝雨瀟拿過鋼銼,先抱住於筱娜身上的那半截腿,朝參差不齊、被血肉糊住的斷骨處挫了起來,挫了幾下,血肉去盡,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他再挫得一會,略顯有些發黑的穢骨頭就去盡了。依次法,他又將被卸下來的那半截腿的斷骨處處理好了。處理好之後,將分離的兩截腿中間隔了半尺的隔離擺好。
“燒杯,續骨丹!”
歐陽川文依次遞過。謝雨瀟將燒杯放在地上,然後將續骨丹捏碎在了燒杯裡。看着燒杯裡粉末狀的續骨丹,謝雨瀟忽然覺得少點東西。他腦子一轉,忽然嘿嘿一笑,嘴裡醞釀了半天后,將一大口唾沫吐在了燒杯裡,再伸出中指,插入燒杯中攪拌得十來下,粉末狀的續骨丹粉末變成了碧綠色的糊狀液體。
這時,他再伸出食指,與中指一起在燒杯裡攪了一坨糊狀液體出來,均勻的塗抹在了兩截腿的斷骨處。塗抹好後,他將兩截腿看好位置,慢慢的吻合在了一起……
“嘶~”
在兩截斷腿吻合的一瞬間,糊狀的續骨丹液體冒出了幾縷青綠色的霧氣。霧氣散盡,兩截白森森的斷骨已天衣無縫的結合在了一起,成了一條完整的大腿了。
續骨已完成,只是大腿上被謝雨瀟切去的那兩圈肉還沒長出來,該進入美化階段了。謝雨瀟拿過一個聖靈丹塞進了於筱娜口中,讓吞下去後,又拿起匕首在大腿上已癒合的斷骨皮肉處戳了幾刀,待血液流出,皮肉外翻後,伸舌舔去了匕首上的血漬,開始收拾手術工具。
“完了?”歐陽川文看着於筱娜慢慢生長癒合的血肉問謝雨瀟。
“是啊,難道你沒看到?”
“確定?”歐陽川文說着,將於筱娜的左腿和右腿並在了一起,伸出右手大拇指及食指比劃了下兩腳錯開的距離。
看着歐陽川文兩指等出的約三、四寸來長的距離,謝雨瀟有些傻眼了。這時,他纔想起於筱娜的腿是被撞成了粉碎性斷裂,而他適才又用鋼銼挫去了斷骨處參差不齊的牙口,是以才導致於筱娜的左腿短了一截。
“瀟瀟,好了嗎?”於筱娜再問。
謝雨瀟拭了下額頭上的汗,說:“好了,不過還得稍等下。”看着歐陽川文,謝雨瀟的心有些亂了:“現在如何是好,難道再將完全長好的腿再鋸開,待兩截斷腿的骨骼長好後再續骨?或者讓於筱娜以後當個一腿長、一腿短的跛子?”
“二次手術?”歐陽川文小聲問謝雨瀟。謝雨瀟搖了搖頭說:“看情況吧,我也是初次續骨,至於續骨後骨骼會不會再自行生長、完好如初我也不知道,只能等四五天後看結果再做決定了。”說着,他走到於筱娜身邊,一邊取矇住於筱娜雙眼的絲巾一邊說:“手術完成了,只是現在左腿比右腿短一截,不過這不要緊,四五天後兩腿應該就一樣長了。現在,你可以起來活動活動,感覺下了。”
“啊?那我豈不是跛子了?不過沒事,不就四五天嘛,無所謂了。”於筱娜說着,在謝雨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血,塑料紙上大片的紅豔豔而黏稠的血,肉,竟然還有帶血的肉塊……
看着這血淋淋的一灘,於筱娜的雙眼頓時圓瞪,繼而合閉,身子一晃,暈了過去。謝雨瀟趕忙扶住,將於筱娜抱到牀上平放好。找來個垃圾袋,收拾掉那兩塊大腿肉,清洗乾淨血跡後,謝雨瀟及歐陽川文提着垃圾袋出了於筱娜的房子,對女傭說待於筱娜醒來後給說聲他們有事先走了,回頭再來看她後就離去了。
在回離河據點的路上,歐陽川文譏笑謝雨瀟不像個醫生,像個屠夫。謝雨瀟笑着不反駁,說歐陽川文有長進了,竟然沒暈沒嘔吐。歐陽川文就說和飲毛茹血的禽獸在一起呆久了,自然也就變得像個禽獸了。
這會下午五點剛過,路上的車子已經多了起來。開開停停,又連續遭遇紅燈,謝雨瀟開的煩躁,真想車子一丟,用飛行符飛回去了。歐陽川文不急,悠閒的拿着手機給何文倩發着短信,時而發出幾聲哈哈的大笑。謝雨瀟不知道兩人再發些什麼東西,想也是一些葷段子,他忍不住的正欲伸手奪過歐陽川文的手機,歐陽川文卻剛好將手機揣到了衣兜裡,對謝雨瀟說:“皮肉之傷無懼,斷骨能新生,這麼說來以後你就是不死金剛了?”
“那是自然!”謝雨瀟得意的笑着說。說完,他突然想起了《玄血魔經》上提出的死穴“魄門”,就問歐陽川文曉不曉得“魄門”是哪裡。歐陽川文一聽魄門,臉上就露出了一種忍俊不住,又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謝雨瀟看着歐陽川文的這個表情心裡非常操蛋,就給了歐陽川文一拳,讓快點說。歐陽川文賣着關子,爲謝雨瀟爲什麼問這個,謝雨瀟就說出了“魄門”爲他死穴的秘密。
歐陽川文一聽“魄門”爲謝雨瀟的死穴,當即哈哈大笑的前俯後仰,眼淚都流出來。謝雨瀟愣住了,心想這“魄門”到底是什麼地方,怎會讓歐陽川文笑成這樣。
“嘀嘀~”
紅燈早變成了綠燈,身後的車不停的按着喇叭。歐陽川文忍着笑,拍着謝雨瀟讓快點開車,說慢慢給他解釋。謝雨瀟開車前行了一段,歐陽川文終於忍住了笑,道:“魄門爲你死穴的秘密千萬千萬得保密啊,不然你小子天天就被人追着爆菊花了,你可要護好啊,哦哈哈,哈哈~”
“爆菊花?爆你爺的菊花。操,你大爺的給我說清楚了。”謝雨瀟說着,頓覺菊花一緊。
歐陽川文笑道:“那魄門正是你的菊花啊。”謝雨瀟愣道:“胡扯個蛋,魄門跟菊花有個毛的關係,你不瞎扯能死不?”歐陽川文頓住笑,解釋道:“肛門,在中醫學裡正是被稱之爲“魄門”,魄與粕通,傳送糟粕,故名魄門。《黃帝內經》說:“魄門亦爲五臟使,水谷不得久藏。”明代醫家張景嶽說:“雖儲糟粕固由其瀉,而髒氣升降亦賴以調,故爲五臟使。”,老子又說:“穀神不死,乃天地之根”,這是有依據的,你說,你說我給你說的能是瞎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