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師說的千真萬確,本元國際之所以能在幾年內迅速崛起,成爲國內、甚至世界有名的心理診療機構,真是依據了他們獨特的“診療”手段。提取或注入相應體液來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氣質,這是心理學上的巨大突破,是會震驚世界的。可惜,這種手段是無法用常理來解釋,也無法通過科學的手段來實現,這是邪術。
若這種手段能真正造福於人類,拯救千千萬萬心理畸形或者心理存在障礙的人,也是一種好事,但可惜的是,這種手段被用在了邪道上,使人喪失了個性,喪失了本性。更可怕的是人的怒氣被大量提取。人已近“非”人,猶若動物園被馴服的老虎、獅子,已完全喪失了本性。
“這些就是提取的怒氣嗎?”
謝雨瀟走到一個書架前,看着裡面擺放的整整齊齊,裝着花花綠綠顏色液體的試管問道。
李醫師道:“不是,這些都是人的各種體液,上面都有代碼,那些代碼標明瞭何種體液。”
謝雨瀟問:“那怒氣呢?”
“在病牀下的一個手提箱裡。你自己拿吧,我腿不方便。”李醫師動了一下,被謝雨瀟戳了兩匕首的大腿立刻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謝雨瀟彎下腰,從病牀下面拉出一個大大的乳白色皮箱。打開,裡面果然擺滿了試管,這些試管裡的東西不是花花綠綠,而是淡黑色的半氣態的液體,這些液體繚繞、波動,不停的翻騰,猶如一個個黑色的小魔鬼被封於其中。這就是怒氣,人的活力、本元、精魂所在。
“每天下班時,他們便有人將這個皮箱帶走。”李醫師道。
謝雨瀟問:“帶去了什麼地方?”
李醫師道:“不知道。說實話,我就是他們的一個工具。”
“你把這個吃了吧。”謝雨瀟思索了一下,掏出一顆聖靈丹給李醫師遞了過去。
“聖靈丹?”李醫師一眼就認了出來:“難道你就是白手邪醫?”
“沒錯。”謝雨瀟道:“你先把聖靈丹吃了,然後幫我做件事。”
李醫師將聖靈丹吞進了肚子道:“什麼事?”謝雨瀟道:“那個女人曾經在這裡作了心理診療,不知道被提取了什麼體液,你看看你能查到不?若能查到,就全部注射回去。”
“行,只要是接受過治療的我們都有記錄,她叫什麼名字?”李醫師道。
謝雨瀟說出了張媚的名字。李醫師立刻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的敲了起來,敲了一會他就叫道:“找到了,叫張媚的就她一個,應該就是她了。嗯,被抽取了8%的膽汁質,6%的多血質,及20%的怒氣。注入了4%的粘液質。”
“好,你就把這些都給他注回去。”謝雨瀟夾起張媚丟到了另一張病牀上。
“行。我現在就給注回去。”李醫師從書架取出了幾個試管走到張媚身邊,熟練的接上幾根管子後開始工作。
“這些體液我每樣拿一個,還有那個怒氣。”謝雨瀟隨手抓起幾個試管丟進了靈戒。
不到五分鐘,李醫師就說好了。謝雨瀟走到張媚跟前,洗去了張媚對自己的所有記憶及和他來這裡的記憶。同時將倒在門口那兩人從見到自己之後的記憶也全洗了。
“你在做什麼?”李醫師有些好奇。
“抹去不必要的麻煩。你也需要,之後我們素不相識。”謝雨瀟說着,給自己及張媚貼上了隱身符,洗去了李醫師的相關記憶,點醒了門口倒着的那兩人,提着張媚從窗戶飛走了。
將張媚帶到工地,解開她的穴道,撤走隱身符,謝雨瀟望了一眼這個恢復了個性的棘手毒玫瑰,悄悄的消失了。
謝雨瀟回到家,家中自然無人。他給任小冉打了電話,任小冉說她正在外面談點事。謝雨瀟嘿嘿一笑,說他已取得了本元國際的邪惡犯罪手段及證據。任小冉一聽大喜,就讓他立刻去公安局附近的廣島咖啡廳找他。謝雨瀟心想任小冉上班也怎麼悠閒起來了,該不會是和李濤那貨在喝咖啡吧。
趕到咖啡廳,任小冉對面坐着的並非李濤,而是一位四十來歲,穿着黑色西裝,面帶慈祥而又不失威武之氣的中年男子。
“這人是誰?看身上的氣質就不是個一般人物。”謝雨瀟心裡一邊猜測,一邊微笑着迎了上去。
“任雲,這位是羅政委,和我可親了,簡直和我爸爸差不多。”任小冉朝謝雨瀟介紹着這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羅政委,您好,我叫任雲。”謝雨瀟恭敬而禮貌的握手,心想:“政委?不知是什麼政委?公安局的政委?若是這樣,我還是得防備一些,公安局的水太深了,可不能打草驚蛇。”
“羅叔叔,任雲……任雲我老公。”任小冉有些嬌羞的說道。
“什麼?你老公?冉冉,你這不是開玩笑吧?你爸媽可知道?”羅政委不可思議的看着謝雨瀟及任小冉。老公,在介紹人時一個女子若將一個男子介紹成她老公,那多半是結婚了。任小冉的身份太不簡單,若任小冉這樣的身份有了老公,結婚了,那喜宴不知會辦多大,羅政委怎麼會不知道呢?何況羅政委與任小冉父親的關係極爲特殊,就算任小冉正式交了個男朋友,他也應該知道的。
“羅叔叔,我說的是真的,我們結婚證也領了,宴席也辦了?”任小冉道。
“真的?”羅政委道:“不行,這麼大的事你爸爸竟然瞞着我,我一定要好好的質問質問他。”任小冉一聽,忙到:“羅叔叔你別,這事我還沒告訴我爸呢,我們……我們是偷偷的辦的。”
“偷偷的?”
羅政委的心裡有點沉重了。來東泉市時,任小冉的父親曾特別交待他要照看好他女兒,可這好,才短短多長時間竟然悄無聲息的婚都結了,再過個一年,豈不娃都要有了,這可讓他回去怎麼交待。
“羅叔叔放心,再過幾天,我就帶任雲回去見我的父母。”任小冉道。
羅政委鬆了口氣道:“婚姻是大事,這事是一定要讓父母知道的。你們也有些太過草率魯莽了。”
“我爸爸媽媽雖然一定會責怪我,但也一定會爲我給他們找了個好女婿而高興。”任小冉嬉笑道。
“你這丫頭。”羅政委無奈的笑了笑,招呼着謝雨瀟坐下問道:“任雲,既然你與冉冉結成了夫妻,那我們就不是外人了,以後若有什麼需要羅叔叔幫忙的就儘管開口。”
謝雨瀟恭敬的笑了下道:“是,那就先謝謝羅叔叔。”
羅政委笑了一下道:“小任真客氣。”
“小任”二字讓謝雨瀟聽着感覺有點不舒服,這二字從羅政委的嘴裡出來,他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小人”,心想:“我謝雨瀟事小人麼?就因爲不動聲色和任小冉結了婚就成小人了?好像我一個土豹子用盡手段終於混進了名門富豪一般。”想到着,他轉而又想到:“任小冉到底是什麼背景,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不成,我得找個時間將任小冉的記憶全讀過來再說,嘿嘿,我倒要看看你這丫頭是什麼來頭。”
謝雨瀟雖未笑出聲來,但嘴角還是稍稍的輕揚了一下。也就是在這時,羅政委又開口了:“不知小任是做哪一行的?”謝雨瀟正要開口,任小冉搶先道:“他是搞it的,和朋友一起開了家公司。”她生怕謝雨瀟說自己是個清潔工,趕緊搶先說了出來。謝雨瀟她太瞭解了,沒有什麼話是他說不出來的。
“哦?年紀輕輕就開公司了,不錯,不知是那家公司?”
謝雨瀟的地位頓時在羅政委的心中拔高了一截。
“讓羅政委見笑了,小公司不足爲提。”謝雨瀟道。
任小冉接道:“就那個天遠科技,剛剛在東泉市崛起的網絡安全公司。”
任小冉剛說完,羅政委就要說什麼,任小冉卻岔開了話茬,問謝雨瀟道:“你不是說找到證據了麼,快給我和羅政委說來聽聽是怎麼回事?”
“你真相信?逗你玩呢,本元國際是什麼地方,你們警察都取不到證據我又怎麼可能?”謝雨瀟自個笑了幾聲,表示自己開了個很大的玩笑。
任小冉掃興道:“去你的,我還真以爲你找到證據了,讓我白高興一場。”
“行了行了,我再努力呢,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工作當做我的工作來做。”謝雨瀟笑了兩聲後,道:“洗手間在哪?帶我去下洗手間。”
“你這人好討厭,這種事也要問我,你就不能問服務生,讓服務生帶你去呀?”任小冉嘴上這麼說,但身子卻站了起來,走到了謝雨瀟的前邊。
走到洗手間門口,任小冉站住了腳,讓謝雨瀟快點進去,速戰速決。謝雨瀟卻並不進去,問任小冉道:“那個羅政委什麼來歷?”任小冉道:“怎麼?羅叔叔曾是我爸爸的戰友,和我爸爸關係極好,非常照顧我。你問這幹嘛?”謝雨瀟道:“他現在是幹什麼的?什麼身份?”任小冉道:“就是公安局的政委啊,你問這問那的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