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中山畫展”如期舉辦了,地點就在東泉市長青街上的中山畫廊。
中山畫廊以謝中石的字命名。中石二字疊在一起,本就包羅着某種說不出的意境,所以在這二字之後再冠以畫廊二字,“中山畫廊”就更突顯的富有藝術底蘊了。
“中山畫廊”也就二百來平的樣子,但就這兩百來平的地方,角角落落都是被裝修的極具藝術氣息。
儘管中山畫廊裝修的很到位,藝術氛圍營造的也不錯。但,這真不算什麼,因爲畫界的人才很多,每年甚至每月舉辦個人畫展的人都不在少數。況且畫廊不同於便利店,只要一開業,只要價格低,人們就會競相採購。對於這種無關利益消費,無關痛癢的藝術層面投資與精神享受來說,覺大多數的人是一掃而過的。
可今天,今天的“中石畫展”卻一反常態,展廳外好車陳列,法拉利、奔馳、路虎、寶馬等是一字排開,先不說展廳內如何,就展廳外的跑車就足以吸引無數人的眼球。
除了這些好車,還有極具身份地位的車,雖說這些車並非什麼好車,但車身上標誌性的詞條就足以讓人詫異:東泉市文化局、東泉市畫協、東泉市新聞熱點、東泉市電視臺……
鞭炮剛剛放過,綵帶剛剛飄過,五彩氣球也已經昇天,這會,身着白色旗袍、高盤着秀髮的西妤、西婷正眉目含笑,大方而得體的分站在玻璃旋轉門的兩側,笑迎着每一位步入畫廊的參觀者……
今天,紅日高懸,卻無丁點溫度,似乎那太陽僅是掛在天上看的。毫無疑問,今天是一個很冷的天氣。可就是這樣的天氣,西妤、西婷的白色旗袍下僅穿了內衣,偶爾吹過的幾縷寒風還可以帶起她們的袍圍,側露出雪白而豐倪的臀部……
她們嬌嫩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的寒意,在這樣的天氣,她們就像盛開的兩朵雪梅,溫柔的綻放。這是習武修真的好處,到了她們這個修爲,已完全不懼酷暑嚴寒了。
好些男人就是盯着西妤、西婷的臉龐走進去的,面對這一對清純水靈的雙胞胎姐妹,他們已控制不住自己腳步。
展廳內,人頭攢動,有些擁擠。這樣的場面超出了何文倩的預料。何文倩這會正帶着韓東挑選出來的幾名上得了檯面、穿的人模狗樣的小弟維持着場內的秩序。
文化局局長、畫協主席已在“中山畫廊”的牌匾下發了言,出了風頭,同時也烘托連帶了謝中石的畫的價值所在。謝中石也發言了,說明了他辦畫展的目的及志向。這會,他正在接受電視臺及新聞媒體的採訪。
看着猶如毛毛蟲蠕動般盯着四周牆壁上的畫轉圈的人流,站在一腳的謝雨瀟皺着眉頭對旁邊的歐陽川文道:“咋看咋不像是畫展了。”歐陽川文問:“不像畫展像什麼?”謝雨瀟道:“難道不像過年時人們看年畫、買年畫的場景麼?”歐陽川文笑道:“可惜這年畫太貴了,少則幾萬,多則上百萬,這些人也只能看看了。”
“雨瀟哥”
這時,妖月、霜兒擠過人羣走了過來。
謝雨瀟看出霜兒滿臉有點惱火的表情,就曉得霜兒肯定是被人看得惱火,或者是一些猥瑣之徒揩油了。在這種擁擠錯雜的場合,這種事無法避免。謝雨瀟就對妖月、霜兒道:“現在也沒啥事,你們去辦公室坐着休息會吧。”
接近中午時分,謝雨瀟讓何文倩、妖月、霜兒三人先行將文化局、畫協領導及電視臺、新聞媒體採訪等人物送到了國泉大酒店。
這些人一走,展廳的人慢慢的就少了下來。多了幾分清淨,可以聽到舒緩的輕音樂了。
看看時間,謝雨瀟上前提醒父親該去應付飯局了。謝中石問兒子過不過去,謝雨瀟說他不過去了,畫展這邊他來照顧。
下午,一些畫界人士及一些收藏專家的到來,才使中山畫廊有了幾分畫廊的氣氛。
這些人的眼光都狠獨到也很挑剔,盯着一幅幅的畫評頭論足。同行的,羨慕加嫉妒,有慧眼的,盯着看畫的標價。
畫的價格謝中石定的並不高,依他的畫得真正價值絕對不止目前標價的兩倍。當然,謝中石標底價不是爲了開門紅,而是知道他的地位還未在畫界得到確認,他未被確認,那麼,他的畫也就未得到確認。他的畫還需要炒作,只有炒作,才能讓他的畫得價值彰顯出來。
不過,他的地位雖還未得到真正的確認,但他的畫確實是驚世之畫,對於有慧眼的投資者和收藏家來說,現在的機會正是絕好的機會。一下午,五、六幅十萬之下的畫脫手而出,甚至,一個財大氣粗的收藏家在對着一幅標價23萬的“烏啼雪夜”評頭論足了一番後,二話不說,當即就掏錢買走。
新聞媒體一直在跟着謝中石轉。在沒有人買畫的時候,何文倩聘請的僞畫迷就凸顯出了作用,開始對謝中石提出各種問題,讓謝中石講解畫中的蘊意所在。當然,謝中石並不知曉這些人是何文倩聘請的僞畫迷,所以他說的是興高采烈。
一個僞畫迷停在了一幅標價爲138萬的畫跟前對謝中石道:“謝老師,您這幅畫和您展廳內其餘的畫風格大爲不同,給人一種極大的視覺衝擊和想象的空間,我想問下,這幅畫的風格會成爲您以後的發展風格嗎?”
“這……”謝中石怔住了,似乎在考慮着怎麼表達。
坐在一邊的謝雨瀟遠遠聽見父親竟然被問住,當下就走過去看那是一幅什麼畫。
這一看,謝雨瀟一眼就看出來那不是一幅普通的畫,而是一幅未來之畫。
畫上,一個身穿風衣的男子揹着身子,右手迸射出八道閃電,纏向對面站着的八個人,同時,左手揮出一團火球,砸向天空飛着的一個背插雙翅的男子。在這風衣男子的旁邊,還有一個穿着道袍的道士,正拋出了兩道符……
歐陽川文站在謝雨瀟右側看了幾眼,瞪大了眼睛,湊到謝雨瀟耳邊道:“榮幸啊,你我上了你老爸的畫,還標價138萬,太有面子了。”謝雨瀟用胳膊肘頂了下歐陽川文,讓他不要吭氣。
謝中石咳了一聲,右手指着畫,沒了左手的胳膊向那發問者解釋道:“這是一幅抽象畫,靈感源自於……”
謝雨瀟拉了拉歐陽川文,走進了展廳的辦公室,道:“那是未來之畫,我不是給你提過我父親能畫出未來麼?”歐陽川文這纔想起,驚道:“那是未來?天吶,你父親怎麼會把這幅畫掛上去。”謝雨瀟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看我父親的表情我說不是他是特意的還是無意的。”
歐陽川文道:“幸好,給你我的是背影。”謝雨瀟道:“沒事,只要我們不說出去這是未來之畫,沒人想的到。”歐陽川文道:“未來?畫上的情景……我暈,帶着翅膀的人,還有你,一手閃電,一手火球,難道之後你會學到這些本領?”謝雨瀟道:“未來的命運早已安排好,我們根本逃不過,畫上是這麼畫得,那自然就是了。對了,你有沒覺得我右手掌上得閃電和西妤那天放出的閃電有些相似?難道,我把西妤的本領學來了……”
就在謝雨瀟、歐陽川文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着未來之畫的時候,一個長髮如雲、風姿卓絕的女人走了進來,默默的看着牆壁上掛着的每一幅畫,看了一會,她就直直的盯住了正在不遠處舉手談論着畫的謝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