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杖,請你再度爲我溝通命運之河吧,我要汲取無盡的能量來提升修爲,今日所受的恥辱我一定要討回來,讓任何企圖褻瀆命運的人受到命運的懲罰。”
千香狐緩緩的伸出右手,一根一人多高的黑色權杖就憑空出現,握在了她的手心。這根所謂的命運之杖並不好看,甚至有些醜陋,不僅黑魆魆的,而且七裡拐彎,唯從整體上看來還算是一根權杖。看不出這根權杖到底是什麼品質,因爲它不泛任何光芒,從光澤上來判斷不過是一根燒焦的黑木棍罷了,即使丟在路上也沒有人會去撿,可就是這根燒焦的黑木棍就是神器存在的命運之杖。
神器是僅此於傳說的存在。傳說,已有數千年沒有出現過,不知道萬界之中還存不存在。傳說不出,神器就稱霸,誰擁有神器,誰就能藐視萬界;誰擁有神器,誰也會成爲萬界覬覦的對象。命運之神當年若不是因爲擁有神器命運之杖,也至於遭到隕落的下場,連自己的命運都無從把握。
越是神器,越是樸實無華。世間神器,均無光澤,要麼黑黜醜陋,要麼刀劍無刃,斧無鋒,反正,神器樸實無華的魅力絕不是俗人所能參透的。
命運之杖,傳說,命運之神就是憑藉命運之力,用命運之杖在命運之河中勾勒萬界生靈的命運。如此強悍,如此霸道,就是萬界的主宰都逃不脫命運的束縛,此因,也正是命運之神遭到萬界嫉恨,最終隕落的真正原因。
杖離手,自行懸浮於空中,無形的命運之念激盪而出,無限蔓延。在遙遠的另一個時空,仙界,絲絲的命運之氣從命運長河飄逸而出,穿透而至,注入了這位隕落的命運之神轉世千香狐的體內。
“命運之氣,我要命運之氣,我要覺醒,我要他死去活來,我要他顛肺流離,嚐盡人間疾苦……”
千香狐的意念透過飄逸而來的命運之氣,直抵命運長河。意念沉入滔滔的命運之河,不斷的搜尋,她在尋找什麼?尋找謝雨瀟的命運,還是他父親、母親的命運,或者韓東、歐陽,西妤、西婷的命運……
謝雨瀟自然曉得千香狐遭受奇恥大辱,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可是命運之神的轉世啊,褻瀆命運之神是一件多麼膽大包天的事情,可他不僅褻瀆了,還給強姦了。冷靜下來,他的額頭上就冒出一滴滴的冷汗。他有些後悔,但後悔又有什麼用,幹就是幹了,難道還能令時光倒流不成?他可沒這個能力。眼下,他的實力還在千香狐之上,可在過上幾個月呢?修爲還能在千香狐之上嗎?千香狐可是用了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修爲從築基直接竄到了分神巔峰的境界,這已不是可怕,而是恐怖了,再過數月,恐怕就要被千香狐直接捏死了。想想千香狐那些惡毒的詛咒,他的心就砰砰直跳,如果千香狐真的將詛咒加到了他的親人、朋友的身上,他又該怎麼辦?
他坐在聖靈峰的一顆巨石之上,一根根的抽着煙,山風呼呼吹過,菸頭忽閃忽閃,他就那麼坐着,一直坐到夜幕低垂,天上繁星點點……
“我操他孃的,有什麼了不起,我就不信邪了,命運之神,命運之神有什麼了不起,老子這就潛心閉關去,只要我的修爲在你之上,我還不是一樣將你死死捏在手心。”他終於站起身子,飛回總壇,潛心閉關修煉去了。
聖靈峰半山腰,清幽居。
謝中石正在燈下盯着一幅剛完成的畫發呆。這幅畫是他剛剛完成的未來之畫,畫上的場景很熟悉,就是聖靈峰的一個山谷,山谷的草坪上,蒙着白紗的聖女癱坐在地上,懷抱着一個嬰兒,嬰兒形體很小,不足半臂長,顯然是個早產兒。聖女在啜泣,似乎嬰兒死去了一般。她的身旁,有兩個人,一個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謝雨瀟,一個是滿臉悲情,雙手帶血的歐陽川文……
“我的孫子,我的孫子……”
謝中石揉了揉眼睛,用顫抖的雙手舉起了畫,痛苦的喃喃說着。
這幅畫謝中石始終沒有拿給他的兒子看,獨自承受着。他兒子也再沒來找他索要未來之畫。過了兩個來月,兒子也一直未露面,他一詢問,才知道兒子閉關修煉了。
兩個月,審判之師三路並進,打得天怒之師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左路,西妤、西婷的部隊已攻克了天怒之師的舊都卡拉布市,正在休整;中路,韓東、歐陽、二虎率領的部隊剛剛佔領軍事要地木喪鎮;而西路,妖月、霜兒的部隊已推進到了啓源河,過了啓源河是米戈爾,攻克米戈爾,天怒之師的首都金地就遙遙可望了。
兩個月,謝雨瀟一直在閉關,未走出閉關室半步,也沒有人去騷擾他。轉眼間,冬去春來,暖風徐徐,吹綠了埃爾多,也吹暖了人們暖洋洋的心。
聖女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行動已有諸多不便,簡單的彎腰、下蹲動作都顯的異常出力。春天到來,她的心也暖了起來,每日清晨黃昏都要信女陪同,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空氣,散散步,放鬆放鬆心情,讓肚中的寶寶也感受感受春天的氣息,聽聽外面的鳥語花香。好多次,她都忍不住的想去叫叫謝雨瀟,讓謝雨瀟陪她散散心,可當走到閉關室外,伸出手想敲門時,她卻每每的收回了手,默默的走開了。她明白自己的丈夫不是個凡人,既然不是凡人,就不能用無所謂的凡事去打擾他。
其實,每每聖女走到閉關室外的時候,謝雨瀟都感應到了,甚至,他能感應到聖女肚中寶寶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他好想即可收功,出去陪聖女散散步談談心,探探肚中的寶寶是男是女,是否健康。可他一想到千香狐那些惡毒的詛咒,他就咬住了牙,繼續修煉。將近半年過去,在冥界煉製的丹藥他也快吃光了,可修爲也只僅僅提升到了合體後期,連巔峰都沒有達到,這樣的修爲進度的確讓他心憂,雖說比起他以前的修煉進度已算是神速了,但比起千香狐的修煉進度,簡直就是不值一提,隱隱之中,他覺得千香狐的修爲很有可能已超越了他。所以,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