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徒們的俘獲計劃,被冰子彈團狠狠擺了一道。四全其美的好事成了遙不可及的笑話。
對董成而言,背後耍花招的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變惡業軍團的現狀,除了一艘新建的運輸艦外,沒有能調用的戰艦,無法按照蝦米的設想完成對黑船2309號的合圍捕獲。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峰迴路轉,董成又想出新的招來。
算計黑妖精的海盜船,聽起來似乎是匪夷所思,道理上確有可取之處。對於蝦米他們來說,總歸是有招總比沒招強吧。
所以,隨着董成命令的下達,他麾下的軍官們立刻忙碌了起來。蝦米和沈雷領着手下張羅着,把裝備車輛、彈藥給養、通訊設備等一切軍需物資從要塞行星風之冬的倉庫搬到太空港口。
當天的晚些時候,接到調令的新建運輸艦布隆德比號,趕到了要塞行星風之冬。董成立刻把他的惡徒們召集起來,連人帶裝備一股腦的全部搬出借住的行星要塞,登上來接他們的運輸艦。
“中校先生,我想確認一下,真是是去亞爾夫海姆?”在下達了航行指令後,一名海軍中尉找到了董成,向他確認說道,“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要去捕獲2309號黑船,可它並不在亞爾夫海姆,就在約頓海姆啊。”
“沒錯,中尉,我們就是要去亞爾夫海姆。你難道沒聽過這句老話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去那邊是爲了得到捕獲行動所必須的某些工具,懂嗎?”董成說道,打發走了那名海軍中尉。
讓董成有些奇怪的是,在惡徒們的登艦期間內,布隆德比號的女艦長朱迪·寶萊斯始終沒有現身。
她不會是害羞吧?怎麼說她也是一名軍人呀。董成胡亂猜測着。登艦後他在艦上轉悠了幾圈,一邊熟悉艦艇環境一邊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專業運輸艦布隆德比號雖不是主力艦海拉號那種巨無霸,但它的運載力,卻也一點兒都不輸給海拉號那樣的古老戰艦。它能搭載了四個步兵團和兩個裝甲連的艙室,對惡業軍團的兩個連來說,顯得過於寬敞了。士官們都差不多享受到和軍官一樣,擁有單間的待遇了。
比較可惜的是,運輸艦並未安裝空降艙投放管,但它配備了四架鷲馬突擊戰鬥機,也能保證一個連的空降兵同時投放到戰場上。還有兩架風妖精空天運輸機負責投放像是坦克或者裝甲車那樣的大型設備。
就白銀時代新建造的戰艦來說,布隆德比號的動力相當出色,在亞空間航行時,從約頓海姆星系到亞爾夫海姆星系,接近五十光年的路程,只需要六天的時間。
“還算不錯,聊勝於無吧。”惡業團的副團長自我安慰道。
布隆德比號可供活動的公共區域並不多。運輸艦有三分之一以上的艙室被髮動機、相關設備和燃料佔據着。晚餐前,董成就轉遍了全艦。
和大多數海軍的艦艇一樣,布隆德比號上的每日兩餐,每一餐都是正餐。
散步歸來後,董成和他的軍官們一起來到餐廳外面的軍官休息室,等待着用餐開始。他從公共咖啡機接了一杯咖啡,坐在的休息室的沙發上,將冰子彈團送來的苦澀,就着運輸艦上免費提供的飲品,一起喝下肚。
Www●тt kǎn●C〇
休息室內,蝦米正在向軍官們講冰子彈團搶先一步把海軍所有待命船隻都調走的事。
趕來就餐的軍官們立刻炸開了。
一名空降連的排長罵道:“那幫混蛋,可別讓我遇到,到時候一定給他們好看!”
巧克力也跟着提議:“從鐵森林的時候就只會捏軟柿子,現在還欺負到咱們頭上了!我們應該把這件向團長彙報啊,讓團長出面。”
大部分軍官也轉頭看向董成,七嘴八舌的起鬨,煽呼着他們的副團長出面告狀。
等他們發泄夠了,蝦米才鼓動他們說道:“咱們是要教訓教訓冰子彈這夥懦夫和騙子,給他們好好上一課。但不是要揍他們一頓,或是報告上級,而是要讓他們看看咱們的真正能力,就算他們玩弄陰謀詭計,搶先調走了全部戰艦,我們也要想辦法捕獲2309號黑船!”
“我們的目標是北方星區速度最快的太空船,一艘剛剛突破海軍包圍網的海盜船。只要找到那艘船,我們就能漂亮的反擊!”在蝦米的煽動下,惡徒們都氣勢高漲,摩拳擦掌的準備大幹一場。
可事情絕沒有蝦米說的那麼簡單,董成一貫熱衷於從絕境反擊,但這一次,他只覺得反擊之路一片模糊。
“這是一場賭博式的冒險,團副。”沈雷坐到了董成的身邊,對他說道,“我們既不知道海盜船墜毀在哪裡,也不知道墜毀的海盜船還能不能修好重返宇宙。唯有一點,如果按照它逃離追捕時的速度,那艘船確實能追上2309號,我也是基於這一點,才勉強接受這次冒失的行動。”
董成完全同意沈雷的看法,他說道:“是的,上尉,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場充滿了風險的賭博,如果你能幫我們在投下籌碼前把這些不知道都變成知道,也許就能改變下注的方向。”
“明白了,不知道爲什麼,我也覺得這次值得一擲千金。那艘船現在承載了遠遠超過它自己的東西。”沈雷說道,“我會盡快想法確認那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在您做決策前交給您。”
“非常感謝。”董成說道。
“鈴——”,餐廳門上的就餐鈴響了,提醒軍官們晚餐時間到了。董成從沙發山站了起來,“惡徒們,到了和女士們會面的時候了。”
按照戰艦上用餐的規矩,董成帶着惡業軍團的軍官們走進餐廳,在自己的椅子後等着。
隨後布隆德比號的艦長朱迪·寶萊斯,帶着女軍官們進來。海軍一貫男女比例失調,女多男少,大家對此都是見慣不慣。不過,女艦長竟然是一名海軍上校,董成感到有些怪異。通常運輸艦的艦長只是上尉,不會用到上校這種主力艦艦長級別的軍官。
當她走到桌子頂頭的時候,董成向她鞠躬,說道:“總管好,女士們好。”
寶萊斯艦長回答道:“副總管好,先生們好。”
男士們移動座椅邀請女士們入座,等女艦長和她的女部下就坐後,董成和機動部隊的軍官們才依次坐下。
一切都按照海軍的禮節進行。
董成和寶萊斯艦長分別坐在長餐桌的兩頭,其餘人員的位置,按軍銜高低從本方長官的左邊依次排開。一名海軍准尉坐在董成的右手邊,而機動部隊這邊是樂子正坐在女艦長的右邊。
而董成左邊是空降四連連長上尉沈雷,支援連副連長中尉蝦米,再之後是空降連和支援連的幾位排長。
董成發現,自己麾下兩個連的軍官對比鮮明:支援連的軍官都很年輕,大部分才二十出頭的,而空降四連的軍隊基本都是三十歲、四十歲或年歲更大的長者。
鐵森林戰役中,支援連的損失最慘,提拔起來的軍官以倖存年輕軍官和陸續補充來的軍官實習生爲主。董成曾經以僅僅二十出頭的年紀就任支援連的連長,到現在晉升副團長也纔剛到二十一歲。他知道,在私下裡,許多從組建時就加入軍團的老一代官兵,對這羣黃口孺子的能力,一直心存疑慮。
董成一邊用餐,一邊觀察思考着。長餐桌的對面,女艦長只是在喝水,或者捏起刀叉,舉目四望,這不符合用餐禮儀,董成發覺這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晚餐隨着艦長的起身而結束,海軍和機動部隊分別從餐廳的兩道門離開。在海軍上校離開前,董成突然叫住了她:“艦長女士,能和您談談嗎?”
寶萊斯艦長有些戒備的看着董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到我的辦公室。”
她似乎刻意避開人來人往的走廊,帶着董成到了艦長的辦公室。“您要說談什麼,副團長先生?”女艦長問道。
“我有很多想問的問題。”董成進入辦公室後,站在了艙門和艦長之間,說道,“最想知道的只有一個,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僞裝成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