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個女人一臺戲(下)

江淮?

慕容琦和陸文玉紛紛上前,確定了那跟在郭瑾後面宮人是江淮之後,皆是面露愕然,前者驚呼道:“江淮?你還真的沒死!”

陸文玉瞥了一眼那個蠢貨,冷笑道:“你不是被貶到永巷了嗎?怎麼會在這裡?”不懷好意的質問郭瑾,“還以爲這是個見不得大天的丫頭,死低着個頭,原來是御侍大人那。”

郭瑾面色鐵青,沒想到事情會敗露的這麼快,正當她想着如何搪塞過去的時候,卻見江淮噗通跪倒在地,冷靜道:“奴婢給太子妃請安,問林夫人和琦小姐好。”

駱擇善一臉冰冷,倒聽慕容琦得意的說道:“琦小姐?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稀奇,從前一口一個野種的,今兒個倒是懂事。”

江淮撐手跪着,淡淡道:“奴婢不敢。”

“不敢?”

慕容琦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往前走了兩步,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故意的,竟從江淮的左手上踩了過去。

江淮猛地皺眉,雖然很疼但並無大礙。

陸文玉在一旁看的無趣兒,她和慕容琦一樣不喜歡江淮,畢竟那人當時因着自己逼迫陸顏冬的事情,沒少被她教訓,但這宮裡人來人往的到處都是眼睛,太過小人得志實是讓人笑話。

更何況她現在懷着孩子,還是少做些缺德事爲好。

“郭御司,這是怎麼回事?江淮不是在永巷嗎?怎麼會跟着你?”駱擇善冰冷的看了一眼佛門的方向,“瞧這樣子,是要出宮?”

郭瑾沒想好怎麼解釋。

“都是奴婢。”

江淮趕快接過話茬,把身子伏的更低了些:“是奴婢該死,不該不該偷偷的跟在御司大人身後,叫三位主子誤會。”

郭瑾瞬時緊皺眉頭,她可不想叫江淮再次一人攬錯,遂道:“你別胡說。”轉頭對那三人解釋道,“是我叫她來送我的。”

“送你?”慕容琦自然不會信,冷笑道,“郭御司是不熟識這宮裡的路啊,還是別有目的,想把江淮帶出宮去!”

郭瑾猛然上前一步:“你別血口噴人!”

慕容琦一無母家後力,二無夫家撐腰,三無官職在身,被郭瑾這樣一喊,只得翻了個白眼兒側過身去:“太子妃娘娘。”

她那一聲太子妃娘娘拉的又長又陰陽怪氣兒的,分明是在暗示着駱擇善,要她做主評判,可那人經過上次的教訓已經長了記性,即便心裡一百個想殺江淮,也全都藏了起來:“說,你裝扮成郭瑾的婢女準備出宮去,到底想要做什麼?”

都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都看出來了,江淮也鐵了心扯謊道:“奴婢不敢,奴婢被囚永巷怎敢私自出宮。”擡頭看了一眼捉急的郭瑾,又解釋道,“是是奴婢聽聞郭老夫人身子抱恙,擔心御司大人思憂過度,所以才一路從永巷送她到佛門下的。”

駱擇善微微眯眼,思忖着要不要就此放過。

“胡言亂語。”

誰知慕容琦再次不長眼的開口,根本不給駱擇善下臺階的機會,撫了撫她的手臂,添油加醋的說道:“太子妃您瞧瞧,她就拿這麼一個不三不四的理由來搪塞您呢。”

這話郭瑾不愛聽,立刻指着她鼻子的說道:“慕容琦!把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我母親病重!你居然敢說是不三不四的事情!”

慕容琦仗着有駱擇善在,自然什麼都不怕,聞言冷蔑一眼,抱臂對駱擇善道:“我看你纔是大膽,當着太子妃的面大喊大叫,再者說了,文玉腹裡還有貴子未降,你再驚到了人家的胎氣。”

陸文玉摸着微隆的小腹,心裡對慕容琦的舉動十分不屑,心道這還真是個喜歡爲難人的,這一路上像個啞巴,可一見到江淮和郭瑾便如同回魂一般,是腰不酸腿不痛,連說三天也不口渴了。

“哪就這麼嬌貴了。”她淡淡道。

慕容琦則道:“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這可是嫁給林大人後的第一胎,金貴的很呢。”停了停,“你當年那麼要孩子,如今好容易得償所願,還不緊着養着,被她驚到了怎麼好。”

陸文玉被她戳中當年的爲難之事,索性冷過臉去。

慕容琦也不擔心自己說錯話得罪人,只對江淮道:“既然是好心好意送郭御司出宮,那永巷的掌事宮女那裡肯定會有記錄,聽說你們永巷的宮奴出入都要記錄的,我們一查便知。”

陸文玉瞧着天色大亮,周遭來往的宮人多了,不想惹人注目,便道:“還是算了吧,爲了一個宮奴大費周章,不夠耽誤時辰的。”

慕容琦搖了搖頭:“非也,這再小的事情放在宮裡,它也是不怕折騰的大事,更何況”話鋒一轉,討好道,“日後太子殿下登基爲新帝,太子妃便是大湯國母,是這皇城的女主人,宮闈內事都要經其手,今日處理了她,就當是先上上手,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就是這個道理了。”

這一席話洋洋灑灑,算是恭維盡了駱擇善,那人聽着舒服,不知不覺也被牽着鼻子走了,便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事實證明,慕容琦並不是蠢壞,她今日這般爲難江淮,宮裡人多眼雜必定會傳到慕容秋的耳朵裡,那人一高興,說不定會精心安排她日後的前程,不叫她因爲野種之名而碌碌終生。

“這還是得憑太子妃做主。”她道,“不過依我看,還是小懲大誡最好不過,待您成爲六宮之主後,行的便是這賞罰分明的路子。”

郭瑾見狀不好,趕緊道:“慕容琦!你到底想做什麼!”

慕容琦很巧妙的回答道:“不是我,是太子妃娘娘。”

駱擇善看了她一眼,又對江淮道:“江淮,如果我現在去永巷找那個叫禾孃的掌事宮女,詢問你今日的出入記錄,想必那名冊上密密麻麻的,應該也會有送御司大人去佛門這一筆吧。”

當然沒有。

江淮知道今日難逃一劫,遂低身道:“回太子妃的話,今日送御司大人至佛門的事,是奴婢自作主張,禾娘並不知道。”

“那就是私自出永巷了?”駱擇善冷言道,“這可是大罪,若是我一句話告到皇上那裡去,你會怎樣?”

江淮微咽口水,不曾擡頭:“還請太子妃網開一面,奴婢再也不敢了,也希望您切勿因爲奴婢的一點小事,擾了皇上的心情。”

駱擇善冷冷一哼,心道江淮也給足了自己面子,一口一個奴婢太子妃的叫着,遂道:“也好,你身爲一個永巷賤奴,實在是不值得我生氣動怒,那你就在這裡罰跪,跪足兩個時辰再滾回永巷去吧。”

江淮鬆了口氣,瞧着郭瑾不甘心的往前走了幾步,趕緊伸手按住她的繡鞋,低低道:“奴婢多謝太子妃手下留情。”

駱擇善最後冷瞥一眼,揚臂欲走,誰知慕容琦攔住她,挑眉笑着說道:“太子妃這就打算放過她了?”湊近那人耳畔,“我聽說,當年在您和太子殿下大婚當夜,有人看見殿下去了侯府見江淮。”

駱擇善聞言,一雙靈眸瞬間瞪大,轉頭厲聲道:“你說胡什麼!”

慕容琦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真的,殿下趁夜去侯府,不是爲了見江淮還能爲誰,再者說了,那可是您新婚之夜那。”

駱擇善是頭一次聽說這檔子事,她還以爲當夜寧容左把她趕去書房之後,獨自一人在臥房裡睡了,沒想到竟是去找江淮了!

想着,她惡狠的看着那個還伏在地上的人,腦海裡盡是這些時間江淮和寧容左的擁摟之景,壓抑不住怒火,上前就是一腳!

江淮應聲撲倒,始終一言不發。

駱擇善氣的胸口炸裂,指着她渾身發顫:“賤人!”

郭瑾蹙眉,不着痕跡的擋在江淮的身前:“太子妃彆氣,小心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不過是私自出了永巷,改日再教訓也不遲。”

駱擇善是一氣上頭就沒有理智的性子,叱道:“這沒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給我滾開!”

郭瑾怎麼可能讓開,死咬牙不肯挪步。

陸文玉沒聽到慕容琦方纔的話,但從駱擇善方纔的反應來看,保準又是添油加醋的,而且看這架勢是準備不依不饒了,既然江淮今日難逃一劫的話,這個功勞可不能讓慕容琦全佔了。

“太子妃。”

陸文玉喚了一聲,然後貼在駱擇善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那人聞言雙眼泛光,看來是很滿意她出的主意。

慕容琦在旁看着,倒也不急不緩,今日誰出主意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江淮能在這人來人往的佛門長街上,受盡折憤羞辱。

不是說自己是豫國公嫡女,和自己這個野種地位不同嗎?那就看看如今到底是誰把誰踩在腳下,誰叫誰俯首稱臣!

當日你許給我的所有羞辱,今日便悉數且加倍奉還!

“江淮。”

正當她思忖的時候,駱擇善冷冰冰的道:“地上寒涼,聽說你的身子向來不好,你先站起來,我有事交代。”

江淮心裡沒底,卻還是聽話的站起身:“奴婢但憑太子妃發落。”

駱擇善蔑然道:“你還算懂事。”一指來時的路,命令道,“你現在給我往前走,慢慢的走,我什麼時候說停,你再停。”

郭瑾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把拉住江淮低低道:“君幸姐姐。”

江淮此刻也有些後悔自己的粗莽,事到如今還不如趁夜出宮,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只得道:“奴婢知道了。”

說罷,推開郭瑾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身後響起駱擇善的譏諷。

“江淮,今日不管怎樣,你私自出永巷就是你的不對,就算你花言巧語的掩飾過去,但真相咱們也是心照不宣,以你現在的處境,我想你是不想把這件事鬧大的,雖然永巷宮奴不起眼,但你江淮可就不同了,我以太子妃的身份處置你,也是有理有據。”

“別以爲我今日是故意找機會收拾你,我其實巴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你,可你從前做過什麼,你心裡也清楚,太子殿下如今是什麼身份,你如今又是什麼身份,人活在這個世上,要注意分寸,也要活個明白自知,你聰明就不會不懂。”

“即便你從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現今淪爲宮奴,今日這罰是說什麼也免不了。”駱擇善危險的眯眼,大聲道,“站住!”

走出大概三百尺的江淮立即停在原地。

“轉過來!”

江淮依舊照做。

駱擇善指了指兩人間的距離,揚聲問道:“你自幼習武,你來說說,現在你我兩人之間,有多少距離!”

江淮擡頭,瞧着遠處得意洋洋的那人,高聲答道:“三百尺!”

駱擇善和出主意的陸文玉對視一眼,隨即道:“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尺!你給我跪下!一尺一磕頭的走到我面前來!”

此話一出,彷彿有人在耳邊擂了一鼓。

郭瑾不忍,登時上前辯駁道:“太子妃您太過分了!就算君幸姐姐如今被貶爲宮奴,但是人皆有自尊,你怎能這樣羞辱人!”

“郭瑾!我看你纔是過分!”慕容琦指着她,“你竟然敢在長街上對太子妃如此大呼小叫,身爲一朝女官,你視宮規爲何物!?”

郭瑾切齒:“本官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野種來指指點點!”

“你!”

慕容琦氣的雙眼血紅。

駱擇善瞥了一眼那針鋒相對的兩人,隨即略微放低聲音,她知道江淮武功甚高,又幼時失明,耳力自然過人:“你今日礙於尊嚴不跪也可以,那就和我去見皇上,到時候,你大可以自稱是要送郭瑾出宮,就看皇上會不會信你的鬼話,還會連累郭瑾,着人去調查你出宮的目的,所以還是跪了吧,你跪了,消了我心頭怒氣,這事自然了了。”

郭瑾就在旁邊,死皺眉咬着牙:“你就不怕太子殿下責罰嗎?”

“御司大人!”

江淮在那三百丈的遠處喊道:“不必再爲奴婢辯駁!”

說罷,利落的跪地。

平靜俯身叩首。

“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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