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姍出了船艙,看着章誨的背影,回想起自己睡着前的情形,一覺醒來就已經到了牀上。她怎會睡得如此死沉,而她更無中迷藥的症狀,看來是有人點了她的睡穴。而這個人只會是樑騅。
“章誨,那封秘函就藏在秦將軍的官袍裡吧?”
章誨快速回身,面露詫色地望着雨姍:“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還記得上次我把官印送到破廟裡後,你們查看了竹筒裡的東西,而你則是很緊張地看秦將軍的官袍,所以我想它一定在裡面。”
原來是他的緊張出賣了自己,還好她沒有告訴柴通等人。“你爲什麼沒告訴柴通?”出口之後,章誨就後悔了,他不該再用如此疑惑的語調問她,她喜歡他,所以她不做出半點對他不利的事。
“儘管我很想知道你此行的真正目的,可我知道你們從來都不曾相信過我。所以,還是不打聽的好。”雨姍自嘲着。
她一直都不想拋下柴迅,可這次還是失言了。
樑騅走了過來,道:“何小姐多慮了,我們相信你。”
其實,是真相信還是假相信又有何妨?
雨姍覺得,愛上了誰,誰又愛她,這些都是自己的事。儘管她等到了章誨說出喜歡,可她卻不知道是否該要相信章誨。在權謀裡誕生的情愛,她更多的是疑慮。就算章誨是真心,章誨的家人呢。章氏一族在大越朝乃是名門望族,會同意迎娶叛臣的女兒爲婦麼?而她又有足夠的勇氣與自己父親、弟弟成爲敵人,做到大義滅親嗎?
那麼多的問題在向她招手,現在雨姍開始懷疑起自己和章誨離開是否是正確的?
樑騅欣賞雨姍,這是一個愛恨分明的女子,不掩藏自己的情,也不掩飾自己的恨,用最直白的方式表白自己的真心。
“十年前晉陽之亂後,我的幾個結義兄弟或遇難或因憤恨而自盡,我就發誓一定要查出背後的真相。”
章誨面露疑色,示意樑騅不要說下去。
樑騅知道章誨對於雨姍還心存顧慮,可是他已經選擇了相信雨姍。“章大人,你不是也說喜歡何小姐嗎?不應心存芥蒂。”
爲什麼用到“也”字?
“十年來,我一直追隨着晉王柴洋的腳步,從關內到關外,再從關外到關內,十年下來我還真查出不少東西。那紙秘函,其實是柴洋在大越的實力分佈圖。九年多前,當我在關外意外見到柴洋與何大力時,已將這一消息通過江湖朋友傳到了朝廷,相信皇上也一早就知曉此事。”
雨姍最初的猜測得以證實,就像她與柴通所說的那樣:柴洋父子的叛逆陰謀,當今皇上一早就知曉。他們準備了十年,而皇上同樣準備了十年。柴洋與皇上的爭鬥,將是一場虎與龍的戰爭,兩個勢力相近的猛獸相爭,結局難以預料。
“相信皇上若是得到秘函,定能趁早剷除各地的異己,也能還天下一個太平。”章誨道。
“但願如此……”雨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願桃子能夠順利抵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