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的選擇,他一直以爲陶嫵兒的心裡只有柴適一人,不曾想,她對他是真心的。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死,當看着從城裡出來的人羣時他迫不及待的尋找着她的身影,她沒出來,她終於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她死了!
她說:“我討厭這個世界,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陰謀和詭計。”
她說:“終結痛苦的方式,或許就是死亡。我不要自己的孩子重複這樣的路……”
可誰能想得到,他愛的女人和愛他的女人都死了。
面前的他們,是她們的兒女,當她們最後都選擇死亡,爲他掩飾他的行蹤。只有她們死了,他纔是最安全的,柴洋感覺到生平第二次刻骨銘心的傷痛。
爲了回報劉美玉,他登基之後就追封她爲孝儀皇后。
可是,陶嫵兒呢?
思緒回來,奉天帝道:“皇后,朕記得,前些日子,你母妃派人給你送了一朵血蓮。”
皇后想了一下,道:“你說它呀,昨兒二皇子纏着我非得不可,我實在磨不過,就把血蓮給他了。”
奉天帝看了一眼柴迅,像是在說:血蓮已經有人拿走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酉時分,柴迅夫婦才離了皇宮回到自家府裡。
如願以償地,次日就接到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豫王柴迅之子景天,聰敏可人,冊豫王府世子;長女沐錦封沐錦郡主;賢夫人育長女有功,今封爲豫王府側妃;豫王府安氏,十餘年照料豫王、王妃,功不可沒,今封四品義安夫人……
這一天,豫王府很是熱鬧,賢夫人最是開心,不但自己成爲側妃,更重要的是她的女兒有了封號,如今是王府的沐錦郡主。
聖旨到時,柴迅並不在家。
安嬤嬤如今成了義安夫人,不再穿奴婢的服飾,換成了錦衣華服,頭擡得老高,走在哪兒都有人尊一聲“義安夫人”。
經過劉氏姐妹住的西邊時,她的頭擡得更高了。
兩名安嬤嬤
的心腹丫頭,喝了聲:“沒瞧義安夫人來了嗎?”
衆婢女齊呼:“義安夫人安康!”
走過之後,劉夫人頗有些不解起來:“這年月什麼怪事都有,王府的大管家泰伯居然也封了五品管家,還有一個老奴才竟也成了五品義安夫人……”
心腹丫頭道:“義安夫人,她們在說你壞話。”
安嬤嬤迴轉身子,雙手叉腰:“是誰在背後咬舌根子?”她揮揮衣袖,道:“別以爲叫你們一聲夫人,你們就真成了王府的主子。哼——”她得意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在衆人面前一晃:“瞧見了沒,這可是皇后娘娘御賜的。”
金燦燦的銀牌之中,豁然刻着“義安夫人”四個大字,周圍還刻着藤蘿狀的漂亮花邊,上嵌一顆橙色寶石。
安嬤嬤身邊討好的另一丫頭道:“你們瞧見了沒,不光是我們義安夫人有這牌子,就連許妃也有一塊這樣的牌子,有了這個纔算是府裡的主子。”
“哼,就是,就算她們有了皇后御賜的品階牌,最多也是個六品,我們夫人還是比她們要高出一級。”“以後呀,你們可別想使喚……”
義安夫人正在得意,那邊小路上跑來一個婢女,欠欠身道:“稟夫人,世子又不肯好好吃藥了,王妃請你過去。”
想到世子一落孃胎就生病,義安心頭氣,今日她一切的風光都是雨姍幫忙討來的。說來還真是奇怪,雨姍一開口,不但皇后幫忙,連皇上也一口應承。大管家、老嬤嬤由皇上下旨御封的事自古少有。
義安轉身走近三人,道:“你們知道世子的病是誰害的麼?”
身邊的婢女接過話,滿是驚色:“夫人,是誰啊?世子那般可愛,是誰這麼歹毒。”
“是她,就是她,這個狠毒的女人在王妃懷孕時派人下毒,這才害得世子小小年紀就整日吃藥。”
劉氏身邊的慧夫人、麗夫人一聽,皆用怪異的目光看着她。
“就是她害的,昨兒皇后就想派人賜死她,是王妃心善替她求情,說
劉氏回稟懷了身孕。”義安一定要報復,狠狠地報復這個女人,她眯着眼睛,道:“你這肚子最好能爭氣,數月之後生不出孩子,你就是欺君大罪。”義安說完,陰狠地道:“還有你們兩個,整天和她一唱一和,拿她當好姐姐,知道爲什麼就她懷孕麼?是因爲她派人在你們的食物下了藥,讓你們懷不上孩子。”
慧夫人、麗夫人聽罷,滿是驚異地看着劉夫人。
劉夫人忙道:“別聽這老婆子瞎說,我哪有?”
“哪有?你還要想否認?知道如意爲什麼失蹤嗎?她早早就招認了,你若再敢否認,我就拉你去見官……”“惡毒的女人,害王妃就罷了,連自己的表妹也算計,也就你們兩個傻子,被人算計,還當她是好姐姐,哼——愚蠢至極!”
周圍全都是鄙夷的目光,劉氏彷彿在瞬間墮入谷底。
義安繼續道:“以後離王妃和世子遠點,你再敢使詐,我絕饒不了你。”
慧夫人、麗夫人冷冷地看着劉夫人。
“虧得我們拿你當好姐姐看,原來你一直都在算計我們。”
“我就奇怪,也得了殿下不少寵幸,怎的偏就懷不上孩子,許妃才兩次就能懷上,原來是你……”
慧夫人與麗夫人交換目光,已知劉夫人害人之事連皇后都知道了,再跟着她,她們的小命都能玩完,哪個女人不希望母憑子貴,是劉夫人剝脫了她們這樣的權利。
二人撇下劉夫人,往後花園方向移去。
慧夫人道:“真是被她給害慘了,難怪連大管家、安嬤嬤受了封,卻沒我們的份,竟是被她給連累的。”
麗夫人道:“再不看清形勢,我們就真的完了。回頭得備上厚禮去瞧瞧王妃和許妃纔好。”
慧夫人道:“得離開那個掃把星。難怪昨兒丫頭告訴我,說許妃的胎兒是她害的……”
牆倒衆人推,劉夫人在頃刻之間就孤零零地落在花園裡。
吉祥頗有些膽怯地瞧着她:“你……你真讓如意做了那些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