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個月沒有見了,彼此在擔憂中牽掛,在困境中思念,直到脣舌交融,二人才算是將心頭的不安徹底拋開。
面對周昱昭咄咄逼人又深情款款的攻勢,李眠兒褪去起先的羞澀與拘謹,情不由衷地迴應他,雙臂漸漸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腰腹。
她這看似不起眼的動作,在周昱昭感來卻是有如油引一般勾得他全身一緊,他摟緊她,瘋狂地將她口中津舌一陣吮吸,片時後,他又陡地把她從胸前拉開。
李眠兒忽覺呼吸順暢,她睜開迷離的雙眼,怔怔看着周昱昭亦是微微紅腫的雙脣,想到那可是源於自己的功勞時,她抿嘴得意一笑:原來他的脣舌恁般好吮!
氣息略微平穩的周昱昭把她嘴角的笑意納在眼中,視線在她的臉上定了一會兒,掃向正前方,又掃向右下側,然後停住。
李眠兒這才注意到,座下的馬什麼時候停下來了,於是,順着周昱昭的視線,轉頭朝前下方看去,這一看不大緊,她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涼氣。
難怪馬停不下走了,原來,他們到了一處絕壁懸崖,此時,馬兒的兩隻前蹄恰好踩在崖沿上,再往前一點點,它的蹄子就可以踏空,四隻啼下是一片光凸凸的沙石之地。
而她自己,因爲橫坐在周昱昭的臂彎,夜幕上的月亮被他的頭遮住,是以,她一眼看下懸崖,黑洞洞深不見底的一片,不知道下面是山石是河水。
李眠兒收回視線,瞥了眼周昱昭,瞧他正目視前方發着怔,於是,拉住他的左邊胳膊,直起上半身,眼睛亦朝前方望去。
然,夜幕下。前方除了隱隱重重的山還是隱隱重重的山,但是,她知道周昱昭看得是什麼,此時,他們面朝的方向應該是南偏東,恰是大梁帝都開封所在。
李眠兒擡眸瞄了瞄周昱昭,見他還在出神,闔下眼簾:如果陳王和楚王這回再失掉懷州,或許下一次交戰就該輪在開封了!
想即此,她閉了閉眼。心裡紛繁複雜。又是期盼。又是畏懼。
沒錯,那個地方象徵勝利與光耀,那個地方象徵富貴與榮華,卻同時也意味着桎梏與禁錮。意味着離叛與崢紜。
那個地方一直是她試圖想逃離的地方,然,如今,她幾經週轉終於再次回到那裡。
腦中一道光閃過,李眠兒似是想到什麼,她雙臂一展,主動投入周昱昭的懷中,這是認識幾年來,她唯一的一次投懷送抱。
像是要用盡全身力氣一樣。她用力地圈住周昱昭的腰身。他的衣服經過剛纔河水的沖洗,已經沒有汗血味,清清爽爽,蹭在臉上十分柔和。
李眠兒忘情一般地不住拿臉頰在他胸懷磨來蹭去,感受他沁人的體溫。感受他堅實的肌理,終於,她感覺到他的身體再次僵直繃緊,耳畔愈漸加速的心跳強勁有力。
她彎了彎嘴角,降緩了臉頰在他胸前磨蹭的頻率。
剛纔好容易把即要噴薄而出的慾火狠剎的周昱昭,根本抵擋不了李眠兒這看似撒嬌的挑逗,他凝着眉,牙關輕咬,兩隻胳膊一抻,把身前人整個擡起,然後將她朝左手方向橫過身子,讓她兩條腿重新橫跨到馬背上,只是不是背對自己,而是面對着。
當這麼坐好時,他發現她的下巴纔到他的肩頭時,周昱昭抄起她的腿,索性直接把她搬坐到自己的腰間,與她上身緊緊貼合。
李眠兒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引火燒身,但她這一回沒有退縮,更沒有推拒,唯是周昱昭的身體讓她心生膽怯。
早已意亂情迷的周昱昭亦對李眠兒難得的順從心生意外,莫不是自己之前那句話起作用了?
沒有多餘的精力多想,如此一具完美嬌軀柔弱無骨地貼合在自己的身上,他恨不得就地把她囫圇吞入腹中。
伸指勾李眠兒的下巴,周昱昭重重地喘上一口氣,然後便沉沉地壓上她的櫻脣。研磨間,他的手漸漸不受控制地在她後背遊走。
喘息越來越急重,他的手終究不聽使喚地游到她的腹腰上,見懷中人並沒有要制止他手的意思,於是,他如飢似渴地將大手覆上她左胸前的一團柔軟。
兩兩相觸間,糾纏於馬背上的二人皆抑制不住地輕吟出聲。
李眠兒睜開眼睛,而周昱昭亦在這時放開她的脣,睜開眼睛,似在問詢地看着她。
李眠兒沒有說話,僅將下巴微仰,露出完整的粉白脖頸。
霎時間,周昱昭猶若中魔一般地撲上來,把她撲臥在馬背上,吻向她的頸間,與此同步肆意行進的還有他一直沒有從那團柔軟上拿下的大手。
這是二十多年來,他頭一次享受這份福祉,之前二人雖有親密,但每次都是淺嘗轍止,李眠兒每每給他最大的福利便是容他一親芳澤,像此次這般大快朵頤還是頭一回。
周昱昭貪婪地不再滿足於一隻手單享福,他將另一隻手從李眠兒的背下抽出,駕輕就熟地覆上了她胸前的另一團。
感覺到身體在慢慢沉淪,又慢慢虛浮,這種感覺其實一早就有過,李眠兒並非第一次經歷,以前,她總會在周昱昭失控之時用力掙扎,將他制止,可這一次,她卻在等着他失控,然後任他失控……今後的事情誰能想象得到,她怕,她怕錯過這次,將來徒剩後悔!
也許此刻,自傲如陳王也正後悔不迭,恨沒有先佔了自己而後快……
何況,自己老早就是周昱昭的人了,之所以一直等啊等,無非爲着圖個名節,圖個清譽。而他亦是在悄然等待這樣那樣的條件成熟後,名媒正娶地再要自己。
但這麼多的生死劫度過來,回頭想想,那些沒有意義的虛無究竟又能算得了什麼?一輩子因爲有這麼一場精彩,已然足夠!以後,再說以後的事罷,誰知自己還有沒有以後?
衣前襟什麼時候被解開的,李眠兒出神間沒有注意到,她垂眸,覷見周昱昭額上出了一層細汗。她拉了拉袖口,將要替他拭拭汗,卻發現本來在自己脖頸間拱來拱去的他突然停頓住。
李眠兒不明所以,微微擡起腦勺,瞄見周昱昭滿臉震驚地盯着自己的鎖骨至胸懷間,她權當出了什麼事,唬了一跳,就要撐起身子,卻一把又被他壓了回去。
只見周昱昭探手至自己的鎖骨下,抓起骨邊的一圈絲繩。然後一點一點拽出那塊掛在自己脖間有許多年的玉佩。晶瑩的玉佩與自己肌膚相親多年。早融合成一體,此時,在皎白的月光照射下,愈加冷光盈盈。
“原來一直竟是在你這兒!”周昱昭喘息着搖頭驚歎。稍稍泛紅的雙眼脈脈含情,“之前看過你脖子上的這根絲繩,卻覺得眼熟,倒沒有多想!”
聞言,李眠兒不可置信:“這玉佩原是你的?”
周昱昭勾脣一笑:“嗯,原來十多年前,我就把你訂下了!”
“金川……”李眠兒面上一熱,張口就要拿金川來試問,卻是嘴巴一張就被周昱昭死死封住。
生出這麼一段小插曲。周昱昭的熱情非但沒有降火,反倒比之先前還要熾烈。他的嘴脣在她頭臉處、脖頸處甚至玉佩上流連不止,他一邊吻着玉佩,一邊感謝他的先皇祖父這麼多年默默保佑他的愛人,讓她幾經大難而得不死。
在李眠兒本能地顫慄中。周昱昭終究是叨上了他夢寐多年的兩粒櫻珠,美味可口地直令他愛不釋手,久久徘徊其上。
月上中天,重山如墨,高大健壯的汗血寶馬筆直地毅立懸崖邊上,羞得動也不敢動,生怕驚動背上一對正沉湎於敦倫之樂的璧人。
早把自己席位讓出來的金川,遠遠地背對着汗馬蹲坐着,一會兒四處張望,一會兒又忍不住回頭偷窺一下,窺後又不知所措地趕緊轉回頭。
靜謐的山崖上,柔白的月光下,李眠兒一襲黑衫被褪到手腕和腳踝,周昱昭一身黑色勁衣也在不知不覺間被他自己鬆綁,此時,他後背全露,背心處三個血痂清晰奪目。
然這會兒的他,除了眼下身前一副嬌躰,他的眼中心中,世間再別無他物。
周昱昭親身雖初試雲雨,但他知道得可不少,加之他發自心底深沉的愛憐使然,他的情緒和愛撫很輕易地感染了李眠兒,讓她的情緒和身體跟着他的節奏而起伏跌宕。直到,他覺得時機徹底成熟,覺到身下的她亦做好接納,他才輕之又輕地佔往她身體最後的防線。
當發現體內異狀時,眉頭緊蹙的李眠兒不由鬆開眉褶,她緩緩睜開眼,眸中春色慾滴,她疑惑地盯住伏在自己身上的周昱昭。
已是滿額細汗的周昱昭一動不動,他的臉上滿是堅忍之色,感覺到李眠兒的目光後,他跟着睜眸,苦苦地對她勾脣一笑,附到她的耳邊,喘息道:“我不是說了,怎麼捨得讓你痛!”
聞言,李眠兒咬脣嬌羞不已,她有讀過含有現下她與周昱昭這樣的情節的書,按書上所說,她方纔原該很痛纔對。只因爲周昱昭他一直隱忍着不發,就爲了等自己徹底準備好了之後,他方纔……是以,自己都沒有覺出吃力的痛意來。
她轉過臉,拿手臂將自己的口臉擋住遮羞,卻聽周昱昭輕笑一聲,爾後他便開始撕下溫柔的面具,將之前苦苦堅守的力量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他突如其來的攻勢讓李眠兒措手不及,吟呼出聲,輕細的聲音在山間迴響,傳至周昱昭的耳中,就似一劑最虎狼的春藥,刺激得他長長一聲悶嘆。
ps:哎呀呀,好羞好羞!這一節寫得好風騷啊!羞煞人了~~
嗚嗚,迫於無奈,情節至此,女主等不到洞房花燭了啦!
只能野那什麼了,可是總不能安排在滿地沙石的地上吧,男女身上都穿得那麼薄,糾結來糾結去,就讓他們在馬上那什麼了!!
哎呀呀,捂臉!不要告訴我,你們覺得還不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