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三人忙向後撤着身子去看鬱古,而此時早有人跑來報告,“當家,不好了!我們的馬被一羣從地裡鑽出的人傷了蹄子,困在半山了!”
夏三人大驚,卻聽得一旁小聶輕聲笑道,“夏當家難道不知道麼,這裡非平原,調遣騎陣本就是下下之策,何況你面對的人是我鼠洞呢?真是對不住,你的人一時半會是上不了山了!”聽得夏家衆人倒抽涼氣,小聶轉身又回了去。
鬱古卻忽然沉聲一笑,“鼠王,你既然帶如此多人進赤城!”
小聶神色一凝,“江湖雖有規矩不是自己地派,派人不得超過二十!不過,你四大家何時講過這個規矩,我又何必跟你們講規矩?而且,不好意思,我不多不少帶了十九人!”
鬱古輕哼了聲,“這我說的就不算了!”
小聶側耳一聽,心中暗叫不好,這鬱古親自來,鬱家不可能不出面管此事,只怕不太好對付!
魚左舟在樹上見下面情況越來越緊張,心中也不明白小聶何故跑赤城來找四大家的麻煩,她旋身下樹,抓住一個鼠耳,躲到一側。那鼠耳本大驚欲喊,魚左舟忙點了他的啞穴,那鼠耳看清魚左舟的相貌立馬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魚左舟看了眼林中,低聲道,“去跟你家鼠王說,我來了,讓他想辦法撤!”
那鼠耳忙點了點頭,魚左舟這才點開穴道,放他去。
那邊小聶端起一杯茶,故作淡定道,“鬱二管家帶了多少人過來,不妨讓在下開開眼?”這時一個鼠耳忽然上前與他耳語數句,便見他握茶杯的手微微顫起來,眉眼間也露出似笑似怒的表情。
鬱古眼神一眯,“我說了我說的不算,派人的自然不是我!鼠王可否還記得,前往赤
城必經九頭槐,而九頭槐與皇城中間正是邵家堡!邵家堡早發現鼠王帶衆人往赤城來,又如何放任不管?眼下這樹林中正有善射之人數幹,他們輕功極佳,這裡又是樹林,鼠王看可佔得地利人和?”
小聶神色不得不凝重起來,眼下想撤只怕也不容易,他笑道,“邵家堡鼻子一向靈,我自然知道!我今日既然敢進赤城,本以爲邵堡主再明白不過,沒想到他也看不出來其中意思,難道是要逼我鼠洞與邵家堡爲敵嗎?”
鬱古神色一沉,正欲說話,忽聽得林中傳來大笑聲,那笑隔着叢林傳來,可見那人內功之深!轉眼便見一半百老人一路踏樹而來,眉目間竟是笑意,衝小聶頷首道,“鼠王!”
小聶拳不由握緊,只見鬱古、夏三人都忙站直向那人行禮道,“步塵先生!”
那被喚作步塵先生的人只微微點點頭,便對小聶道,“鼠王剛纔的話明白,老夫也知其中意思!今日天色不早,還望鼠王給在下個薄面,獵人求一事暫且先不要追究,我家堡主改日再與鼠王細說中間由頭!”
這步塵先生,小聶也只是聽過他的名並未見過他人,但知道在邵家堡除了邵邪和邵不更,最有說話權的便是這位步塵先生了!雖心中有疑惑,但可解當下矛盾,便也起身笑道,“子陵如何有此幸,勞步塵先生親自出面!也罷,今日便依先生所言,子陵這就帶人回去!”
“多謝鼠王!”步塵忙拱手回禮,這下倒讓鬱古、夏三人大爲不解,但也只是暗自氣惱罷了。
小聶說完揮手帶了衆鼠耳下山去,見天色已暗,便讓鼠耳先行回酒城,他一人在赤城一客棧住下。
天是一日短似一日,很快外面就整個黑下來了。小聶坐在桌上,手把玩着
自己的回頭鏟,聽得窗外有動靜,冷聲道,“既然來了,還不敢進來嗎?”聲音剛落,便見一黑影躍進來,立不遠處。
他手一頓,定定看着那身影,許久才端起桌上的燭臺,慢慢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過去。待那燈光打在魚左舟身上時,看到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時,才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來。
魚左舟手心暗暗一緊,抿緊嘴脣,許久乾澀道,“……小聶!”
小聶卻忽然將燭臺推至桌上,手一摔回頭鏟便朝魚左舟襲來!魚左舟顯然沒有料到,忙抽出短刀相抵!
可她漸漸便覺出不對勁來了,小聶的出手一下比一下狠,竟招招是要命的招數,她一邊躲一邊喊道,“小聶!”
小聶手上暫停,怒道,“上次你回來我便說過,你再給我玩失蹤,我一定會和你拼命!來啊,別藏着掖着,我可不會留情的!”說完便又攻來。
魚左舟心下一時滋味難受,她知道小聶性子,只得跟他打起來。若說兩人上一次打架還是十年前的事,那時候都小不知事,爲一點小事就動起手來。後來魚獨鍾將小聶叫到書房,也不知給他說了什麼,自那後,小聶便處處讓着魚左舟,不讓她受一分委屈。後來,她還是套話出來,魚獨鍾對小聶說,他是男子漢大丈夫,要學會忍讓,學會承擔。
魚左舟雖然對這一說法不滿,覺得女孩也可以頂天立地,但自那後,小聶便未跟她真正動過手,互相切磋時也是點到爲止。今天看樣子,他是真的生了氣!
眼看兩人越戰越烈,房內的東西也都不保,魚左舟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見小聶的回頭鏟刺來,她竟然站在原地不躲了!小聶顯然未料到,腳下忙收,可還是擦傷了魚左舟的手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