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語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的蘇然一臉興奮的朝着她跑來,懸着的心也跟着掉了下來,不等她開口詢問,蘇然已經忍不住先開口“會長大人貴人多忘事,壓根不記得了。”他輕拍着韓詩語的肩,一副“你可以放心了”的表情。

韓詩語鬆了口氣,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板報畫好,涼菜已經發出最後的通知了,務必在這一節課搞好,不然兩人就得犧牲晚飯的時間。

蘇然倒是覺得不要緊,剛剛偷吃了幾包零食勉強還可以挺到晚自習下課再回家吃宵夜。可是韓詩語不行,這貨不僅能吃還易餓,所以原本想以監工大人的身份站在一旁偷懶的蘇然,也被心軟拉入夥了。

兩人無疑是沒有畫畫的頭腦和天賦,那板報上扭扭歪歪的幾根白線怎麼看都像五子棋的格式。

韓詩語用手肘頂了頂蘇然的腰,問道,“還記得涼菜沒收棋子的時候,咱倆下到哪步了?”

蘇然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便是,“就是你被我吃的那步。”

韓詩語忍不住賞了他一記白眼,不打算再和他費口舌的理論,繼而瞥見不遠處的祁夏喜也在這一刻停下了手裡的畫筆便問道,“你說這祁夏喜好不好處?”

聞言,蘇然轉頭看了祁夏喜一眼,隨後隨便的說了一句,“會長大人不好惹。”

蘇然以爲韓詩語要展開什麼報復,爲了保證她能順利的畢業,爲了保證自己不進益陽高中,他只能把祁夏喜比喻成厲害人物,此刻的辦法是隻能讓韓詩語生畏,不然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然而蘇然不知道,韓詩語對祁夏喜也只是單純的想交個朋友而已,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麼多。

週一晨會時,校方對各班畫的板報進行了評分,得到滿分的自然又是一班。

一班人才濟濟,年級五十名大多出自一班。而身爲年級第一的祁夏喜理所當然的就成了一班的鎮班之寶。韓詩語和蘇然在二班,雖說兩班是鄰里關係,但二班明顯比一班差得多了,滿分五分,二班所得分爲零點五分,這無疑成了整個年級的墊底。

涼菜得知消息,氣得二話不說就將兩人叫到了辦公室。

“噍瞧,你們畫的都是啥玩意,人家又畫的是什麼,這能比嗎?畫五子棋啊,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勇氣?”說完,涼菜身子往後一躺眼晴直勾勾的看着兩人,鐵青着臉等着兩人的解釋。

一臉嚴肅倒是不缺幾分威嚴,但在韓詩語看來,涼菜怎麼看都像懷孕了六七個月的孕婦,再配上那一臉表情,乍一看怎麼也像是便秘了的。

韓詩語低着頭憋笑,伸腿踢了踢蘇然的小腿肚,聰明人都知道這暗示着什麼,好在蘇然也不笨,站出來毫不猶豫就說,“老師,我們這是勞逸結合。”

這話一出,涼菜的臉刷的一下子由鐵青便成黑色。

完了。韓詩語暗啐一聲,恐怕劈頭蓋臉的長篇大論就要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涼菜坐直,拿起桌面上的涼茶清了清喉嚨。

“你們啊你們,都十六十七歲了怎麼不懂得想想……”

“老師,我們今年十五。”

蘇然忍不住站出來糾正,最終慘遭涼菜的白眼。

涼菜不理會,小短手撐着桌面又開始唸咒:“瞧瞧,看看教學樓門口那塊牌上還剩幾天?十四天吶!同學們,眨眨眼,睡睡覺,吃吃飯你就是高中生了,時光飛逝這成語可不是胡亂說的,再看看你們的成績……”

說着,涼菜從桌面上翻出兩人的成績,兩人成績一直都處於年級前五,長年穩坐寶座,涼菜見不能從成績上找茬,甩手將成績單放在一旁,又開始從板報事說起。

兩人被訓了整整一節課,蘇然從辦公室出來,作勢掏了掏耳朵,“這老頭怎麼比我媽還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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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走在前面的韓詩語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畢竟聽多了耳根也起繭了,聽了聽也就這樣。再過幾天,風一吹也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唉,要不我們去看祁夏喜的畫,如何?”蘇然跟上韓詩語的腳步,擡手勾住她的肩膀,提議到。

韓詩語想了想,便答應了。因爲臨近考試,自習課也多了起來,看班老師也被養足了性子,開頭幾分鐘來晃悠一圈就回辦公室吹冷氣了。

盛夏,炙熱的陽光照在球場上,柳樹無力的垂着頭,圍在球場兩側的樹泛着油綠的光,已經是下午,可是這天還像正午一樣的熱。

蘇然和韓詩語是逃課出來的,此時操場靜無一人,修長的校道只有校工在勤快的掃着落葉,掃把掃過落葉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寧靜的午後。

蘇然和韓詩語站在一班的板報前,不得不感嘆,祁夏喜的畫風真心不錯,就連韓詩語都忍不住小小的讚美了幾下。

這幅畫以藍色天空爲背景,隨後便是一個有着雙翼的女孩,垂直飛在空中,雙手向上捧着一個閃着光的球。

就這麼簡單的一幅畫,卻能在短的時間內讓韓詩語對它大大的好評,要知道韓詩語雖然自己不會作畫,不過欣賞的眼光高得很。

“還真不錯。”蘇然咂咂嘴,最後也給出了好評。

細想祁夏喜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不僅穩坐了三年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就連學習成績也是一等的好。

祁夏喜性格比較冷,朋友又格外的少,這倒讓蘇然想起了那次他奉韓詩語之命去詢問祁夏喜時,她那冷冷的眼神,淡淡的語氣,加上有幾分顏值,怎麼看都覺得像個高冷女神。

蘇然回過神來,正想和韓詩語調侃祁夏喜幾句,轉頭才發現一旁韓詩語所在的地方已經空蕩蕩一片,哪裡還有韓詩語的身影,蘇然四處張望,最後纔看到韓詩語站在四班的板報前,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麼,雙手擡起又落下,眼神還帶着笑。

四班是整個年級的倒數第二,四班所得分爲兩分,整整比二班多出一點五分,蘇然看韓詩語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又開始不服了,待他走近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她手上多了一個染料瓶。

“幹嘛呢,這麼神神秘秘的?”蘇然循着她的目光看着,瞬間整個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不知該笑還是哭。

四班的板報很簡單,是一隻哈巴狗追着一隻蝴蝶,背景是幾朵白雲看起來還是不錯的,但後來被韓詩語胡亂添了幾筆之後,整個畫風都變了。

哈巴狗被整成了涼菜的模樣,圓頭圓腦還挺着大肚皮。

蘇然轉頭看了韓詩語一眼,發現她此刻臉上還掛着笑,他多想告訴她,大姐,咱能別幼稚了成麼。但轉眼間,又瞧見不遠處正在向他們走來的祁夏喜,蘇然想不通,現在正是上課時間,按理這時候祁夏喜應該在教室裡複習纔對,怎麼就跑來了,看着來人越來越近,蘇然伸手拉過韓詩語的手便往一旁的草壇裡竄。

韓詩語有些懵住了,她拍掉蘇然的手想站起來,卻又被蘇然扯了下來。

“做什麼?”韓詩語有些惱怒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蘇然慌忙捂住韓詩語的嘴巴,食指放在嘴上做噤聲狀,隨後才壓低聲音說道,“祁夏喜來了。”

祁夏喜來了,意味着如果他們破壞板報的事情被發現且上報了,那麼他們就得拍拍屁股滾回家了。韓詩語驚嚇般的睜大眼晴,還好剛剛自己沒有因一時衝動而踢蘇然幾腳。

身爲學生會主席的祁夏喜被奉命來檢查各班的板報,當她走到二班的板報前時,緊繃的臉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二班的板報明擺的就是一盤準備開打的五子棋,等她來到四班的時候徹底笑出了聲,她不由得嘟囔了一聲,“四班的板報怎麼越看越像二班的班主任。”

躲在草壇後面的韓詩語聽了之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道,這本來就是涼菜的抽象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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