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樓,進到屋子裡,擡頭一看,果然牀頭空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溫孤雪的身影,甚至連被褥都已經重新換了一套嶄新的,整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彷彿在這之前並沒有人來過。
“嘛真不夠意思,走了也不說一聲”
撇了撇嘴角,慕容長歡不滿地埋怨了一句,感覺昨天那一架白打了。
哪怕人是見到了,可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一樣是白瞎
瞅着慕容長歡一臉失望的表情,花非雪不鹹不淡地哼了一聲,道。
“他走了,你很捨不得嗎”
聽到他這樣問,慕容長歡就曉得某隻醋罈子又要開始發作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這傢伙小肚雞腸的,但關鍵時刻卻是毫不含糊,鑑於昨天的表現可圈可點,她決定好好地表揚他一番
回過身,慕容長歡擡起手肘搭在花非雪的肩頭,傾身靠了過去,半掛在他的身上,笑着道。
“我捨不得他做什麼我捨不得的人只有你啊難道你連這點兒自信都沒有嗎”
花非雪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輕嗤道。
“跟自信沒有關係,我只是不喜歡你惦記着別的男人。”
“可是在我的眼裡,他是男是女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呀,”慕容長歡微勾嘴角,伸手捏了一下花非雪微抿的薄脣,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對他絕對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但是在他的眼裡,你是男是女,就有很大的區別,而且他對你,絕對有那方面的興趣,否則,堂堂紫冥宮的宮主,又怎麼會顧自身的安危,幫你擋了那一刀”
套着慕容長歡的話,花非雪不動聲色地改了幾個詞兒,又還了回去。
聞言,回想起昨夜那個千鈞一髮、驚心動魄的一刻,慕容長歡仍是心有餘悸,不是因爲怕死,而是擔心溫孤雪爲她而死。
這樣的話,她欠他的,當真永遠也沒法兒還清了。
她可不想心裡留着一個人,懷着內疚的心情過上一輩子。
微斂神色,慕容長歡轉而道。
“你就不想問我昨天晚上爲什麼會出現在楓樹林嗎爲什麼會跟他遇上又爲什麼會中了溫孤瑤的埋伏”
花非雪垂着眼眸,看着她,眼裡沒有任何的猜忌,即便心有不快,但一雙清麗的眼眸之中,盛着的卻只有信任,毫無條件的信任。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
“唔長大了嘛學會沉住氣了,不錯不錯來,獎勵給你一個麼麼噠”
慕容長歡笑了笑,一邊說着,一邊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本來是想親他額頭的,奈何個子是硬傷,只能作罷
哎,這年頭,想要做攻也不容易啊
看着慕容長歡一臉神傷失落的樣子,花非雪眸光輕爍,忽然俯身將她抱了起來,登時嚇了慕容長歡一跳,驚道。
“啊你要幹什麼放我下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能成天行此齷齪之事艾瑪,太淫丨蕩了,你別亂來啊要懂得節制節制知道嗎快,跟我念,雞一鵝節、節制”
無視她的嚷嚷,花非雪自顧自抱着她走到了一邊,爾後將她放在了茶几上。
腳一落在桌面上,慕容長歡不由一怔,立刻收了聲。
卻見花非雪往後退開了半步,擡眸看着高高在上的她。
慕容長歡呆了呆,一時間摸不透他這是什麼意思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開口問了一句。
“幹、幹嘛把我放桌上做什麼”
花非雪微揚眉梢,滿眼寵溺。
“你剛纔,不是想要親我的額頭嗎這樣就能親到了。”
“哇”慕容長歡一驚,不可思議道,“這你都看出來了你怎麼知道我想親你的額頭”
花非雪理所當然地回道。
“嘴巴撅得那麼高,都能掛吊瓜了,怎麼會看不出來”
慕容長歡頓時甘拜下風,佩服得五體投地
“眼睛還真毒”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居高臨下看着他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簡直分分鐘都想跳下去將他撲倒啊有沒有難怪丫動不動就要撲倒她,敢情還跟地心引力有關
難得花非雪如此溫柔體貼,慕容長歡自然不能白白浪費他的一片好意,即便捧起他的臉,再度吧唧了一口,將一個淺淺的吻痕落在了他的額前。
末了還不忘揩一把油,咂咂嘴讚歎道。
“小樣兒,皮膚還挺嫩”
花非雪跟着勾起一抹淺笑,魅眼如絲,特別的勾魂兒。
“不嫩怎麼當你的小白臉”
“說的也是。”
慕容長歡點點頭,從茶几上跳了下去,繼而拉着花非雪坐回到了軟榻上,調夠了情,才終於開始言歸正傳,切入了主題。
“其實,昨天是我特地將溫孤雪約出來,在楓樹林見面的,因爲我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他誰知道那個溫孤瑤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風聲,帶了人事先埋伏在半道上,我不小心着了她的道兒,被一羣人追着砍嘖嘖,你沒見到當時那場面,可壯觀了,虧得我早有防備,纔沒叫他們砍成兩半”
說這話的時候,慕容長歡隱隱還有點兒得意,雖然那個時候她屈居劣勢,但是這樣的戰績要是傳出去,絕對夠她炫耀上好一陣子了
特別是在得知那羣追殺她的人是紫冥宮的殺手之後那種成就感,可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
然而,這樣的話聽在花非雪的耳裡,卻是另一番計較。
眯了眯眼睛,幽黑的眼眸中一閃而過凌厲的光澤,挾着一股森寒的殺氣。
“那個女人該死。”
聽到花非雪這樣說,慕容長歡微一擡眸,打趣道。
“可是,人家好像是你的忠實擁躉者誒,對你愛得死去活來的,便是這一回埋伏殺我,也全是因爲太喜歡你的緣故你這樣對她,會不會太冷血無情了”
花非雪輕嗤一聲,不屑道。
“全天下的人都喜歡我,難道我就不能殺他們了”
慕容長歡:“”
雖然很想反駁一句這個自戀狂,但對着這句話,她還真是無言以對,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