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沈母拉着沈氏偷偷進了大房的臥室,母女倆人說起了悄悄話,“閨女,娘有事跟你說。”
“娘,啥事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今天你也見到你大哥家的小侄女了,她也差不多到了定親的年紀,我看那姜家三房的老大和老二都沒有定親,你能不能幫你侄女牽牽線?”
沈氏聽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面上也露出不耐的神色,“娘,這事不是你想出來的吧,是嫂子讓你過來找我說的吧。”
沈母猶豫了一會,但還是點了點頭,雖然這事是兒媳婦提出來的,但是她心裡也是認同的,畢竟女兒嫁到姜家的好處她嚐到了,如果能讓孫女也嫁進去,還是嫁給舉人,那當然更好不過了。
“娘,這事可不是你和嫂子能決定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小姑子是個什麼性子,還有我婆婆,三房的那幾個婚事都得我公公婆婆做主,哪裡輪得到我插手啊。”沈氏是個懂得分寸的,直接拒絕了母親的要求。
沈母聽完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有些埋怨的看着女兒,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點也不頂用。
不過顯然沈氏的嫂子不僅和沈母說了這事,和自己的女兒沈小雨也說了,沈小雨繼承了自己母親的心機,知道嫁進姜家三房的好處有多大,更何況從她來姜家見到謝爾冬的那一刻起,她就迷上了他。
她一直在院裡閒逛,終於等到謝爾冬一個人去書房,她立馬跑上去伸手攔住了謝爾冬“阿冬哥哥,我是子書哥哥的堂妹沈小雨,我...我聽姑姑說你也中了舉人,還是第五名,好厲害呀。”
沈小雨一邊說話,一邊手裡還緊張的絞着手帕,臉上的紅霞若隱若現,看起來好像熟透了的紅蘋果。
若是換成其他的男人,興許這時候已經被沈小雨的嬌羞模樣打動了,但謝爾冬本來就眼高於頂,更何況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沈小雨到底是爲什麼而來,剛纔沈小雨的娘跟她嘀嘀咕咕的時候,眼神一直瞟着自己和大哥。
謝皖音跟福喜本來想去廚房端碗雞湯喝,沒想到剛出門正好看到這一幕,就偷偷躲在門邊上看自家二哥的熱鬧。
這個沈小雨以前倒是也見過幾次,不過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對這個女人她沒什麼太大印象,只知道她那個孃親,也就是沈氏的嫂嫂,是個勢利眼,之前姜家不富裕的時候跟沈氏幾乎不怎麼來往,姜家富裕以後倒是每過年過節的就來打秋風。
謝爾冬看着眼前的沈小雨,一股厭惡油然而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麻煩讓一下,你擋到我的路了。”
本來滿臉嬌羞的沈小雨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瞪大了眼睛,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男孩子這麼直截了當的表現出討厭她,她嘴巴一憋,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謝爾冬沒功夫看她在這表演,準備繞開她就走,結果卻又被沈小雨伸手攔住了。
“哇,二哥還真是招蜂啊,又一朵桃花,不過看二哥好像對這個沈小雨一點意思也沒有,真是鐵石心腸啊。”謝皖音一邊看熱鬧一邊和身旁的福喜打趣道。
“我...我....阿冬哥哥,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沈小雨想到孃親這幾天跟自己說的話,只要能嫁進姜家的三房,以後自己就是舉人的媳婦,吃的好穿的好,還有僕人伺候着,這樣的生活她做夢都想過。
謝爾冬卻冷着臉,眉頭皺的更緊了“有什麼話快說,別磨磨唧唧的,我還有正事呢。”
沈小雨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謝皖音和福喜,以爲附近沒有人,於是小聲的說道,“阿冬哥哥,我...我喜歡你,你能娶我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纔是我第二次見你吧,我根本不認識你,只不過是個遠房親戚而已,很何況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我爲什麼要娶你。”
謝爾冬這番話可謂是一點也沒給沈小雨留面子,就差沒直說出來你配不上我這種話了,但沈小雨一聽,也是急得差點哭出來。
“阿冬哥哥,我..我配得上你的,我會洗衣做飯還會女紅,我們配得上的,你怎麼就不能娶我了,別的女人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的!”
沈小雨這番話讓謝爾冬更冷漠了,“沈小姐,是我沒說清楚嗎,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你做的那些事,是我家下人做的,難道你要來我們姜家當下人嗎?”
這話可比剛纔那些話的殺傷力更大,就算沈小雨臉皮再怎麼厚也是個姑娘家,直接捂着臉跑開了。
謝皖音看見人捂着臉跑了,也不躲着,直接拉着福喜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笑,哈哈哈,二哥真是好福氣,又有姑娘上趕着要做我的二嫂了呀!”
謝爾冬無奈的搖搖頭,這個丫頭還真是一刻也不放過取笑自己“小妹,你又調皮,還拉着福喜一起,這幾年福喜都被你帶壞了。”
沈小雨哭着跑到大房屋裡,找自己的孃親哭訴,還好大房裡這時候沒什麼人,否則看見這一幕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
“你個死丫頭,扶不上牆的東西,哭有什麼用,哭就能讓你嫁進去了嗎,你看看你小姑人家現在過的什麼日子,頓頓吃香的喝辣的,那衣服首飾都是一箱一箱的,你就不想過得比你小姑還好?”
“娘,我怎麼不想了,可是阿冬哥哥根本不理我,我跟他話都說的那麼直白了,他直接拒絕我了,我一個姑娘家,還能怎麼辦啊。”
“你個蠢貨,三房又不止那一個小子,不是還有個老大呢嗎,老二不行,你就去找老大,那謝衣源從小就是個沒腦子的,肯定比老二容易下手。”
隔天,姜家叫了村裡的族老擺流水席,慶賀家裡三個孫子中了舉人,曹家村幾乎家家戶戶都來喝酒,這流水席大擺三天三夜,就連姜家的遠房親戚也都坐着牛車往曹家村趕,不僅爲了討杯酒,更是爲了能和姜家多走動走動。
“這外面也太吵了,可怎麼睡覺啊。”謝皖音困得直嘆氣,但是外面那些觥籌交錯的聲音卻吵的她根本睡不着覺,“這流水席擺一天也就罷了,爲啥要三天三夜,唉”。
“小姐,咱家這不是三個少爺都中了舉人嗎,肯定要三天三夜慶賀啊,你要是實在睡不着,福喜幫你把牀簾放下吧,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