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齊逸軒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
前兩天他還白衣飄飄,笑得風流瀟灑,今日就滿大街的人說他遇刺身亡?那不是太詭異了嗎?
文悅頓時失去逛街的興致,拉着慕紫衣趕緊回客棧。
她找到雲惜夜,開門見山地問,“師兄,街上傳遍了齊逸軒的死訊,這是怎麼回事?”
雲惜夜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消息是真的。”
文悅不敢置信,齊逸軒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掉?那個在師兄離開的歲月裡,陪自己安靜呆坐的齊逸軒怎麼會死呢?
她抱着一絲僥倖,“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的計謀對不對?他身邊有那麼多高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刺殺?”
雲惜夜眼神一暗,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聽樓下有人高聲叫道,“客棧裡的人聽着,本官懷疑你們窩藏刺客,現在都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客棧裡,沒有本官命令不得亂跑。來人啊,給我把客棧圍起來!”
雲惜夜面色一沉,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打開窗一看,下面街道上站着數十名帶刀侍衛,正中負手而立的正是刑部尚書陳良,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文悅一驚,刺客,怎麼會和客棧裡的人有關聯?
正思索着,樓下傳來柳玉的嬌笑聲,“哎喲,原來是尚書大人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可真是另小店蓬蓽生輝!”
“柳老闆,本官也是奉命辦事,有人看見刺殺太子殿下的刺客逃入悅來客棧,不知可有此事?”
柳玉笑道,“這話從何說起,本店住的可都是些老實人,怎麼可能有刺客呢?莫不是大人聽錯了吧?何不讓目擊者當面說清,也好還本店一個清白,這窩藏刺客的罪名柳玉可是擔待不起。”
陳良神色一凜,雙手向右抱拳道,“本官可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莫非柳老闆想抗旨不遵?”
柳玉不卑不亢,“不敢。柳玉一沒窩藏刺客,二沒有阻止大人,只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難道這也算抗旨?”
陳良冷笑道,“如此甚好!希望搜查過後,柳老闆還能這般坦然自若。來人啊,給我搜!”
雲惜夜皺了皺眉,關上窗戶,將臉上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取了下來,俊朗的臉上帶着複雜的表情,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伸手將文悅摟到懷中,低聲道,“悅兒,對不起。”
文悅瞪大眼睛望着他,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是你殺了齊逸軒?”
“是,是我!對不起!”他臉上滿是痛苦。
她搖着頭推開他,“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
這時,房外響起侍衛急迫的敲門聲,“開門,快開門。”
雲惜夜置若未聞,只是看着文悅,“悅兒——”
文悅握緊拳頭,冷冷道,“你快走吧。”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她不能讓他有事!
“不,沒用的。悅兒,保重!”雲惜夜捧過她的臉,輕輕吻上她的脣角,溫柔道,“對不起。”
他放開她,義無反顧地轉身,文悅望着他的背影,心口突然撕裂般地疼痛,她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擋在他面前,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想去送死,就先殺了我!”
敲門聲越來越急,侍衛高聲叫道,“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就撞了啊!”
文悅一邊執着地盯着雲惜夜,一邊用帶着些慵懶的語調高聲道,“等一等,馬上來。”
她把雲惜夜一把拽到內室,將他推到牀上,匆匆放下紗帳,然後飛快把自己身上的鈕釦解開幾顆,露出雪白的脖子,雲惜夜一把抓住她的手,面色不善,“你要做什麼?”
她甩開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從這一刻開始,你就得聽我的!把衣服脫了!”
也不等他回答,她閃身就往門口飛去,又把頭髮打散,然後纔打開門,揉了揉眼睛,一副惺忪摸樣,“官爺,你可是有事兒?”
侍衛上下打量眼前衣衫不整的女子,目光落在她春光無限的胸前,不自在的撇過頭,“我等奉命來捉拿刺客,姑娘可看見可疑之人?”
文悅打了個哈欠,“妾身正在房間休息呢,不曾發現什麼可以之人。”
侍衛咳嗽了一下,“請問姑娘,房中可還有人?”
文悅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妾身夫君身子不太好,也在屋中休息。”
侍衛堅持道,“爲了兩位安全着想,在下希望到屋內察看一番。”
文悅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就有勞侍衛大哥了。請吧。”
透過內室的紗帳,侍衛模糊的看到有一條人影側躺在牀上,他剛想掀起紗帳,就被文悅一把攔住了,“侍衛大人,妾身夫君身子不太爽利,還是不要打擾他休息了。”
侍衛甲挑了挑眉,聲音古怪,“哦,不知尊夫得了什麼病?”
“這”文悅臉上浮起一抹紅霞,半低着頭不再吭聲,只是小心的把自己胸前的鈕釦扣好。
侍衛甲咳嗽一聲,踟躕了一番,還是掀開了紗帳。
牀上的人面向牆壁側臥,桃紅錦被胡亂掩着他的身子,露出半邊脊背和右臂,一頭烏髮凌亂的滑下,雪白肌膚若隱若現。
侍衛掃了一眼滿面尷尬的文悅,伸手扳過牀上那人的身體,但見他俊朗非凡,臉上帶着慵懶的睡容,精緻的鎖骨微微凸起,美得像女人一樣。根本不是圖紙上所畫的刺客。於是尷尬地放下紗帳,又公式化的在屋中轉了一圈,這才離開。
一關上房門,文悅就背靠在門上心跳得跟擂鼓似的,等平復下來,才走到牀邊,雙手交叉抱臂,冷冷地看着牀上神色安詳的男人。
“人已經走了,你不用裝睡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答她的是他突然伸出修長的手臂,將她猛地拉到牀上,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在她的臉上,文悅冷着臉掙扎,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抓住她的雙手固在頭頂,紅脣猛的堵在她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