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也學着她的樣子攪動着蓮子羹,輕笑道,“讓葉姑娘見笑了,我和楚王爺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怎麼比得上你和師兄,聽說你們將在九月份舉行婚禮,到時候,我可得叫你一聲師嫂了!”
葉向晚愣了愣,“你是王爺的師妹?”
文悅輕笑,“是啊,不然我也不好厚着臉皮待在這裡,只不過,師兄似乎不記得我了,不知道師嫂知不知道緣由呢?”
葉向晚身體一僵,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文悅那句“師嫂”,她抿了抿脣,說道,“這麼說起來,我好像聽慕王爺提起過,由於頭疼病的影響,雲王爺的記憶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
文悅無奈,“看來真是這個原因了,不知道怎樣才能醫治好他。”
葉向晚神色漸漸恢復正常,“這一年來,我們已經試過許多法子,都沒辦法根治王爺的頭痛病。”
文悅忽然興奮地說道,“或許我師父可以治好師兄的病——”
葉向晚眼中滑過一抹驚愕,雖然細微,卻被文悅捕捉到了,她臉上雀躍的表情又立刻變成了失望,“不過,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四海,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找到他。”
葉向晚神色明顯一鬆,突然打斷她的思路,“文姑娘,前段時間你失蹤,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文悅立刻拋下先前的話題,一臉憤慨,“別提了,我那日剛從廂房裡出來,就被一個黑衣人綁架了,害得我失去了讓慧能大師占卜的機會。”
葉向晚一臉後怕之色,“你那日一身血污,身中奇毒躺在馬路中央,實在太危險了,要不是遇到我們,只怕後果不堪設想。你可記得害你之人?”
“那人一直黑紗蒙面,我也猜不透他是何人。”
“楚王爺一直擔憂你的安危,派人四處尋找,是否送封信,告訴他現在的情況?”
“那就麻煩葉姑娘了。”
“客氣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讓下人到楚王府報個平安,也好讓楚王爺放心。”
葉向晚笑着告別,施施然離開了。
文悅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遊廊盡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眼中泛起嘲諷之色,經過多方試探,她已經確定葉向晚知道師兄失憶的內幕,想要讓自己相信師兄失憶是因爲頭痛病,有創意!明着送信給楚蕭報平安,實際上是想將自己正大光明地送出雲王府,如意算盤打得還真響亮!
葉向晚行動力果然夠強,三個時辰之後,楚王府就派馬車來迎接文悅回府了。也就是說,連和雲惜夜告別的時間都沒有。
文悅也不介意,她現在已經和啞娘站到同一戰線上,就算是自己沒在雲王府,也不會少了府上的消息,既然楚蕭還惦記着自己,那就回去看看唄,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招。
回到楚王府,楚蕭還沒有下朝,迎接她的是王府管家王伯。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老奴可盼了您好久了!”王伯激動得老淚縱橫。
不止他,伺候她的香兒和芸兒,以及府中認識的不認識的下人和侍衛們,看到她回來都是一副熱淚盈眶的表情。
什麼時候,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了?文悅好奇,問王伯,“大家不怕我再下毒?”
王伯臉上的淚水流得更兇了,衆人的目光也更加悲傷了。
如果硬要他們回答,他們寧願選擇這位愛使毒的小姐愉快地生活在王府裡,也不願意她莫名其妙地失蹤,因爲她失蹤了多久,自家王爺就冷着臉了多久,冷得離他方圓百尺不敢出現任何生物,不然就等着凍僵吧。
文悅自動自發地回自己居住的小院,卻被王伯攔住了,“小姐,王爺吩咐,幫您換了住的地方,請隨着老奴走。”
好吧,人質是沒有任何發言權的,她聳了聳肩,老老實實跟着王伯到了主院。
文悅狐疑,“王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王爺住的地方吧?”
王伯笑成一朵花,“小姐好眼光!”
文悅嘴角抽了抽。
王伯熱情地介紹,“小姐,這是您的房間,您的東西已經全部搬過來了……順便提一句,隔壁就是王爺的房間。”
文悅臉部抽搐了,“王伯,爲什麼我要和王爺毗鄰而居?”這也太不像話了吧,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未婚女子,楚蕭這是硬要把她抹黑啊!已經口頭上打上“楚王爺未來王妃”的印章了,他還想將她的名聲毀得更徹底嗎混蛋?!
王伯很是無辜,“小姐,這是王爺的吩咐,老奴只是按照命令辦事!”
對於這種涉及到主權的事情,必須抗爭到底,文悅只要一想到天天生活在楚蕭的眼皮子底下,就覺得恐怖,於是擡頭看了看天,專門選了一塊陰涼處,往臺階上一坐,不挪腳步了,淡淡道,“好啊,那我就等楚蕭回來,自己和他談,王伯,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小姐,這樣不好吧!”香兒和芸兒急得跟什麼是的,一左一右想要拉她起身,未來的王妃席地而坐,要是被別人看到,太有傷風化了。
可是文悅是練過武的人,怎麼會任由兩個小丫頭將她隨隨便便拖起來,穩坐在地上,屁股都沒有移一下,還愜意地吩咐,“香兒,我要和雨前龍井。芸兒,替我準備時令水果和御香樓的糕點。”
“小姐,您先回房好不好?”香兒和芸兒急得快哭了。
文悅懶洋洋地看她們,“好啊,不過不是這間房,而是我以前住的院子!”
香兒和芸兒無奈,將求救的視線轉向王伯,王伯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見文悅堅決抗爭,自己肯定擰不過她,於是開始使用哀兵政策,撲通一下跪倒在文悅面前,“小姐,您就可憐可憐老奴,聽從王爺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