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王爺 王妃要出牆中蠱
文悅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古怪的夢境,於是說道,“我也不太記得了,師兄,我想回客棧。”
“好”他抱起她,“我剛纔碰到洪幫主,已經向他告過別了,咱們可以直接走。”
難怪他去了那麼久,原來是碰到洪嘯天了。
文悅還以爲他只是抱她起身,卻沒料到他竟然徑直抱起她就要出亭子,連忙提醒,“你打算就這樣抱我出去?可別忘了,我現在是一身男裝打扮!”要是被人看見,肯定會誤會他好男風!
“怕什麼?”雲惜夜修長的眉毛一挑,眼中皆是笑意,繼續往前。
文悅抓着他的手臂不淡定了,“你——你不怕,我怕,趕緊放我下來!”
雲惜夜好笑地挑了挑眉,終究將她放了下來。
窗外月光如水,屋內一盞燈火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文悅在牀上不斷變換姿勢,或仰,或趴,或側臥,或蜷曲,可是,怎麼都睡不着,只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浮現出白日裡的夢境來。
那一雙雙滴血的眼睛,詭異的屍體,不斷地在她腦海裡飄蕩,不知不覺間,耳畔還響起了古老而幽遠的低語,一陣刺骨的寒冷隨着低語從心底涌起,一點一點啃噬着她腦中殘留的理智。
微弱的燭光隔着紗帳朦朦朧朧,屋裡的擺設好像都在光影裡動了起來,就像起伏的海面一樣,不斷在她眼前晃動,文悅膽子並不小,但是此刻,她的心裡就像是突然破了一個洞,茫然而無措,還有種深深的恐懼感。
躲在被子裡,越來越睡不着,文悅分外想念雲惜夜溫暖的懷抱,靠在裡面,即使是冬天也感覺不到絲毫寒氣。
隔壁房間裡,雲惜夜脫下外袍,剛想沐浴,窗戶忽地開了,一柄匕首帶着凌厲的風聲呼嘯而來,“嗖”地一聲沒入身旁的牆壁上。
“誰?”他飛身追去,跳出窗戶,只見一道黑影在月光下急速奔走,很快消失不見。
雲惜夜見追蹤無望,轉身回了房間,取下用匕首插到牆壁上的一張書信,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小心洪嘯天”。
他眉頭微蹙,深邃的目光中透着冷然。
門外忽地響起一陣篤篤的敲門聲,這麼晚了,會是誰?
打開門,只見文悅懷抱枕頭,赤着雙腳站在門口,披散的長髮柔順的勾勒出一張小巧美麗的臉,迷人的鳳眼可憐巴巴的望着他,語氣透着一絲懊惱,“師兄,我睡不着。”
雲惜夜愣了愣,忽地輕笑起來,側了側身子讓她進來,卻並不關門,“想和我睡一個房間?”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是過來打地鋪的,絕對不影響你睡覺。”
雲惜夜臉上泛起頭疼之色,“悅兒,我可是正常的男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正常的男人。”難道她會喜歡白癡傻瓜不成?
雲惜夜無語地揉揉眉頭,這丫頭怎麼就聽不懂呢,他可是擔心自己忍不住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文悅見他面露頭疼之色,也不管他的意見,直接抱着枕頭就往裡面走,霸道地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其實她的意思是,她要和他睡在同一間房間裡,偏偏她能把這句話說得那麼自然,說得那麼讓人產生不了綺念。她似乎把這種事當作自然而然,並沒有絲毫顧忌。
見她清澈的眼中不含一絲雜質,臉上全是耍賴的神色,雲惜夜突然笑了,關了門,徑直走到她面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怎的光着腳就出來了,要是着了涼如何是好?”
文悅雖然已經習慣了他親暱的動作,還是忍不住面上一熱,避開他含笑的視線,低聲道,“出來得匆忙。”
雲惜夜好笑地搖了搖頭,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白嫩的小腳上,她精巧的腳踝處一絲金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悅兒,你右腳腳踝上戴的是什麼東西?”雲惜夜打量半晌也沒看出那是什麼,只見淡淡的金色貼着肌膚若隱若現,在她的腳後跟部結成一個鈴鐺形狀的小結,要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文悅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專注的看着他堅毅的下巴,性感的紅脣,挺直的鼻樑,突然聽到他發問,她掃了一眼自己的腳脖子,茫然地擡頭望向他,“沒有啊,我右腳上沒有戴任何東西。”
沒有任何東西?他明明親眼看到!
雲惜夜抱着她的雙臂,忽地一緊,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師兄,你看見什麼了,我什麼也沒看見啊!”文悅見他臉色變化,忙低頭仔細查看,可是空空的腳踝上確實什麼也沒有。
雲惜夜腳下一滯,動作也僵硬了一下,臉上漸漸恢復淡淡的笑容,“沒事,是我看錯了。”他將她放到牀上,蓋上被子,然後自己也躺到她身邊,伸出手臂把她攬到懷中摟緊,像是怕她半夜跑掉一般,這番動作做得行雲流水般流暢。
文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溫暖俊朗的笑容,寵溺而深沉的眼神,一切正常。雖然她信任他,但是他這樣將自己抱在懷中,還與自己睡同一張牀,實在有些不妥,於是摸了摸鼻子,說道,“師兄,我們就這樣睡?要不,我去打地鋪好了。”
雲惜夜揉了揉她的頭髮,笑道,“難道你不放心我?睡吧,我不會把你怎樣。”
略顯曖昧的話,讓文悅臉上一熱,見他堅持不放手,甚至已經閉上眼睛休息,只得應了一聲,開始睡覺。
平穩的呼吸很快在耳邊響起,知道她已經睡熟,雲惜夜睜開雙眼看着懷中的人,深邃的眼中涌起沉痛狠絕的複雜情緒,他沒有料到,剛纔那個黑衣人的提醒已經變成了現實,悅兒竟然着了洪嘯天的道!
該死的,她竟然中了幽冥之蠱!
他緊緊的摟住她,眼中的狠絕變成懊惱和心疼,他不會讓她有事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