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軒擡起厚密的睫毛,回報以冷淡的眼神,片刻的視線交鋒後,領悟自己如果不遵旨行事,只會把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局面給白白葬送。
無可奈何,蹙着眉,上身稍稍往前。
嘴在古策脣上輕輕擦過。
“敷衍了事。”古策不滿地數落一句,把正想退開的小熊抓了,強行賞了他一個濃烈到讓人無法呼吸的深吻。
最後,他終於把杜雲軒放了,讓杜雲軒先回包廂。
至於古策本人,雖然他精神如鋼鐵般堅毅,但畢竟是凡人肉身,還需要一點時間,對興致勃勃而得不到運動機會的某重要部位做一番處理。
堂堂黑道帝王,居然要委屈自己這個地方……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小熊能把他,還有他下面那根生龍活虎的大寶貝,克得死死的。
古策想想就替自己感到鬱憤,心裡又愛又恨,忍不住在杜雲軒逃出洗手間前,長臂一伸,又把杜雲軒撈回懷裡,咬着耳朵,牙癢癢地加了句,“等下吃飽點,你晚上需要體力。”
杜雲軒在牀上慢慢地翻個身,適應着這輩子恐怕也不會適應的腰肢痠軟,和下半身該死的異物感。
他很享受古策公務繁忙,一連幾天消失的日子,但同時又懼怕這種日子,因爲每次別後重逢,古策都像要把幾天的分量補回來一樣。
讓杜雲軒惱火的是,去美國一趟,古策顯然居心不良,而古策花在這上面的時間,居然也要自己用身體來償還。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筆爛帳?
好一會,杜雲軒才從牀上坐起來。
晨光從窗外照進來,映得地毯和牀沿一片賞心悅目的亮麗橘色。他等了一會,聽不到別墅裡有人聲,估計古策已經離開忙什麼去了。
手邊觸到一團毛。
不用低頭,杜雲軒也知道那是古策放在他手邊的一隻毛絨小熊。
他把小熊抓起來,隨手一扔。小熊在半空劃出一道拋物線,落進房間角落的垃圾桶裡,被古策折騰了多少次,就收到了多少隻不知所謂的毛絨小熊,杜雲軒扔了無數次,早就駕輕就熟,閉着眼也一投一個準。
下牀衝了一個澡,穿好衣服出來,杜雲軒忍着j□j的不適,開車去上班。
這是沒辦法的事。
如果身體不適就請假休息,恐怕他一年要請假三百六十五天,想到古策那完全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體能和精力,杜雲軒太陽穴一陣亂跳。
昨晚古策按着他做了不知道幾次,忽然埋在他胸口,喃喃說了什麼。
到底說了什麼呢?
我喜歡你?
不要走?
家人?
杜雲軒搖頭,當時已經被古策榨得筋疲力盡,哪裡還有精神迴應這些,只是若有所覺,那一刻,輕輕挨着他的古策,變得不那麼暴戾,甚至有一種受傷動物似的,無助的依賴。
杜雲軒發了一會呆,又搖頭,並且失笑。
古策就算受傷,也只會是一頭更嗜血的兇獸。
這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人,怎麼可能依賴誰?更不可能和無助這個詞扯上聯繫。
杜雲軒開着他的君威,到了萊亞珠寶行,迎面見到陳經理,笑容滿面地說恭喜,“杜設計師,你新設計的胸針,被客人買走了。”
“哪位客人?”
“當然是古先生。他最欣賞你的設計,看見這枚胸針,他想都不想就買下了,說是要送給女朋友。”
杜雲軒不置一詞,面無表情地走向電梯。
心底有一絲憤然。
當然不是吃醋,他只是驚詫於古策的無恥。
昨天白天表示出對明磊的下流興趣,晚上把自己折騰到半死,早晨就過來買下他嘔心瀝血的新作,充當討好女朋友的禮物。這男人,真是肆意妄爲,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那枚胸針,本來是杜雲軒爲聞姬小姐的生日宴會而特意設計,然而聞姬小姐卻選擇了卓青的設計。所以這枚胸針在製作出來後,只能擺在櫃面出售,最後竟落到古策那流氓的手上。
早知道這樣,索性把設計圖撕了!
杜雲軒想到自己傾注了心血的作品,可能正被古策笑意款款,情意綿綿的戴在某位女士胸前,心裡就堵得厲害。
電梯門打開時,剛好碰上年輕的助理。
“杜設計師,今天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哦?”
杜雲軒不解地瞥她一眼。
“你眉頭皺得好緊。”伍小麗關心地問,“大老闆的特助要來,是不是很緊張啊?”
“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