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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就算記憶全無,她的意識裡還是有他的一切

驚魂未定的雪兒下意識地回首,卻正對上風辰歿那雙飽含擔憂的眼睛,她不由得迷惑了,爲什麼又是這種眼神?

她總是在他的眼神中找到濃濃的擔心,按理說,他們是仇人,他不殺她,但也不應該擔心她啊?這令雪兒百思不得其解。

風辰歿怕她再摔倒,所以,大手並沒有收回,只是避開了她的眼神:“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先扶你到火堆旁坐下,等會再吃點東西,應該會好一點!”

說完,也不管雪兒願意與否,還是將她扶到了火堆旁,然後自己默默地拿過兔子處理好之後,開始放在火上面烤起來!

雪兒一直睜着茫然的美眸望着他的一舉一動,她總覺得他的一切對她來說,好熟悉可又好陌生。

“我們只是仇人嗎?”雪兒忽然問道。

風辰歿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一問,手中的正在翻轉的野兔也驀然停了下來,下意識地避開她詢問的眼神,腮邊動了動:“是!”

“那你爲什麼要殺我的家人?爲什麼要我的孩子?我孩子的爹呢?你也殺了他嗎?”雪兒不懂,這些事情,易哥哥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

“是!”風辰歿的頭垂得更低了,他哪敢承認自己就是孩子的爹,他不敢!也不配!

“你殺了我所有的親人,爲什麼要獨留下我?”這是雪兒最想不明白的,照理說,殺人要斬草除根,爲什麼他偏偏不殺她呢?

“因爲你不該死!”他想說,其實最該死的人應該是他!

“你留下我,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爲我的親人報仇嗎?”雪兒緊盯着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可是,他那一頭微亂的白髮卻遮去了一切。

“我情願死在你的手上!”能死在她的劍下,他會覺得很幸福。

他的話再一次讓雪兒震驚和不解,這凡殺人者,哪有他這樣的,越想就越不對,只可惜,她對過去沒有一點記憶了。

“來,吃些東西,你的身體需要補一補!”風辰歿撕下一條兔腿遞到雪兒面前,卻不敢看她。

雪兒伸手接過,輕嗅了一下:“嗯!好香!”聞着這香味,她才感覺自己是真的餓了,也暫時放下所有的疑惑,毫不淑女的吃了起來。

吃飽後,雪兒朝外面望了望,道:“天快黑了,我們先暫時在這裡過夜,明天一早動身回菱花國,我先不殺你,我要帶你回去見易哥哥,然後告訴我,曾經的一切!”

雪兒說完,重新躺回乾草上,雖然沒有記憶,但面對的是仇人,她還是沒有太多的好臉色。

風辰歿則默默地坐到洞口,這一夜,他像個石墩一樣坐在洞口,任凌亂的思緒將自己淹沒,他深知雪兒的脾性,如果到時候,易寒冰藏不住,說了實情,他怕雪兒更接受不了!

而雪兒偷眼望着他的背影,同樣難以成眠,這個背影是那般的落寞和孤獨,更多的是傷悲,他身上究竟揹着什麼秘密,爲什麼連背影都這麼傷悲?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兩人繼續趕路,卻是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先出聲,爲了怕夜龍的人追來,他們沒有走官路,而是沿着官路一旁的小路走着。

沒走多久,他們忽然聽到前面的官路上傳來一女子的呼救聲!

現在時辰尚早,這個時候官路上的人很少,或許是出於天生俠骨的本能,雪兒想也沒想,便朝官路上跑去。

天生謹慎的風辰歿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只得急急地跟了過去,生怕她有個什麼閃失。

雪兒朝着呼救的地方跑去,眼前的一幕卻讓她有種氣炸肺的感覺,一個猥瑣的大漢正將一個姑娘按在地上,口中滿是污言穢語。

而那個姑娘正拼命的掙扎着,呼救聲不斷,卻被其中一男人捂住了嘴,一旁還躺着一個丫環模樣的姑娘,看樣子像是被人打暈了過去。

“住手!放開她!”雪兒氣得大喝一聲。

或許是沒想到到手的好事卻被人攪黃了,三個男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了起來。

乍一看到見雪兒時,三人猥瑣的臉上立刻寫滿了驚喜,只聽其中一人道:“大哥,咱倆今天好運氣,碰到的妞一個比一個水靈,看!這老頭身邊的姑娘長得更天仙似的!”

那淫邪的目光,讓風辰歿目光猛然一寒,如今他內力全無,等於武功盡失,若換是以前,他早就將這三人碎撕萬斷了!

雪兒如今雖然單純,可是,看到眼前的三個人,還是出自內心的厭惡,小臉一怒:“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居然做出如此失德之事來!”

三個男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道:“大哥,您聽到沒有,她居然在跟我們談王法!她難道不知道,強者就是王法嗎?姑娘,你剛纔叫我們放了她,那你來陪我們好不好?如果你把我們哥仨侍候好了,我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爺孫倆!”

他們居然把風辰歿當成是雪兒的爺爺了!

雪兒下意識地朝身旁的風辰歿望去,卻發現他也正望着她,那眼神依舊居然滿帶憤怒,卻也盈着傷痛。

這三個男人的無禮,讓雪兒氣得小臉通紅,怒喝道:“放肆!你們居然敢如此無禮,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其中一人沒想到雪兒居然害怕,難得文縐縐一次:“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雪兒想也沒想便道:“我是菱花國的聖女!你們敢對我無禮!就不怕被誅九族嗎?”在菱花國,聖女的地位差不多與國主相齊,可是,這裡是景國!

那三人看到雪兒的樣子並不是在開玩笑,臉色變了變,不過,片刻,他們又恢復了剛纔的模樣:“原來是菱花國的聖女,果然是長得傾國傾城,我們哥仨個,什麼女人沒玩過,可就是沒有玩過聖女,今天真是有福了!”

“你們……”雪兒沒想到自己報了身份,他們居然不怕,這令她又氣又急。

“你們三個如果不想死的話,那麼,馬上滾出我的視線之外!”嘶啞卻滲滿寒冰的聲音驀然傳來。

雪兒訝異地回首,卻發現風辰歿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無比,這哪是老人的眼睛,這根本就是一雙梟雄的利眼。

那三個男人沒想到這白花蒼蒼地老頭,聲音居然如此冰冷可怕,都下意識地互望了一眼,不過,仗着自己年輕,還想逞一會能,那帶頭的大哥指着風辰歿道:“老人家!看你也一把年紀了,如果是活不耐煩了,那我們就成全你!”

“你以爲,你們有那個本事嗎?”還是那毫無溫度的聲音,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冰冷,像是在下一刻將眼前的三人冰封起來。

“前輩是?”他們到底還是被風辰歿的眼神給震住了。

“風辰歿!”

短短的三個字卻讓那三個人嚇得臉色大變,突然不約而同霍地轉身,像是恨爹孃少生兩條腿一樣,轉眼間,已跑得無影無蹤!

雪兒也沒有想到,風辰歿三個字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看到剛纔那三個嚇破膽的模樣,她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多謝兩位恩公救命之恩!”剛纔嚇在一旁的綠衣姑娘朝着雪兒他們倒頭便拜。

“這位姑娘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熱心的雪兒伸手將那姑娘扶了起來。

而那位姑娘正好擡頭,四目相望,雪兒美眸眨了眨:“若蘭皇后?”

她雖然不記得若蘭皇后了,可是,在夜龍那裡看到過若蘭的畫像,而眼前的姑娘居然跟畫像上的若蘭皇后幾乎是長得一模一樣,難怪她會以爲是若蘭皇后。

那姑娘顯然被雪兒這一句若半皇后叫得矇住了,她垂首道:“回恩人的話,奴家姓陶,單名一個玉字,恩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喚我一聲阿玉便可!”

“你叫阿玉?那你們這是?”雪兒知道若蘭皇后已死,自然不再把眼前的陶玉當成是若蘭皇后。

一想到剛纔差點受辱,阿玉的美眸中立刻泛上些許珠光:“恩人有所不知,我家就住在那邊山腳下,前些日子,村子裡得了瘟疫,爹孃雙雙離去,我與婢女僥倖活了下來,我今天是想去燒些紙香給爹孃,卻不想剛到這裡就遇上了那三個賊人……幸虧恩人及時相救,要不然,奴家就要…….”

那阿玉話未說完,已是淚水一片,作勢又要拜下去!

“阿玉姑娘,你不必如此多禮!這官道上早晚人少,你們兩個姑娘家一定要多加小心!”雪兒最害怕看到別人的眼淚了。

“兩位恩人救命之恩,阿玉粉身碎也難以報答,請讓阿玉跟在您們的身邊,哪怕就是做奴做婢,阿玉也心甘情願!”

古代的女子將貞潔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剛纔雪兒他們讓阿玉免於受辱,她自然想要報答恩情。

阿玉說完,下意朝雪兒身後的風辰歿看了看,卻怯怯地垂首,應該是說,風辰歿那雙凌厲的眼睛還是把她嚇住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風辰歿朝那邊望了望,急道:“雪兒,他們的人馬快追到了,我們趕快走吧!”

雪兒正欲離開,卻忽然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將阿玉拉到一旁草地裡,低聲道:“阿玉姑娘,你剛纔不是說要報答我們嗎?現在,就一個現成讓你報答我們的機會!”

雪兒邊說邊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恩人,您這是?”阿玉看着雪兒的動作非常不解。

“阿玉姑娘,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了,不過,現在,你把外面的衣服脫下來,我們對換上,後面的那些人是來找我們的,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你!”

聽了雪兒的話,阿玉也不再遲疑,馬上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雪兒,並將雪兒的外衣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雪兒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妥,於是,撕下一片裙角將阿玉的鼻子以下的部分全部遮了起來。

確定差不多了,這才拉着阿玉重新回到了風辰歿跟前。

風辰歿乍一眼看着換了裝的她們,也猛然回過神來。

雪兒聽着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匆匆地對阿玉道:“阿玉姑娘!待會那些追過來之後,你什麼也不用說,他們會帶你回到景國皇宮,你放心,景國皇上一定不會傷害到你,你只要說出,這一切是我逼你做的,他就不會爲難你!而這以後的事情就全靠你自己了!”

阿玉猛地點點頭:“恩人放心!阿玉就是粉身碎骨也會做到!”她是鐵了心的要報恩,對於以後是禍是福,已不容她去想了。

“保重!”雪兒衝阿玉微微一知,朝一旁的風辰歿道:“我們先到一旁躲一下!”

兩人剛剛藏好身子,夜龍派來的人馬也已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那裡,其中一人拿出畫相,對着眼前的阿玉一比,迅速跳下馬,單膝跪地,非常恭敬地說:“請小姐跟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