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又說:“這不是她第一次殺人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如果魅魔只是喜歡做那種事情,又怎麼會有人懼怕呢?她玩膩了的人,很少有能活下來的。”
杜若不禁沉默,她在今天之前竟是都不知道青黛是如此。
她想,當初的秦輕風或許知道青黛是如此,所以他才一直無法接受青黛。以救人爲職責的醫者,又怎麼可能接受以殺人爲樂趣的魔呢?
杜若起身想去找秦輕風,被川穹給攔住了。
他說:“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可是……”杜若還是很不甘,她嘆息一聲坐下,卻沒再說什麼。
作爲旁觀者,確實可以干預其中改變結局,但局中的人一旦遇到難題,便會將過錯全部推到那多嘴的旁觀者身上。決定,可以由別人來代替選擇,但後果,卻只有自己能承擔。
川穹寬慰道:“也許每一刻,都是重新來過的一次機會,只是身爲局中人並不知曉,等錯了之後又後悔,或許,這已經是第無數次的重來,只是每一次都沒有滿意的結果。”
“我明白了。”杜若長嘆一聲,決定不再插手秦輕風和青黛的事情了,但是作爲八卦羣衆的好奇心還是有的,暗地裡還是偷偷的關注着。
官府就山寨滅門一事去詢問了青黛,青黛裝作失憶忘了自己身份,只記得山賊們爲了搶奪寨主的位置而打了起來,而她想偷偷溜走的時候被重傷,之後的事情便不知曉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館了。
其實,山賊們究竟是怎麼死的,疑點還有很多,但對於重山鎮的官府來說根本不重要。今後重山鎮的百姓沒了擔憂,而他們也就此事向上級邀功,兩全其美的事情。
身受重傷的青黛需要調理數月,又因爲“失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爲了方便醫者診治,官府直接將人安排在醫館久住。
夜幕降臨,夜色漸深,醫館已經打烊了,門口的燈籠也被風給吹熄了。
秦輕風點了蠟燭在算今天的藥量,哪些藥又不足了得去添,有幾位病人還得來複診也要做好記錄。
“咳咳咳……”青黛隨便披了一件外衣走出來,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說,“小郎中,我有些不舒服,幫我看看可好?”
秦輕風身體一直,頓時顯得拘謹起來,說:“哦……你,你坐下吧。”
青黛在他的對面坐下,一手緩緩的伸到他的面前,另一隻手歪歪斜斜的撐着腦袋,她側首盯着秦輕風看。秦輕風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診脈的手也微微發燙。
“小郎中,你的手可真好看。”青黛眉目輕佻,調戲道。
“姑娘你並無大礙,可能是有些凍着了。”秦輕風不敢看她,走到藥櫃面前去抓藥,耳根微微泛紅,說,“你該多穿一些衣服,傷勢未愈又受了寒,可對身體不好。”
青黛笑得妖嬈,說:“我身體好不好,反正你知道就行。”
秦輕風一邊抓藥一邊問:“在下有一事疑惑,想請教姑娘。”
“你說。”青黛起勁的挑眉,這麼害羞的男人還真是好玩,跟只膽小的白兔似的,忍不住的想要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