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抓住銀硃的衣襟,卻沒有逼問杜洋的下落,反倒是檢查了一下銀硃的傷勢。
他眉頭緊皺,鬆開了抓着銀硃的手,擡頭看向那朵圓形的雲。
剛纔的事情他也看在眼中,銀硃原本可能是想着早一步回到那邊斷了他們回去的路,沒想到被陣法給反彈了回來,受了重傷。
“你就這麼饒了他?”川穹冷冷的問了一句,剛看淡竹的架勢還以爲要當場將銀硃打回原形。
淡竹說:“他吸收了太多的惡靈,此時受了重傷,很快就會被反噬。”不必他親自動手,銀硃也是死路一條,還省得他消耗靈氣。
話音才落,銀硃便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周身有驅不散的黑氣縈繞,彷彿是從他的身體裡透出,陰冷的感覺穿過內臟和披風,讓他覆蓋了一層陰冷的灰青色。
反噬痛苦讓銀硃整個人都扭曲起來,彷彿是受到了同伴的召喚,盤旋在弱水之中的惡靈們聚集向着銀硃飛來。周圍的建築有防禦結界在,惡靈們只能看着闖不進來。
川穹面無表情的盯着銀硃,心想這虎妖從封印裡出來之後就一直騷擾着杜若,還跟着跑到這個世界來趁着杜若沒有記憶說他的壞話,更是爲了挑撥離間給岳父餵了弱水,導致杜若誤會自己。
如果不弄死這虎妖,心裡的氣可咽不下去。
但他也懶得自己動手,一揮手撤去了邊上的防禦結界,任由惡靈飛竄過來攻擊銀硃。
被他吞噬的惡靈在丹田裡翻滾,後來的惡靈又撕咬着他的身軀和魂魄,痛得他滿地打滾,不斷的奔跑試着逃離。一個不留神踩到了邊緣,整個人向着弱水摔下去。
淡竹伸手抓住了銀硃,冷冷的說:“你把他藏哪了?”
“拉我上去!!”銀硃一邊大喊着一邊提出條件,弱水裡的惡靈感受到他的靠近,更多的擁聚集而來。
淡竹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其實已經急得快要燒起來了,他壓着內心的憤怒,說:“他在哪。”
鮮血不斷的從銀硃的口中吐出,強大的妖尊此時像是一個低等妖怪,竟是被區區惡靈糾纏得求饒,足以見陣法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銀硃還是不肯說,這可是他手裡唯一的籌碼,一旦說出去了,他也就沒什麼用了。
“我找到他了!”不遠處傳來杜若一聲驚呼。
銀硃的本來就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絕望,還想組織語言讓淡竹救自己一把,淡竹卻已經鬆開了手。
誰說神仙一視同仁的慈悲呢,還是要分人的。
沒有了戰神力量的威懾,受了重傷的銀硃瞬間被惡靈包裹落入了弱水之中,河面上黑壓壓的一片跟着銀硃一起往下沉去。
淡竹循聲音去找杜若和杜洋,見杜洋安然無恙不由鬆了口氣。
可是,陣法已經開始迴流了,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回去。可杜洋和杜若此時根本就沒有要跟他們走的意思,甚至仍舊有所保留的懷疑着他們。
既然法力恢復,也就不必講什麼大道理了,直接扛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