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的看着伏在邊上的杜若,心裡的情緒很複雜。她究竟是怎麼想的,真的是關心他纔來魔界的嗎?如果真的關心他,又爲何總想着再無瓜葛呢。
她說過自己沒喝孟婆湯,所以還記得天界的事情,莫非……她還放不下對淡竹的感情?他畢竟和淡竹是朋友,移情心上人的朋友,聽上去總顯得很不仗義,和騎了朋友的老婆一個意思。
這麼一想,魔尊彷彿明白爲什麼她的態度若即若離了。
是了,杜若明明就是喜歡他的,卻又怕對不起淡竹,畢竟她當神仙的時候曾經瘋狂的愛慕過淡竹,還爲了幫淡竹被打成重傷。
“……”他移開了視線,非常厭惡自己此時心底泛起了淡淡欣喜。
爲什麼要欣喜?他堂堂魔尊爲了這種小事欣喜?
“……”他又將視線移了回去,眉頭擰起。
肚子還在的時候他覺得,他和她的關係僅就是一個身孕的聯繫,只要身孕的事情解決了,就沒她什麼事情了。
現在孩子生下來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是個球,反正肚子已經沒了……他又爲何總在意她的想法。
她是第一個敢摸他角的人,她也是他第一個女人,第一個能氣他到動胎氣的人,也是第一個能影響他情緒的人。
在漫長的數萬年歲月裡,他從來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
是了,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害他到如此田地,還想事了拂衣去?
想得美。
魔是一個記仇的種族,睚眥必報。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報復方法,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敢讓本座辛苦懷胎生個球,本座讓你也嚐嚐挺着大肚子胃泛酸水的滋味。
呵。
只不過他現在身體虛弱,那種事情自然是得等到他恢復了才行,以及,得確認老君那破藥的後遺症徹底消失,他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懷第二胎,想想都生不如死。
愛打定注意,淡竹就從天界回來了,看見青黛正湊在殿門上偷窺。
“裡面情況如何了?”
青黛回頭見是淡竹,說:“好事,好事啊,你帶來的隨從挺好的。”
淡竹若有所思,直接推開殿門走了進去,青黛則閃到一旁,畢竟她都說了自己回人間去了,被知道留在外面偷窺就不好了。
走進內殿,看見魔尊正躺着休息,而杜若伏在牀沿睡着了。
如此看來還算是個挺不錯的畫面,他有意撮合他們也不僅僅是爲了看戲,川穹遭此磨難也是因爲被他坑下凡擋劫導致。魔雖不會受到情劫影響,可他還是陷入了情中。
一來算是感謝川穹擋了自己的劫,旁觀者清自然是要幫他的。二來也算是幫杜若破劫,杜若只要和魔尊在一起了大可以修魔,跳出天規,自然也不受情劫影響了。
乃一箭雙鵰的好事,豈不美哉?
“咳咳。”淡竹清了清嗓子,道,“我幫你問過老君了。爲何會生個球下來。”
川穹掃了他一眼,說:“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