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洋眉頭緊鎖,着急的說:“不知道,恐怕情況不妙,你進去看看吧,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此時門打開,青黛端着一盆血水出來,要去換盆乾淨的熱水來。
川穹心頭一緊喉嚨發澀,他撒開淡竹的手,扶着門走了進去。淡竹聽杜洋瞭解了下情況,說:“我得去一趟魔界先把寒衣給安置好,很快就回來找你們。”
杜洋愣愣點頭,心神不寧的盯着再次關上的門。
室內,杜若已經沒有多少的力氣,渾身都是痛出來的虛汗,她面色慘白的躺在牀上,李二孃還在邊上指導着。
青黛一出去,杜若身邊又沒了熟悉的人,她心裡害怕起來,許多孕婦難產而死的故事在腦海裡浮現,她覺得悲涼起來,費了那麼大的功夫纔將一切都找回,難道要死在這件她原本一點也擔心的事情了?
“杜若……”川穹走到牀邊的時候已經沒站着的力氣了,他乾脆伏在牀沿上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他的手也沒暖到哪裡去,兩個都是虛弱至極。
杜若心頭一顫,微微側首看見了川穹,看着他虛弱時還不忘來關心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說:“川穹……我怕……”
話剛說出口,陣痛又急促的傳來。
李二孃連連指揮道:“用力,繼續用力,這次可以了!大口吸氣!用力!”
杜若依言照做,然而痛苦又讓她但卻畏懼。
川穹牢牢的握着她的手,說:“不要怕,我在這。”
杜若深深呼吸,拼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她的手牢牢的抓着川穹的手,彷彿可以從中借來力量一般。他的另一隻手也一同包裹住她冰冷的手,親親的吻了一下。
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怎麼可以想着將自己的身孕轉移給杜若呢,他現在只想替她來承擔這痛苦。
“再用力!快出來了!”李二孃着急的大喊。
“嗚哇——”
伴隨着一聲嘹亮的啼哭,所有人沉重的心情都變得明亮起來。
杜若徹底脫力的癱着不動了,就連動嘴角微笑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透過那雙眼睛來判斷。
眼睛被淚水充盈,川穹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掉眼淚,說:“好了沒事了……”
“我怕……”杜若的聲音很輕,有些啞,“我怕自己就這麼死了……”
川穹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就是死了,冥君敢收你的魂不成?”
杜若愣了一下,對啊,她如今可是仙魔雙修的人了,就算死了,自己都能回魂,她怕個毛線啊!這麼一想,她頓時覺得自己抓着川穹的手喊怕實在是太丟人了,她乾脆眼一閉頭一歪裝死算了。
聽到了嬰兒哭聲的杜洋立刻衝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老妹腦袋一歪眼睛一閉。
他徹底的驚了,他愣愣的站在門口都站不穩了,他頓時淚如雨下的衝到牀邊撲上去哭到:“杜若!老妹!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撒手人寰!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還沒回家去看看爸媽,你怎麼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