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沈悠在幺妹的幫助下做了早飯,吃完後,暫時把楊楊留在家裡,和舒譯城帶着毛球就去了補習班。
一輛小小的自行車,從前只有舒譯城一人騎着;後來,在沈悠坐了上來;再後來,兒子也加了進來,在前邊的槓上的小凳子上聽話的坐着。
承載的力量大了,肩上的責任也大了。要是再發生昨天那個失誤的話……舒譯城現在想都不敢想。
去到補習班,各自分散在各自的崗位上,沈悠把兒子交給趙倩後去了舒譯城的辦公室,等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一些約好過來補課的學生也就都過來了。
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的人,沈悠幫着接待了一會,就發現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手裡牽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伸手指了指趙倩,然後就被送到了趙倩那邊。
“正安叔?”沈悠看着走過去喊了一聲。
潘正安回頭一看,見是個熟眼的人,掛着褶皺和態的臉上瞬間露了個笑容出來,“喲!是你啊?”
“啊是我,您今天才過來的?”沈悠問,之前可沒見他來過。
潘正安指被趙倩牽羞怯的小女孩說道:“她媽聽趕集的人說這裡有個娃娃班,專教三五歲的娃子。昨天過來看了看,就報名讓老師給收了。現在最近家裡芒種,她爸媽沒空,就讓我給送了過來。你也把娃送到了這兒?”說着,也問了她。
沈悠點了頭,“是啊,這我家這口子弄的一個補習班,方便就送了過來。”順邊也解釋了一句。
沈悠在見到這個人後,腦中第一反應想的可是她媽那邊的事。
本來還怕主動找上去被人潘家的人給趕回來,沒想到這麼給遇上了,也是個機會,不過還得想想要怎麼開口才行。
潘正安沒想那個事,耳邊聽到說這個補習學校是這丫頭的丈夫辦的,眼裡一直誇耀的看了過來,“之前就聽你媽說你家這口子是當老師的,可沒想到還辦了學校,這可是了不得啊。”
“正安叔您客氣了,也就是一個小的補習班而已。”
“哪客氣了,我看你也別謙虛了,想你還做着大生意呢。”
實誠的人說一些恭維的話沈悠可承受不來,即刻笑了笑,“哪有什麼大生意可做,見縫插針罷了。”
“那也行的了,起碼比種田好多了。”
這話沈悠就不再接下去了,笑了笑。
此前還怕這人會不好溝通呢,沒想到面帶笑容的跟她輕輕鬆鬆說了一大堆,絲毫沒什麼影響的樣子。
簡單的拉家常寒暄了幾句,正考慮着要不要開口把她媽那邊的事情給解決了,巧着劉芳這邊也帶着小墩子過來了,於是就給介紹的打了個招呼。
劉芳一聽說是這就是所謂的正安叔,當下心裡給怔了一下,不過面上還是給了友好的笑容。
因要給小墩子上課,沈悠就沒和潘正安多說了,話還得找個合適的時候再說才行。
去到琴室,劉芳關上琴室的門就把問了過來,“怎麼在這兒給遇見了?”
“送他孫女過來的。”沈悠說。
“那媽那邊的事給說了麼?”
“還沒呢?剛想說的時候你來了。順帶給你也說一說。”
沈悠想了想,說:“等會要走的時候,咱再去說吧。”
到底是要替於小玲來賠禮了,沈悠不知怎麼的,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如意。
一趟鋼琴課下來,幼兒班的課程剛好也上完了。沈悠和劉芳將小墩子一個人現在琴室裡練習着,然後兩人一起去見了潘正安。
剛好潘正安牽了他的孫女纔出門口,於是上前就給攔了攔,“正安叔您先別走。”
“咋了,你們這是還有事?”看着兩個人出來,潘正安的腦中直是疑問。
“有那麼一點事,想跟你說說。”沈悠開了口。
其實這話一說,潘正安心裡多少明白是什麼事了,臉色即刻有些尷尬,但還是笑着問道:“你是想說香嬸那邊的事吧?”
沈悠點頭,“我聽我媽說你們這邊鬧了點矛盾,所以就想問問。”
“沒啥事,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和你媽沒緣分也就算了,確實也是一大把年紀的,在家裡帶帶孫子孫女也挺好的。”潘正安說。
這話的意思和她媽說的一模一樣,沈悠打量着,蒼老的面容上還是藏有一些失落。
聽她媽說,這人是幾個兒子女兒輪着養的,家裡沒有人主動的承擔說養老,各個藉口都在忙,也只好是幾家換着來。之前是在F市,後來又換到東城,現在又回來潘家灣。可能隔一段時間又要去到F市了。
可想這麼個年紀了,誰不是安安穩穩的過個晚年呢?
“正安叔,我家二嫂子說的話有些傷人了,實在太不好意思了。給您道個歉。”
終歸是替於小玲給說了出來,也不算是替她說出來於小玲瞧不上這個關係,那是於小玲的事。
但她媽這邊有這個意思,人家兩人有這個意思的話,該維護認同的,她還是會維護的。
“你這孩子道什麼歉的?我一個孤寡老頭子的,家裡的條件確實也不如你們這邊,這也是沒得說的……”
“正安叔。您可別這麼說,您和我媽這邊又不是像年輕人說對象還得看家裡的條件的?兩人湊着過日子,有什麼事兒子女們給擔待着,能讓你們操什麼心?”沈悠打斷道。
“這事我媽特在意,想着來給您道歉,也就怕您這邊有意見,說咱家瞧不起人,今天難得趕巧的和您撞見,也就由咱們當子女的給您到個歉。”都是窮苦人家起來的,沒有什麼好瞧不起瞧不上的。
“是啊正安叔,當晚輩的多有得罪,您也體諒體諒,我婆婆因爲這個事,每天晚上連覺都睡不好的。一直想着給您說說。”劉芳也在邊上插了嘴。
回來的這些日子,她見婆婆這邊每日都在嘆息,這事如果不解決的話,估摸着帶到棺材裡都不會閉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