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舟再次動了一動,右手捏了奇怪的法訣,時空便在方凌築的眼中動了一動,周遭環境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天地風雲瞬間縮小,而苦舟的身軀在他的眼中急劇的擴大。
“不動明王尊.大可容三幹世界,小可藏須彌戒指!大小隨心,無喜無怒,謂之一變!”苦舟道。
“血魔!”一直在靜觀事態變化的紅衣人中有一個老人站了出來,看着身形膨脹的苦舟,自覺自己的渺小,卻仍是神情激奮,鬍子如張開的一頁蒲扇。對着苦舟大聲喝道:“血魔,這關不動明王尊什麼事情,我血門宗旨,身化天地,周天遍設三千血獄,盡僞善之人.虛妄之人,奴役他人之人,皆投於血獄,輪迴畜道,於是有血魔降世,殺一切該殺之人,替天行道,代行輪迴之事,你先爲血門之人,入這佛門之後,便滿口皆是佛門胡言,卻不知道你之前全爲我血門教養麼?”
這佛門萬幹信徒,不事農耕,念無用之經,做無用之法,日常枯坐,信不存之鬼神,生爲強健之民,四肢俱全,卻抱一木魚,幾本發黃經書.日日唸誦,度不了己,也度不了人,日日虛度時光,乞討化緣度日.靠些花言文心閣孤君手打巧語騙些供奉、不事農耕,不從生養,斷七特六慾、眼走父母倫常,妻情子意,只求自己解脫,今生可求者多矣,偏寄望來世,天道縹緲,求成佛者如過江之鯽,這幾百年來,算你今日能破碎虛空,算你屬佛門,今日你一人成佛,也是千百萬廢人老死寺院在後,這佛,這道。難道不是害人非淺麼?”
苦舟靜立,道:“血門與我再無瓜葛,昔日魔門五宗叛亂,你血門首當其衝,我念同門之誼,留下你等苟活,今日卻跟我說魔門教義,當日道玄道士。木流和尚,慈悲老尼姑三人圍困我與殺人王,魔教弟子上千,有誰上前阻攔?”
那老人又道:“你與殺人王兩人將我十宗弟子拖入血戰當中,血門三百八十一人戰後僅剩八十一人,這又是誰之過?”
苦舟淡淡一笑,道:“血長河,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了你血宗,可知四十年前,血宗式微。是我領悟血獄十式。傳授衆門人,這才血門復興,後來我功成血影訣。令血門和影宗合併,一舉爲魔門第二大勢力,血宗徹底興旺.但在我閉關參悟血魔經時.你率血門糾集其他四宗叛亂,影宗不從,被你等殺死過半.後來躲於我坐關的石室外邊才得以揀回性命,後被我鞭撻百下.發下魔門毒誓。願服從魔門指使,至於二十年前討伐聖門的事情,爲的是滅他聖門勢力,爲魔門的興盛着想.但自始至終.都是我與殺人王帶領天魔宗,補天宗,神箭宗,影宗在前。你等六宗在後拾取便宜,這聖門劍典估計就是你等幾人所盜取,今日竟與聖門聯合來與我索取,這賊喊捉賊的把戲我便給你揭穿了罷!”
血長河聽了他這話,嘴巴一張,又道:“誰會信你這套把戲?你一人之言,妄想遮蓋你的野心和妄想麼,道玄三人圍攻於你,是你殘殺同門的罪有應得!”
“呵呵!”苦舟笑了起來,身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暖和,儘管是早晨,是個睛朗地天氣,但他身邊遊移不定的金色毫光將這個空間變得十分的莊嚴肅穆,他的皺紋開始消失,他的耳垂在下垂加長,他的身形變得十分厚重凝實,他的袈裟開始發出萬道金光.他的背後出現了類似於方凌築身後所出現地佛光,足下的假山漸漸與他的腳底脫離,他的身體文心閣孤君手打在慢慢的浮起.往空中而去.彷彿佛陀臨世般。
方凌築的鼻端飄起了異香,身體已不聽自己的知覺,看着苦舟漸漸的在空中遠去,投向是西方的天空,那裡有所謂的極樂。
一恍德間,苦舟便消失了蹤影,邢一刻,他地耳旁傳來了許多聲音,除了苦舟外,還有從未聽說地聲音在那喋喋不休的說着,這一瞬間的時間便接受了許多人一世地記憶,這已徑脫離了武道的範疇,甚至脫離了《天下》這個遊戲的範疇,方凌築再次聽到了他現實裡的師傅在他傳達着那個虛空的世界裡的真實現實.以及再會的快樂。
方凌築第一次對《天下》這個遊戲產生了懷疑,莫非這也是這個界的組成部分.莫非這個遊戲的破碎虛空跟現實裡的破碎虛空都是到達同一地點,到達同一個世界,在那接受某個未知力量地掌控?
方凌築從沉思裡醒來時,便是遊戲時間十幾天之後,苦舟破碎虛空的舉動並不是非常的驚天動地,但是方凌築在這靜靜站立的十幾天裡,這皇宮之中不知有多少來過,來過的都是他的敵人,各般手段用遍,卻沒有人傷的了他。
方凌築睜開眼睛,天地重歸眼前,一切回憶便歷歷在目,血宗和聖門的人在第一時間內向他下過殺手,但無一例外,一切攻擊無效,因爲他地身上不光金剛護體神功,還有一種青色的光芒圍繞左右,像是一柄遊動的劍,彷彿是一把傳說中的飛劍,對其下手者,都被這劍光斬首,即使逃開百里之外,也不可逃過一死,這是種不曾見過的劍法,在梅弄影來的時候,纔在他的口中得到了這種劍法的名字——御劍術。
他哪是什麼青梅山人,而是道玄,苦舟臨去的言語猶如在耳邊,方凌築卻不知道道玄爲什麼要幫助自己,苦舟破碎虛空,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還是虛空,方凌築看着他去,卻不能阻擋,任何人不應該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別人身上,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一條道路。
佛說,都說需要放下執著,才能成佛,否則就叫犯了嗔戒,但這一心追求天道,難道不是一種最執著的執著?
天下的玩家裡卻是一陣沸騰,雖然是NPC的破碎虛空,但也代表這武道的巔峰,誰不想站在這巔峰?無疑刺激了許多人瘋狂練級和練武的勁頭,雖然誰都明白這可能是個遙遙無期的目標,但有希望就足夠了。
在這十幾天的西方魔幻世界裡,也出現了第一個NPC大魔導師,那是個能獨自釋放大型禁咒的職業,一個禁咒能毀滅一箇中型的城市,這是何等的可怕,所以西方歐洲區和美洲區的玩家信心開始劇烈膨脹,並有許多玩家開始叫囂一路東侵,實行當年的殖民路線了!國戰這個字眼開始有了越來越多的出現率。
方凌築邁動步子,往遠路返回,經過了皇宮內匠人的整理,先前的造反痕跡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那些本市怒放的梅花,現在也是謝得差不多了,一地的殘紅葉綠,帶着淒涼的春景,方凌築走到當日所坐文心閣孤君手打的石桌前,上邊的茶壺,茶葉,仍跟離去前一般模樣,但是那個年輕如十幾歲的童子的青梅山人卻不見了,原來他便是道玄。
方凌築運氣真氣,托起那個大些的茶壺,裡面也是一壺冷水,在他的蓄意而爲下,馬上沸騰,衝開了的壺蓋,流出了壺嘴,他往茶杯裡放了幾片茶葉,倒入了開水,然後一口喝光,翹起舌尖,並不讓茶水下喉,以便細細的品嚐,茶仍是那個時候的茶,但那劍氣是何時到了他的身上呢?
方凌築在眯眼想着這些,不愁時間便過去了很久,再此睜開眼來,青梅山人坐到了他的面前,手裡拿着的卻是一壺清酒,正在自斟自飲,那一頭花白的頭髮在了一段不見後,變成了油亮的黑色。
“你明白了嗎?”青梅山人問他,或者可以叫他道玄,這青梅二字,估計是看了這數畝桃花隨意捏造的一個名字。
“明白了!”方凌築道:“應該是你讓我在品茶後,由茶帶給我一瞬間失神時,趁機在我體內種下了劍氣的精神,而劍氣的催發全是靠我本身的劍氣!”
“正解!”道玄點了點頭,道:“二十年前,欠苦舟一條命,本是叫你去護他安全破碎虛空,不受那些小猴兒的糾纏,但他不需要,還好,能夠成就你了,呵呵!”
方凌築微笑,看着道玄滿是笑容的臉,道:“謝謝前輩傳授晚輩御劍術!”,心下卻知道,這御劍術的催發本是道玄的自身真氣,最多用兩三次便行,但他卻陷入了對苦舟以及其他破碎虛空的人的話思考中,順便將這御劍術自行給領悟了!
“這與我無關!”道玄擺手道:“你學究天人,自行悟通,這御劍術本是劍宗無上秒訣,但劍宗祖師笨爲我武當弟子,他留一手抄本在武當真武大帝金身腹內,被我無意中得之,當時我正處於瓶頸狀態,劍法已經十年未獲突破,將這劍譜研究之下,才發現劍譜另闢蹊徑,開闢出一片新的劍術天地,對我的突破極有幫助,又耗費我十年才成飛劍之勢,你若想要達到我這境界,還得多加苦練許多時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