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隊進城的第一天,就被兩條狼咬了一口。
阜成門外的護城河邊有一道窄窄的河堤,河堤上是一條約四五米寬的便道。那天,劉南征和田建國領着打狗隊沿便道北上,打算突然出現在北城玩兒主的心臟地帶——新街口。
邊亞鍕和陳成結伴去阜外澡塘洗澡。他們選擇了這條僻靜便捷的河堤便道,沿便道南下。
在相距一百米時,他們互相認出了對方,但是,誰也沒有打算讓路。打狗隊在堤面上站住了,隊員們彎腰撿起石塊磚頭,死死地把住了便道。
邊亞鍕和陳成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撥出了刀子,繼續向前走。越走越近。雙方相距四五米時,他們停住了腳步。
“開路!”邊亞鍕陰沉着臉,冷冷地說。
“你們從下邊走!”劉南征輕蔑地指了指河堤的下邊,那裡也有一條行人踩出來的小路。
“老子從不走小路。”邊亞鍕說。
“我們從不給別人讓路。”劉南征說。
“那好吧,我看你也是肉長的。”邊亞鍕把大刮刀亮在胸前,一步步向劉南征逼了過去。
劉南征冷笑着,掏出菜刀。
雙方相距一米遠的時候,邊亞鍕又站住了。
“讓不讓路?”
“不讓!”
邊亞鍕持刀照準劉南征的胸口突刺過去。劉南征剛剛退身收步時,邊亞鍕突然收回了刮刀,他騰身而起,雙腳猛力前蹬,正踹在劉南征的臉上。劉南征的上身一仰,摔倒在便道上。
陳成閃電般地從邊亞鍕身旁衝向前去,在一名打狗隊員的磚頭砸中他的頭的同時,匕首已插入了對方的肩窩。
另一個人離得太近了,舉着一塊大石頭無法動作,被陳成攔腰抱住,用匕首在他的大腿上邊戳了四五刀。
“誰敢動手,我就扎死他!”邊亞鍕用腳踩着劉南征的脖子,大刮刀對準他的眼睛,大聲對打狗隊員們喊着。
“別動手,把路讓開!”田建國對隊員們說,“讓他們走!”
邊亞鍕和陳成在隊員們的怒視下,從便道上走了過去。
“站住!”剛剛走過幾米遠,田建國大喊了一聲,又帶着隊員們追了上來。
“你們記住,邊亞鍕,陳成,這是最後一次給你們讓路。以後再相遇,我們絕不會再講情面了。”
“承情了。”邊亞鍕一抱拳,拉着陳成走了。
當晚,劉南征對田建國說:“我們犯了一個錯誤。”
“什麼錯誤?”
“沒有發動羣衆。”
打狗隊員每人分到了三張照片:颯爽英姿的陳北疆、的陳北疆和呆滯癡傻的陳北疆。他們被告知,要讓儘可能多的人看到這些照片,瞭解周奉天的罪惡。 ωwш ¤ttκΛ n ¤co
“這樣對待北疆,是不是太過分了。那張裸照又是假的,這你也知道。”田建國對劉南征的作法似有不滿。
“北疆早就沒有尊嚴了。”劉南征的眼睛裡溢滿了淚水。
“被周奉天奪走了。”
“我們也有罪惡,幫着北疆去毀王星敏。”
“是的。現在他們兩個人終於平等了,都把一切傳統觀念、世俗的屈辱置之腦後了。不過,北疆比王星敏更徹底,她會笑着接受一切屈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