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這個疑惑算是解開了,不過,孟照爲什麼要突然之間辭職呢?又爲什麼要斷了和於家的聯繫?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我想這麼多幹什麼?完全不關我的事情。
“孟照人不錯。”於北庭略帶感嘆。
“嗯。”我應了一聲,不想深談。
“他對你怎麼樣?”他偏要問。
“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你覺得他該怎麼對我?”我反問。
“趙南歌,你聽我說。”他減了速,將車停在了我家院門口。
我看着他。
他拍拍頭,笑道:“算了,等我們熟一點再聊,我怕我現在就指出你的一些缺點,你待會就不給我煮麪條了。”
我略呆,然後笑:“你知道吊人胃口嚴重的時候會被人打死嗎?”
“真的嗎?”他伸過頭來,“你準備打死我嗎?”
他離我很近,一張臉放大了n倍,我又煩躁起來,說起來,於北庭算長得好看的了。可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看到他的臉就煩,特別他話多的時候,估計兩個人磁場不對。
下了車,於北庭跟着我進了院子,又跟着我進了大廳,到了廚房。
“你去客廳坐着就好了,不用你幫忙,謝謝。”我客氣的對他說。
“可是我如果就這樣坐享其成,有點不太好意思……”
“你還想吃麪條嗎?”我打斷他。
“行,我去客廳等着。”他這麼說着,卻只退了幾步站到冰箱旁邊。
“你怕我下毒?還是怕我失火?”我皺眉。
“如果這兩個可能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比較擔心會失火。”他很認真。
他不肯出去,我也懶得跟他再磨牙。只當他不存在,我忙活我自己的。
“趙南歌,你有沒有覺得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好奇怪?”他悄悄的走到了我身後。
我正在切蔥花,驚了一下:“我耳朵沒聾,你不必走這麼近我也能聽到。”
“就是想靠你近一點。”他靠着竈臺站着,看着我切蔥花,“那天我壓根沒打算從那條小巷子走,就是臨時的一個念頭,然後就遇到你了。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看到我會那麼驚恐?”
我揚了揚手裡的刀:“講個故事,你聽嗎?”
他點頭:“你說廢話我都樂意聽,更何況故事。”
我放下刀:“麻煩你站到冰箱那邊去,我鍋裡的水滾了,我要下面條了。”
他很聽話,立刻退回了冰箱旁邊,一臉期待的盯着我看。
“知道百宿縣嗎?”我並不需要他回答,接着往下說:“我年前的時候去那裡出了一次差,因爲出了點小失誤,導致我最後只能住一個環境很差的招待所。我住的那個房間在走廊的最後一間,廁所特別髒。說真的,當時要不是太晚了加上對當地不熟,打死我都不住在那裡。”
“我連澡都沒敢洗,也沒敢脫衣服,就那樣和衣躺下了。然後,我做了一夜的噩夢。特別真實的那種,真實到什麼程度呢?就象夢裡的事情全部是我經歷過的一樣。”
“可能你不相信,但我夢到的那個人,拿刀殺人的那個男人,真的和你長得很像。”我將煤氣竈的火關到最小,然後轉身看着他。
他看起來完全沉浸在我的故事當中。
“所以,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嚇壞了。我也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殺過人?”我踱了幾步,站到他面前。
他攤攤手:“趙南歌,你覺得我會殺人嗎?”
我盯着他的眼眸,裡面一片坦然之色,“我隨口問問,因爲太真實了,一直心有餘悸。”
“所以,因爲這個夢,你才一直對我有一種莫名的敵意?”他長吐了一口氣,“我覺得我很冤。”
我又看了他好幾秒,然後才走回了竈臺前。
如我所料,他根本不承認。
在我家吃了麪條後,於北庭接了個電話,接完後他就從院子裡跑進來了,一臉歉意的向我道歉,說有急事不能送我去醫院了。
我完全不介意。
他快速離開了我家。
我回到醫院時,趙傑森已經走了。我去得遲了,趙美如和我媽都吃過飯了。
“南歌,你來啦,於北庭呢?”趙美如追到病房門口探頭探腦。
“媽。”我走到牀邊,“好些了嗎?”
“嗯。”我媽看着我,“南南,我們得過段時間再回明嶽了。”
“爲什麼?”我很不解。
“本來說好了幫我代課的孫老師,臨時家裡有點事情,沒辦法幫我代課了。”我媽說。
“你在這呢。”我從包裡拿出。
我媽有些尷尬:“我有點事情找孟校長,用你爸的打的。”
“哦。”我也不想追問,心裡明白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