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了？他們人呢？”
“我的爺，你昨晚去幹嘛了？這困得！”
“這是到地方了嗎？”
“沒呢，不早了，吃了飯再走。”
說話間，田燕一直盯着側車窗，李見亮見路邊是一家麪館，門口燈光昏暗，門頭的招牌已破舊不堪，只有最後“麪館”二字依稀可以辨認。這時，只見司機小張走出店門，黑暗中做了個手勢，田燕說了一句，“下車吧。”隨即打開車門下車。
店面很小，李見亮剛在李燕田燕對面坐下，小張跟在女服務員後面一人手裡端着兩碗麪條上來，聞到麪條的熱氣，李見亮真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四人各自端起眼前面條，呼呼吃起，女服務員又端上來一盤大包子，小張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安慶大包子，很有特色。”
李見亮吃了一個，味道的確不錯。李燕田燕都吃第二個了，還一個勁說好吃。
“沒想到，這安慶包子還這麼好吃。小張，你咋知道的？”
“我當兵在安慶。和戰友改善伙食就出去吃這包子，一人可以吃十來個。”
“厲害呀，你是啥兵？”
“我是武警的，去年才退伍。”
“是嗎？拿手的都會些啥？”
“我知道，二位姐都是陸戰的，我的老班長。”
“別謙虛，來點實在的。”
“報告班長，手槍移動靶射擊、散打二項總隊三年第一。”
“就是，我想雷處看上的都是兵王。”
“不敢，兩位是前輩，我的老班長！”
田燕李燕相視一笑，同時看了一眼埋頭吃麪條的李見亮。
吃完晚飯四人回到車上，不待小張開車，田燕問道：“小張，怎麼樣？要不要人換你一下？”
“是啊！我和組長都可以的。”
“謝謝二位老班長，這點路程，小菜了，今晚就是開到青島也沒問題。”
“那也好，你注意安全，今晚我們在前面鹽城住一晚。”
“好咧！”
此時距離鹽城已不是很遠，但路上路況不是很好，汽車又開了兩個多小時抵達鹽城。車一進鹽城市區，副駕駛的李燕早已在查看地圖，每快要到下一路口提前給司機小張導航。
“前面拐大彎、對，左拐，田組，”李燕依舊盯着腿上的地圖。
“前面是鹽城師範，這類學校應該有自己的招待所或賓館，可以考慮住宿嗎？”
“好的，找到後，先進去看看。”
很快，圍着鹽城師範轉圈的小張就發現了鹽城師範第二招待所的霓虹燈招牌，在夜晚的背景裡很是顯眼，汽車緩緩向右停靠在路邊。
“小張，車上待命，李燕，我們進去看看。”
說完二人幾乎同時打開前後門，一前一後向霓虹燈下走去。大約半小時，李燕出來，打開車門人沒上車。
“今晚就住這了，是標間房。小張，今晚‘熊貓’就交給你了。”
“是，放心吧。”
房間在二樓，田燕在他們上來前已將二個房間裡外都檢查了一遍，很是滿意。整個招待所就三層，他們在二樓靠裡面門對門的兩間。見小張和李見亮走進房間，田燕在身後說了句，
“早點休息。”就退了出來。
李見亮一看的確不錯，房間不但有熱水，還有電視，居然是彩色的。小張堅持讓李見亮先洗，李見亮看到房門後面熱水供應時間截止晚十二點的提示，也就不再推遲，抓緊時間進去衝了一下。小張隨後洗完澡，可能是開了七八個小時的長途，的確有點累了，人一上牀很快就打起呼嚕，而且呼嚕的分貝很高，好在一路上李見亮基本都在打盹，這時候反倒不困，一個人躺在牀上看電視。開始他還擔心電視的聲音與熒光影響旁邊的小張睡眠，很快，小張持續不斷的呼嚕打消了他的顧慮。以至於在電視與呼嚕聲中什麼時間睡去的他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小張叫醒，發覺電視已關了。頭昏腦漲的起牀後，四人一同在附近早點攤吃了早飯繼續匆匆趕路。
汽車繼續一路向北，四周的視野越來越開闊，接近山東地界路也越來越寬敞、平整，北方的冬天天空異常乾淨，一片透藍。吃過中飯汽車駛進山東日照轄區，田燕的BB機輕微震動，掏出一看：“青島住宿北市區大沙路9號，海軍潛艇學院賓館，青島局會派人前臺接洽。”
當即對副駕駛的李燕問道，“預計什麼時間能到達青島？”
“以現在的速度，三小時以內，也就是下午四點前可以抵達目的地。”
“好，查看地圖，選好進入市區道路，今晚住宿海軍潛艇學院，位於青島北市區大沙路9號。”
“明白。”
一路上李燕對青島市地圖沒少做功課，很快在地圖上鎖定目的地，找好最佳進入道路，一條備選道路，這都是在陸戰隊養成的習慣。
一切順利，汽車拐進大沙路沒多久，遠遠地青島潛艇學院高大的門樓就出現在視野裡。近門處停了車，李燕打開副駕駛室的門，利落的下車走向門衛室外的值班哨兵，說了幾句後掏出自己的證件，值班哨兵認真的核對後，遞還了證件，和李燕低聲說了幾句，一個標準的軍禮後，大門已自動打開。
小張緩緩地開動汽車駛向大門，李燕利落地上車後說道，“進門後右拐，三百米再左拐就是。”
果然車頭擺過第二個九十度後，一棟灰色的大樓出現在路邊，樓頂的潛艇學院賓館的招牌很是醒目。
汽車剛在門前的空場區停穩，田燕李燕已分別打開前後車門下車，默契的並肩走了進去。
李見亮透過車窗看着外面，天氣不錯，雖是下午了，冬日的太陽依舊頑強的掛在半空，散着溫和的光。他伸了伸腰腿，田燕臨下車輕聲的一句，“呆在車上。”打消了他下車活動活動的念頭，今天一路上他努力保持清醒，以免又瞌睡了，姿勢狼狽不說，晚上睡不着還得聽小張的呼嚕聲。正胡思亂想，李燕已回到車外，輕輕地敲了敲正駕駛的車窗，做了個讓他們下車的手勢。
看見他們三人走進大廳，田燕和另外兩人一同從大廳一側的沙發裡起身，李見亮掃了一眼，中年男子四十歲左右，留着分頭，穿了一件飛行員樣式的皮夾克，那女的應該比雙燕小點，個頭卻高出雙燕半個頭，皮膚挺白，笑容燦爛可人，六人一同走進一樓的電梯，年輕的女孩一直靠着門邊，此時按了一下十一層的按鈕。
和在鹽城一樣，依舊是門對門的兩間標間，所不同的是在安頓好房間後，他們又來到在十一層的一間會議室。會議室裡還有一男一女二人，桌上有一沓資料和一架照相機，見他們進來，早已起身迎接。隨行的中年男子一面招呼大家坐下一面扭頭看着田燕。
“田組長，我先來介紹一下？”
“季科長，您別客氣。”
“那好，爲配合部裡這次‘指南針行動’青島局成立由我負責的四人小組予以配合，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們青島局技術科的，馬副科長和技術員明添，他們負責你們在青島期間的技術保障，這位是我們偵查科的小菜，我們具體配合你們明天的行動。”
“謝謝青島局的支持，季科長，明天的具體方案請你介紹一下。”
“好的，明天上午是我們山東省漁業系統經濟表彰大會，預計有五名與‘針’信息接近的嫌疑人蔘會，所以我們申請了此次行動，具體有‘熊貓’，”說到這兒，季科長把臉轉向李見亮。
“有‘熊貓’扮成我們青島晚報的攝影記者在會場接近潛在嫌疑人，予以辨別，只是不知道會場環境是否滿足辨認條件？”
見田燕也把目光看向自己這邊，李見亮應道，“環境沒問題，只是這攝影記者的角色，還是需要做點什麼吧？”
“這你不用擔心，這架相機操作不很複雜，也只要看起來會用就可以，最主要的是一些背景資料可能要費點時間記一下，一會兒我們技術科的二位同志會給你培訓。”
見李見亮點頭，季科長繼續介紹到，“明天我們都將以各自身份進入會場，潛在嫌疑人的指認有我們偵查科小菜負責，她將扮成會場的服務人員，利用給參會的代表倒茶水時給‘熊貓’示意，注意正常情況她會用右手提水瓶給參會人員倒水，一旦換成左手倒水，那對方就是潛在嫌疑人，需要‘熊貓’伺機辨認，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共有五名需要辨別的潛在嫌疑人有待甄別。”
“明白。”
“我和田組長、小李在會場中協助你們，大家看還有什麼問題沒有。”
隨後，田燕李燕就一些細節問題又與季科長交流了一下，這邊青島局技術科的馬副科長和技術員明添開始教李見亮使用那臺德國徠卡相機。李見亮學得很快，也就是簡單的拍照，掌握好焦距光圈也就基本沒問題了。他們很細心，又讓李見亮熟悉了一下青島晚報和有關山東漁業的一些資料，這些對李見亮倒是最簡單不過，所以，他也就是一目十行的看了一眼，就又去擺弄那臺徠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