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這段。”
“你說，真有這樣的功夫嗎？”
“對這個厲害的武功有我自己的理解，用東方人的話說，是我自己演繹了一下。”
“能給我們詳細介紹一下嗎，說實話，我很有興趣。”
史汀生.伯格依舊不緊不慢，“如何利用對方現有的狀態中已有的短板，在適當的時間地點來製造出我需要的事件，而看上去一切都像是他們自己的原因導致的必然結果。”
“不錯的思路。” 勞倫.詹妮芙仰了一下下吧，“這正是我希望瞭解的。”
“比喻而已。”
史汀生.伯格有點生硬的迴應，他曾經在一份年度諮詢報告中嘲諷一些國內政經人士的簡單思維。
“我現在，更願意用中日流行的圍棋中‘劫材’一詞，做其不得不應之事，豎其不得不爭之舉。”
“有意思，雖然我不懂你說的圍棋，”威利局長把臉轉向勞倫.詹妮芙，“但我對此很認同。”
“首先，與劫材而言，多則無害，我們這次在巴黎海洋大會的‘全球海平面聯測計劃’中不是也埋了‘劫材’嗎？”
“伯格先生，您的觀察力真厲害。當然，主要是他們自己有這個需求，我們也只是順勢而爲。”
“把他們拖入大海，是個不錯的注意，不過，”說到這兒，史汀生.伯格有意停住。
“您是擔心他們不往前走嗎？”
勞倫.詹妮芙輕鬆地問道。雖然，這個項目並不是她負責的，但她本人確很看好這一操作。
“我堅信，他們不會停下來的。他們現在對海洋太渴望了。”
“這點達成共識，而且他們的願景與能力差距很大。”
“由此會與多個第三方有不可避免的糾紛，到時候，或許我們將是最適合的調解人。”
“那您的擔心？不是對我們在海洋的掌控力有疑問吧？”現在，真輪到勞倫.詹妮芙感到驚訝了。
“目前我與您一樣，對此信心百倍。但一百年以後，那只有上帝知道。”顯然，他們今天都不想就一個眼下無關的話題繼續討論下去。
“不過，我還是很欣賞您的這個建議，在東亞，劫材多多益善。”
“是的，我們不能低估東方人的智慧與胸襟，八十四天的教訓，令人映像太深。”
“是的，必須時刻勒緊手裡的繮繩，看好哪隻東洋獵犬。”
說道一九七二年日中八十四天就完成了建交談判，對此研判失誤的中央情報局東亞政經情報分析師被調離了二人，當年CIA駐日本負責人等一批幹員被調回總部述職後大多再也沒有回去。
想到這裡，作爲當年因此被調離人之一的勞倫.詹妮芙有點咬後槽牙了，幸虧當時尚且年輕，抓住一個機會被派往東歐局，要不然，可能就沒有今天的勞倫.詹妮芙了。
“歷史不會重演了。”
“您這麼自信？”
“當然！您質疑我們對日本的掌控？我知道，在日本有個別朝野人士有‘合縱’思維，夢想左右逢源。”
“在他的四國島內，相信我們的掌控毫無疑問。”
“您的意思是？依舊指她對中國的關係？” 勞倫.詹妮芙，“擔心他不和我們同步嗎？”
“要知道，目前在中國不僅人們用的家電以是日本造的爲榮，就是所有人，尤其是年輕人的青春偶像夢中情人都是日本影星，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雖然我想這個是你我不願意看到的。”
“這種軟實力文化必須是純西方的，最好帶有星條旗元素。”
“好的，很高興我們對此有共同的認識。”勞倫.詹妮芙看着史汀生.伯格，“再有，您對這個劫材的時間節點怎麼看？”
“最佳時期，沒有之一。”
“願聞其詳。”
“中國有一種做名人字畫複製品的技藝，叫揭皮。他們常常將一副真跡在厚度上一分爲二，甚至更多。然後再由專業繪畫高手與裝裱高手針對不同層次分解的原畫進行補繪後裝裱。提醒一下，好的揭皮手法而成的新作品最多被稱爲次品而不能叫贗品。”威利局長與勞倫.詹妮芙饒有興趣聽着史汀生.伯格這貌似不着邊際的敘述。
“好的故事與情緒的編織也是需要揭皮的技巧。”
“你的故事很值得細細品味。史汀生.伯格先生”
“明年，他們的經濟變革會進入一個新的隘口，他們的所謂雙軌制留下太多的鉗制，但如何越過這個隘口，我想社會的情緒與積累的故事會有足夠的題材讓我們發揮這一技巧。”
“所以，這之前的一段時間，是我們不可多得的窗口期。希望有一天需要時，實現和我們在東歐一樣的效果，至少不比她遜色。”
“絕妙的思路。” 勞倫.詹妮芙仰了一下下吧。
“謝謝，再次感謝您給與我們的幫助。我希望我們成爲長期的合作伙伴。” 威利局長看到勞倫.詹妮芙臉上露出難得的真誠微笑。
“謝謝，願意效勞。” 史汀生.伯格同樣站起身，握住勞倫.詹妮芙那意外柔軟的手。
“年輕人，隨時歡迎你光臨蘭利。”威利局長握住史汀生.伯格的手說道，“後面你的參觀行程，由卡米拉，我們的美女中尉負責，我想你也很樂意。”
“謝謝，感謝你的慷慨，非常樂意。”史汀生.伯格由衷的感謝。
看着史汀生.伯格與卡米拉中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勞倫.詹妮芙轉身面向局長。
“如果再有一個適合的開胃酒的開瓶人，那就更完美了。你認爲呢？”
“受他剛纔的‘揭皮’思路啓發，我想我們現在有最爲適合的人選了。”
“你說的是？”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想一箭雙鵰？”
“叫一石二鳥更好，藉此徹底打破那些人的‘連橫’夢想。”
“那麼，你預測結果會怎樣，經此一役後的那些社團？”
“這是他們退出舞臺前的華麗演出，即使不這樣，終究也會被這個時代前進的浪花淹沒的。而且，” 勞倫.詹妮芙轉臉看着局長威利，“表現好的話，局長大人您會給他們合理的酬勞。何況，他們欠我們太多的人情。”
“我不介意加收點利息。”
“我的計劃最遲明天上午送您辦公室，不過，我希望，蘭格道爾具體負責實施該計劃，他前後在日本任職了十五年，對東亞尤其是日本整個中央情報局沒有比他人脈更熟悉的了。”
“你說的很含蓄，他何止是熟悉，那裡的社團現在簡直唯他的馬首是瞻。看來你想給你老搭檔爭取一次表演的機會？”
“準確的說，是讓前戲更加可控。我想，我們的計劃將遠超伯格先生的預期，它會成爲我們大戲的美妙序曲，這必將是個黃金全壘打。”
勞倫.詹妮芙臉上已抑制不住流露出一絲得意。
“序曲就如此精彩，壓軸的豈不天翻地覆？”
“中國有兩個成語，一個叫潤物無聲，一個叫大象無形，是我們這次計劃精髓的最好提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