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神醫摸着下巴,目光就掃向了焦子煊的腰下,幽幽的道了一句,“小的時候看着那小鳥就不像個能大展雄風的,如今這大了,老子也沒看出來是不是長出息了,小子,這地精,不是爺爺爲了給你娶奶奶用的,是爲了給你娶媳婦用的,你說,小了,媳婦你能看得住嗎?”
焦子煊抿抿嘴,“爺爺,您眼花了,這玩意還是適合您,那啥馬叔,您想着,今晚拿地精給爺爺好好補補……哎呀!”
焦子煊才走到白茉莉的身邊剛想坐下,這腦袋就被人狠敲了一記。
焦老爺子扯着他的衣服領子就給他扔到了一邊,“離我徒弟遠點!不然你那一身騷氣會把我徒弟薰跑的!”
焦子煊兩手一攤,一臉的無耐之色,“爺爺,我是你孫兒!”
“切,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孫子的份上,就你這一副不學無術的勁,老子早切了你的小鳥泡酒了!去去去……”老爺子跟趕蒼蠅一般,將焦子煊揮開,自己坐到了白茉莉的跟前,“來,告訴爺爺,你這次來的主要原因是啥?”
“我到底要叫您師父呢還是爺爺呢?”
“啊,那啥,你要是想給這小子當媳婦就叫爺爺,想給他當姑姑自然就叫師父了……”
白茉莉心底唸叨着這老傢伙,看來是日子過的太過無聊,這是逮着她耍起來沒完沒了了,唉!
無力的搖了搖頭,指指他手中的東西,“怎麼樣?有銷路嗎?”
焦老爺子便扭頭看了看焦子煊,“你小子是想吃老本,還是想奮鬥一把?”
焦子煊忙湊了過來,“爺爺您這是打算將和潤堂交到我的手上嗎?”
看着焦子煊那閃亮的眼睛,老爺子伸手又敲了一記,“你想的美!這還沒給你呢,那齊家的丫頭就見天的往府裡跑,這是要給了你,那丫頭還不直接脫光了要當你媳婦?除非你現在切了你的小鳥,不然,你別想我活着的時候給你!不過你要是現在娶了你姑姑,我給你也行!”
白茉莉基本上就當沒聽到這老傢伙的胡言亂語。
而焦子煊卻臉色泛紅,撇了眼白茉莉還有一旁一直看着自己腳尖頭都沒擡一下的女子,實是無耐的道,“爺爺,咱能不能不提小鳥的事?”
“咋地,哪個爺們沒有小鳥?提了能咋地?”
“好好好,你愛怎麼說怎麼說,不過你剛剛問我想不想奮鬥一把又是什麼意思?”
焦子煊立馬轉移話題,他這個爺爺醫術無人可極,可這性子啊,唉,太隨意了,對他心思的,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辦法給你摘下來,他要是看不上眼的,你給他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立馬給你拿扔了,並且還得吐你兩口。
焦老爺子看着手裡的這一小截地精,便嘆了口氣,“丫頭說和潤堂得開遍整個國家,你覺得你行嗎?”
“爺爺要是放手讓我做,不說別的,就咱們廣陽郡裡,不用多,只三年,我可以給您十家和潤堂。”
焦子煊的雙眼帶着殷殷期盼,他早就想走出南撫了,只是不知自家老爺子是
啥想法,就是守着個南撫不想動。
而白茉莉這會才知道,自己這南撫縣上頭還有一個廣陽郡啊,她是知道古代的村、縣什麼的跟現在的相差不多,而這城和郡,應該就如市和省了吧。
老爺子撇了撇嘴,看着白茉莉卻問道,“你說這小子行嗎?”
白茉莉衝他一笑,“老爺子,我不是半仙,不會算命。”
焦老爺子瞪她,“那你拿地精找我來幹啥?”
“賣給你啊!”
老爺子一噎,臉就耷拉下來了,“何着我買了,我再往哪處理就不管你的事了?”
白茉莉點頭,“對啊。”
“不買了不買了,你這服務不好,我不買了!”
老爺子將手裡的地精緊緊的撰着,卻直嚷嚷不買,弄的白茉莉哭笑不得,“老爺子,我就是比鄉下種地的女人多學了一點醫術,多認得一點草藥,我可不會經商啊,我要是會,我就自己開堂做大夫了。”
“這倒也是!”
老爺子點頭,弄的白茉莉很想扒開他的腦袋問問他,咱能不能好好的合計事啊。
“那這麼說吧,你手裡有多少地精?”
老爺子又問了一句。
白茉莉道,“就你手中這一小截!”
“你在這逗老頭子玩嗎?”焦老爺子虎着臉,鬍子一翹一翹的。
白茉莉嘆了口氣,“我是打算種這個,但我怕你這裡沒銷路,所以先來探探路子,你這要是成,我就不跑二家了,你這不成,我自然……”
白茉莉的話被老爺子伸手打住,“你要種?”老爺子滿眼的好奇,“你以爲是地瓜土豆,你說種就種了?”
白茉莉瞪他,“你只管說你要不要吧,你管我種不種得出來呢?”
“好好好,就衝你這口氣,你有多少老夫我要多少!”
白茉莉瞬間便從懷中掏出了兩張紙,往桌上一拍,“來,簽字!”
焦老爺子捋着鬍子裝傻,而焦子煊卻將紙拿過去,便見上面寫了一些條條款款,雖然這字寫的不算好看,卻能看出寫這一紙條款的人,很努力的想把它寫好,但卻沒有掌握到寫字的要領,墨汁忽多忽少,線條忽粗忽細。不過,對於上面的內容……焦子煊擡頭看看眼前這個女人,心道,她當真是個鄉下婦人嗎?
這些條款裡,不止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價格,更寫出了交貨的時間,交貨的重量,貨物的質量,甚至連一些偶發的不可抗因素都有標明,焦子煊看着白茉莉的目光變的深沉,是那個男子在她的背後操控嗎?
“咳!”
白茉莉輕咳一下,以提示焦子煊是不是該收回他那過於炙熱的目光了。
然而,有那樣一個爺爺在,你覺得這個當孫子的,會按正常牌走嗎?
便見焦子煊將老爺子抱起來放到一旁,自己坐到了白茉莉的邊上,眼裡明明白白的告訴着白茉莉,他對她產生了好奇。
“這字我可以籤,但你這定金是不是有點太多了?”焦子煊嘴角帶起了一抹意
味深長的笑,“咱們在商言商,您要的這一千兩銀子的定金,您覺得,如果你是我,會不會給?”
白茉莉嚥了咽口水,這定金吧,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她不想花墨染送她的那些銀子,還欠了李閱五百兩,所以,不得以她纔在這條款上寫下了這定金一千兩的字樣。
當然,她也有想過,人家不可能給這麼多,所以這會便笑道,“其實吧,一千兩是多,但不是圖個吉利嗎,這一千兩可就是十個百兩,十全十美,多好!”
焦子煊差一點就笑了,這女人還真是硬往上掰理由啊,而且膽子也夠大,這來往的貨商,哪一個敢跟和潤堂要定金,她倒是敢開口!
不過想她應該不缺銀子吧,前些日子那一隻整虎,基本上可是將焦家多年的積蓄給掏空了!
於是道,“師姑姑應該不缺銀子吧,要知道只那一頭老虎,也夠師姑姑吃上幾輩子了……”
白茉莉兩個嘴角使勁往上扯,笑的一臉純真,卻又不得不開口,“焦少爺,你慧眼如燭,不可能看不出我跟他沒什麼關係吧……”
“哎呀,就算是沒有關係,那你幫着他要了那麼多銀子,他就是手指往下露一露,也得給師姑您露點下去吧!”
焦子煊話是這麼說,可聽她說沒關係,看着她的目光便又濃了些,好玩,有意思。
白茉莉收了笑,一把將他手裡的紙抽了出來,兩張放一塊重新疊好,“廢話真多。”
焦子煊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籤籤籤!誰說不簽了,還至於揣起來。”
從白茉莉手裡將兩張絕抽出來,那邊馬掌櫃便遞上了筆,焦子煊極爲瀟灑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只是無人知道,他剛剛碰過白茉莉的手,竟帶起了心底的一絲漣漪,那溫熱又軟軟的手背,竟讓他有種想再摸一把的衝動,只是捏着筆的手,強自壓下心底的呼嘯,臉上掛着笑容,看着白茉莉道,“簽好了。”
白茉莉拿過筆蘸了蘸了墨,隨後深吸一口氣,將筆拿過來努力的想寫好自己的名字,只是筆還未等落下,一滴墨汁便毫不客氣的先她一步落了下去。
白茉莉正想着如何從這點墨開始下筆,提筆的右手便被人握住,耳邊也傳來一絲溫熱的氣息,聽焦子煊道,“師姑,這字,要這麼寫……”
白茉莉擡頭看了看他,只見他目光清澄,並極認真的放在手上,白茉莉便急忙收回了目光,認真的感受他手腕的力量,倒是隨着他的手,很快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驀然發現是比自己寫的好看啊!
白茉莉挑了挑脣角,“有老師教跟沒有就是不一樣啊……”
她真的沒有想太多,要知道她身爲一個老師,看到孩子們寫字的姿勢,或者筆順不對的時候,便如剛剛焦子煊一般,握上孩子的手,手把手的教着,所以,她心思單純根本就沒有多想,焦子煊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握着你的手教你寫字!
所以,她自然就沒有看到,焦子煊放開她的手後,偷偷鬆口氣的模樣,更沒有看到焦老爺子臉上掛着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