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引起朝堂上一片譁然,樑帝當真心狠,嶺南化外之地,七郡滿打滿算加上土著二十幾萬人口,交出三百萬銀子,豈不分配下去,一個人便欠樑國十幾兩銀子。
先不說嶺南的消費水平,自然不比洛陽城,洛陽城的百姓家中隨便拿出個上百兩也不稀奇。
便是先前宋青宛呆的宋家村吧,那兒還有碼頭,是個發達點的地方,村裡頭一個大家庭,一年下來能存個四五兩銀子已經不錯了,那還是一家十幾口人努力結存下來的。
若是一人欠十幾兩,一家十人,豈不欠下百多兩,一年攢四五兩銀子,一家人十年下來才四五十兩銀子,一百多兩銀子得幾十年?且這幾十年裡頭百姓不得嫁娶,不得生養,不得死亡,不然這嫁娶、生養、死亡,都是消耗財力的。
所以當完顏玉聽到這話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便是如今的國庫裡頭可有這麼多銀子?
要樑帝拿出這麼多銀子都不可能,何況他回嶺南之地,兩手空空,什麼也別想帶走。
且半年之內必須歸還,否則大軍伺候,這簡直就是逼迫完顏玉不得不向樑帝俯首稱臣麼?那先前所說的回到藩地,兄弟兩人分庭而冶的想法就直接落了個空。
下了早朝,壽王回藩地的事成了京城世家與勳貴的談資,大家都在猜測着壽王會不會向他哥投誠,或是直接留在京城不走。
雖然大家都知道,先前樑帝被軟禁在宮中是壽王的功勞,是他把樑帝救出去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君王的心思真是不好猜的,所謂救命之恩,也得君王顧念舊情才成。
完顏玉回府後立即進了書房,宋青宛還沒有搞明白什麼事,只聽說今日早朝上出了大事,卻不知出了什麼大事,不過這個時候宋洐君過來了,他見了宋青宛後便匆匆走了,只留下了張獻文的一張字條。
宋青宛帶着那張字條匆匆跑進完顏玉的書房,那裡整個府中的家臣都在列,他們正爲今日早朝的事討論的激烈,有人主張召回先前文祥在嶺南隱藏的將士,有人卻主張與樑帝和談,有人卻認爲先同意樑帝的意思,到了嶺南後便招兵買馬,準備應戰。
只有文祥沒有出聲。
當他們聽到腳步聲,看到宋青宛進來的時候,他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婦人踏入這政務之地,這是要鬧哪般。
但宋青宛在完顏玉心中的份量他們不是不知道,所以即使有意見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齊刷刷的默了聲。
宋青宛卻當做沒有看見,來到完顏玉身邊,把字條遞給他,說道:“這是張獻文派宋衍君送來的信,你們接着討論,我先出去。”
宋青宛出了書房的門,就聽到書房裡頭炸開了鍋。
張獻文的字條上寫着“兩年”二字,並沒有多話,宋青宛雖不懂來龍去脈,但感覺張獻文這計完顏玉一定會採納,因爲張獻文身後不僅有追隨的朝中大臣,還有整個張府行商經略之才,後世的嶺南乃是商貿發達之地,沒有張府的人過去幫忙纔是嶺南之福,不然這麼好的一塊風水寶地卻要浪費了。
宋青宛派下人往張府送了拜帖,邀張小環過府一敘。
張小環很快就來了,看到宋青宛上前抱住她,“我那侄兒最近有點怪異,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麼,啥也不跟我講,但卻滿臉絕意,我有些擔憂,眼下張府的生意我已經轉入暗地裡頭,來日回嶺南去,我便把生意帶走。”
宋青宛拍了拍她的肩,“成,你做生意向來有一套,這幾個月瞧着你都瘦了,可是四處跑動,累着了?”
張小環鬆開她,就勢在石凳上坐下來,笑道:“知我者莫過大丫,大丫,咱們今個兒一起吃頓飯,瞧着咱倆沒有好好的聚一聚了。”
那是自然的,宋青宛親自下廚做了幾道美食,兩人吃得正歡,完顏玉便來了。
看到一身男裝的張小環,完顏玉有些鬱悶,坐在那兒就見桌上宋青宛親手做的飯菜全部落入張小環的口腹中,心裡不是滋味兒。
當初他不是下了令,張小環若着男裝,不得進出他的後院,怎麼這令是白下了?
宋青宛心虛,張小環權當得了失憶症,後知後覺的還給完顏玉倒下酒。
宋青宛爲了穩住這亂吃醋的傢伙,便又跑去小廚房做了下酒菜,過來的時候,沒想張小環和完顏玉兩人早已經喝了起來,完顏玉也早已經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