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暗自傷心了一會,又很快恢復了好心情,事情已然成這樣,她也不想着再回樑國去,她眼下一心只想纏着李衛,她最愛的人。
七公主想了想宋青宛說得話,剛纔的開心立碼又焉了,嘆道:“大丫,我哪有你那能耐去,我一不會熬藥,二不會炒菜,我只會填柴燒火,那還是跟着你在一起不得不學的。”
宋青宛卻是起了身,拉着七公主出了大廳,來到小廚房,事先開始教她煎藥,這事兒沒有什麼技術活的,只要夠有心,夠細心。
在宋青宛的指導下,七公主的手燙了三回後,她終於學會了,學完一臉的開心,原來煎藥也並不難。
難的是炒菜做飯,那可是技術活,還得有領悟力,但七公主夠有心,同時也是個吃貨。
於是七公主便留在了府中,每日留着宋青宛教她做飯炒菜,那學習的勁兒當真沒得說。
剛開始炒出來的飯菜當真沒有人吃得下,然而七公主就這麼隨意的賞給了下人吃,後來慢慢地炒得好了,她便跟着宋青宛一起,把菜送去給完顏玉吃。
完顏玉剛開始入口還皺了眉,正要說這菜是哪個廚師炒的,看他不砍了對方腦袋去,居然把菜炒成這樣還送到他的餐桌上來。
但宋青宛馬上把他要說出來的給擋在了喉中,宋青宛靠近他,悄悄地把飯菜是七公主親自做的說了出來,完顏玉一臉的驚愕。
宋青宛看着他卻是意料之中的事。
“爲了自己喜歡的人,便是再苦再累都覺得是甜的,七公主以前跟我一起逃亡的那段時間,連生食都弄不熟的,那時打來的獵只會隨意撿了柴烤着吃,半生半熟的,氣得我個半死,之後一路上我就成了她的廚娘,她倒樂得輕閒。”
“現在她爲了愛的人,自此長裙當壚笑,爲君洗手作羹湯,當真是愛情的偉大。”
完顏玉掀眸看了宋青宛一眼,見她吃得津津有味,還一邊吃一邊解釋的,那話裡話外似乎有些羨慕呢,於是他靠近她,上前拿下她手中的碗,不待她把嘴吞下,便順勢吻上了她的脣。
這吃飯都沒法吃了,這幾日宋青宛感覺到腹中的孩子會踢人了,不知道有多高興,這會兒兩人抱在一起,那腹部忽然一動,孩子在腹中踢了完顏玉一腳。
完顏玉的動作停住,原本閉着的眼睛立即睜開,四眸相對,忽然他鬆開宋青宛的脣,不可思議的看向宋青宛的腹部,他哆嗦的聲音說道:“宛宛,這兒這兒……”
“孩子踢你了?”宋青宛很是淡定的問。
“嗯。”完顏玉已經俯耳貼在宋青宛的腹部。
果然那碰觸的地方,小傢伙的小腳丫很有力氣的又踢了過來,把完顏玉給樂的,原來陪着小女人一起看着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來,竟然是這種感覺,終於他有機會陪在母子身邊,感受一下這天倫之樂了。
兩人飯也不好好吃了,完顏玉都一把年紀了,像個少年郎似的,就宋青宛的腹部他能玩一個下午,簡直讓宋青宛有些無語。
且不說宋青宛這邊,便是李衛府上,李衛在下人那兒得知七公主完顏雪偷偷回去了,聽說安置的那院子裡頭空了有好幾日,只是下人今日纔敢稟報過來。
當時李衛正在處理公務,聽到下人的稟報,他遣退了下人,接着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望着前方,想起那夜裡她吻上他的脣,那脣上的觸感竟然如此的真實,還帶着少女淡淡的幽香,他竟然沒有厭惡,當真是不簡單。
自從前妻過世後,李衛便再沒有心思與女子親近,這些親近他的女子都是帶有目的性的,他無法分辨是不是沒藏氏的人,或是別的細作,與其成日與人猜來猜去,不如便這麼單着過。
江山不穩,哪有心情談兒女情長。
只是那一抹香甜還殘留脣間,卻不想人已經走了,果然還是呆不住吧,只不過幾日而已便是受不住了。
李衛沒有時間再傷春悲秋,何況一個沒有讓他動心的女子,更不能左右他的心情來,於是埋頭處理起公務來。
然而七公主從宋青宛那兒勉強出師後,她便急不可耐的從狗洞裡偷溜出去了,還以爲沒有人知道她這麼離去,遂不知完顏玉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是宋青宛也知道留她不住的。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七公主又潛進李衛府中,不過她沒能潛入李衛的寢房,她也不敢再這麼厚着臉皮,於是又回到了她先前的院子,只是她想了個法子,天未亮之時,穿了下人的衣裳,混進了主院,卻不是去找李衛,而是去了廚房。
她先從下人手中搶過煎藥的差事,同時還叮囑那下人不准她告訴上頭的人。
她就這麼默默地在廚房裡呆着煎起了藥來,除了煎藥之外,七公主還把李衛的一日三餐都給親自做了,她聽了宋青宛的話,如今的李衛正在休養當中,不能吃得太油膩。
由於身子不爽落,也不練武什麼的,自然吃食上最好以軟食爲主,中間參差着雜糧,既有營養又容易消化。
這食療調養的單子宋青宛已經寫好給七公主的了,她只要按着上頭的來做便成。
七公主養尊處優的,當真沒有下廚爲誰做過,跟着宋青宛的這幾日,那手上被刀切的傷痕當真是一個接一個,她本是練武之身,自然不把這些小傷放在眼中,但宋青宛說手上的傷痕最容易留下傷疤,會不好看的,於是七公主重視起傷口來。
每日忙完,夜裡她便在油燈下擦藥,一個晚上恢復一點第二日又泡水填柴幹起了粗活。
那小廚房裡的廚子都被七公主打發了,個個都跑外頭幫她洗洗菜什麼的,都不敢進廚房。
只是這些事無人敢向上頭的人反應,由於七公主是樑國公主的身份,令這下人個個都噤若寒蟬,倒也爲七公主省了一樁子事。
七公主除了做李衛的伙食和煎藥外,平時沒事,當真是悠閒的緊了,心心念着只有李衛,自然左右無事的時候,她便打聽李衛的去處。
她如今穿着下人的衣裳混在這主院當中,又因爲她樑國公主的身份無人敢告發,也助漲了她的性子。
於是一個午後,她打聽到李衛的去處後,便腳步輕盈的去了校練場。